早晨, 千机拿着扫帚打扫庭院,一双小眼睛亮晶晶的不时向着厨房的方向看去。
这么多年几乎都没有开过火的厨房,如今重新传来了饭菜的香味, 穆大家在里面一边发出叮叮当当的烹饪声响,一边愉快地哼着歌。
而自己的主人包着头巾穿着罩衣在屋子里快乐地打扫卫生。
千机在这个家住了很久了。久到它已经不太记得最开始的模样。
只知道,家里从来就没有这样热闹过, 主人也从来没有传递给他过这样愉悦的心情。
千机觉得自己心里真是高兴啊, 仿佛整个天空都变得明亮了起来。
小丫和新朋友小今帮着自己在庭院里一起扫雪。
其实扫雪不过是一个法术就能搞定的事, 但它们作为傀儡,一不用修炼,二不用睡觉吃饭,闲着也是闲着,就喜欢学着人类的模样行动。
扫着扫着就忍不住堆起了了雪人, 堆着堆着又忍不住打起了雪战。很快庭院里比打扫之前更加一塌糊涂。
千机的心里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它不知道该将之定义为难过, 高兴还是怀念。
它停下扫帚,眨了眨眼。虽然记忆已经被消除,但它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原本就是眼前这样的。
那时候屋子和厨房里总传来钉钉当当的声音,而自己在院子里和无数的小伙伴一起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玩耍着。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就在千机站在雪庭里发愣的时候,主人突然从屋子里冲出来, 先是向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再把千机和小丫叫到身前,做贼似地从身后取出一本包着封皮的书,压低着声音, 几乎是用口型问道, “这本书怎么会在椅子底下!”
千机和小丫互相望了一眼, 一起摇摇头。
小丫举起一只手臂, “它本来是在书架上的, 我保证。你们离开的这几天我还看见过它在书架上。”
岑千山看了它半晌,脸色白了,“你能确定?”
小丫自豪道:“我的记忆能力非常好,是主人您亲自改装的,从来不曾出错呢。”
蹲在走廊上的岑千山看了它半天,伸手捂住了脸,过了许久,方才慢慢地起身,进屋去了。
千机看着他的背影,十分疑惑,取出它的小本子记录道:恋爱中的男人就和这天气一样,情绪说变就变,明明刚刚还晴空万里,转眼又变得乌云密布。
“你们主人在伤心什么?”
“或许是因为……那张插画被看到了?”小丫说道。
“哪张插图?”
“就是那张,”小丫还比划了一下,“他被淫柳捆住了,等着穆大家来救他的那张呀。”
三小只彼此看了看,眼睛变成倒U形,捂着嘴巴溜到院子里玩去了。
吃早餐的时候,穆雪看见了那张来至金家的名帖。
金家的帖子还是老样子。穆雪怀念地来回翻看名帖。
曾经浮妄城最显赫的几大家族,烟家因强大的战斗能力,以及女子掌家的独特模式而闻名。
柳家以饱受诟病的双修功法以及难以抵御的魅惑之术而有着独特的人脉。雷家因掌握了全城最大的贸易市场而钱力雄厚。
相比之下,金家低调得多,他们几乎只专注于傀儡和法器的批量生产和开发。
一百多年多去了,各个家族势力此起彼伏,新旧更替。但传承多年的金家还是和从前一般稳如泰山。
“今天没什么特别的事,不如我们一起去金家看看吧?”穆雪说道。
对于穆雪来说,浮罔城的几大世家中,她和金家往来颇多。
当年,很多她随性制作出来的生活类傀儡和飞行道具,例如九百和幽浮的原型,都被金家收购改良之后,在民众之中普遍推广开来。
金家的聚会,也往往会邀请众多炼器领域的名家,或是刚刚展露头角的新人共聚一堂,相互探讨一些领域内的难题。
算是穆雪当年相对喜欢参与的聚会。
岑千山埋头吃着早餐,半天才茫然地啊了一声,似乎根本没听见穆雪说得是什么。
穆雪好笑地伸手捋了捋他的额发,
男人陷入爱河的时候,真是情绪多变啊,根本搞不清他一会高兴一会沮丧,都是为了什么。
岑千山反握住了穆雪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中,用拇指的指腹来回摩挲着穆雪的手背,迟疑了许久,终于伸手解开衣领的盘扣,从脖颈里取出了那枚穆雪跨越了百年才完成的红龙吊坠。
红色的玉石艳丽得很,像一滴心头血衬在岑千山如玉的肌肤上,美丽动人。
穆雪却被那锁骨性|感的线条,和留在上面的几点痕迹带歪了心神。
岑千山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按在红龙上,闭上了双眼。
两人之间很快产生了通感,穆雪看见了红龙吊坠中的整个储物空间。
当年的穆雪,身为金丹大圆满的炼器宗师,她觉得自己也算是一个富有的女人。
但见到了岑千山储物空间的时候,她还是被这里的场面给震慑了。
岑千山秉承着他一贯严谨细致的风格,将空间内的所有东西分门别类摆放得井井有条。
穆雪只用神识浏览,都很难在短时间内浏览完那数不胜数的货架,和那些绵绵无尽的隔断。
她在那里看见了深海巨鲨的遗骸,又或是整条的龙骨。
最为壮观的是在一间空白而宽敞的大屋内,堆满了山一样高的灵石。那些一两枚就足够让普通人家鬻女卖儿的珍贵灵石,被随意地倾倒在地板上。
无处不在彰显着这位接一次任务就十万灵石打底的男人有着多么傲人的身家。
岑千山睁开眼,取出一枚和吊坠材质几乎一模一样的红玉戒指,
“它和这条龙,出至同一块玉。我给它们之间,联了鸳鸯结。”
鸳鸯结是炼器的一个术语,炼成鸳鸯结的两个储物空间当彼此靠近到一定范围内的时候,可以共通有无。
虽然看似方便,但炼制成本极高,相隔距离又有限,因此很少有人去炼这样过于费力且昂贵的附属品。
穆雪想要收回手,岑千山握紧了她的手指不放,力道之大,甚至让穆雪感到了一点疼痛。
“这枚戒指,一百年前就炼成了。”他看着穆雪慢慢说,
“我做梦,都想着它能有被使用上的一天。”
这话说得太痛,让穆雪心里发酸,无从拒绝。
她看着那个男人慎重其事地,将那枚红色的戒指慢慢套上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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