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不是全然的陌生, 隐约熟悉。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凭空而来,是外力所致。
外力可以有很多种,自他从宴会离开, 一路到这里, 哪怕是路上的花香都可能是这种外力。
但没有一种能够如此简单地令他毫无防备地中招。
封决的直觉更在这种分析明晰之前, 便笔直地指向了林寒见。
从林寒见的眼中,封决不必再问,已经得到了答案。
是她。
“你……”
封决站不住, 几乎要趴到地上去,他用所有的心神和意志维持着半跪的姿势, 他现在无法忍受匍匐于林寒见的脚下,他要问个清楚, 否则哪怕是死都不能瞑目, “暗算我?!”
即便他已无半分还手之力,汹涌的怒火还是从金色愈深的双眸中几欲喷薄而出。
“林、寒、见!”
封决怒目切齿, 一字一顿地耗尽了力气喊她的名字,声音嘶哑狂乱, 全无往日的清亮与意气风发,暴怒不已, 还多了些别的东西,“你说话!”
这算什么?
她那是什么表情?
愧疚还是后悔, 一动不动地站在哪里, 不来杀他也不做其他, 到底是想干什么?
直觉告诉封决应该警戒威胁,但林寒见的毫无动作同样给了他一丝荒谬的希望。
“……你在和我玩闹?”
封决喘了口气,有生以来还没有如此狼狈无能的时候, 说句话气息都难以为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坚持追问林寒见,心中情绪随着大脑的钝痛模糊得厉害,他只知道不能就此毫无作为地放了林寒见走,“是吓我玩的么?”
吓人玩用不上这么大的阵仗。
封决和林寒见都心知肚明。
正如封决不明白林寒见为何这么做,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问出如此愚蠢的话。
林寒见还是不说话。
封决这才磨灭了那丝本不该存在的侥幸,几乎崩溃,心中所有防线尽数坍塌,未知和困惑将他摇摇欲坠的神经折磨得反复,他将将平静的语气再度凶戾阴狠起来:“林寒见,你说话!你心虚什么!”
喊完这两句他便大口大口地撑着地面喘气,血丝漫上眼珠,浓金色间夹杂着不和谐的红色,又因死撑着用力,目眦欲裂。
“……封决。”
林寒见终于开口。
第一声,就是在唤他的名字。
封决从没有觉得她的呼唤这般令人痛恨,不容他拒绝地在片刻之间安抚了他焦躁困顿的情绪,从近乎绝望的难捱窘境中得到了允诺般的松懈与希冀。
他膝盖一软,差点就坚持不住,已然是不能侧首去看林寒见的表情如何,全身都抖得厉害,力竭至山穷水尽的地步,声音从齿缝间蹦出来:“解、释。”
一道声音横空插话:
“——你想要什么解释?”
这声音,封决再熟悉不过。
是本体封决。
本体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加重了对于封决的打击,他们本是一体,若和平相处还能容下,否则就是互相对峙的抗衡。
人随声至。
本体封决从屏风后的柱子绕出来,金色的长发垂落至肩后,尾端稍稍蜷曲,为过分的锋利平添了些许柔和。他微垂着眼,看向地面上哭撑的封决,唇角掠起,是抹嘲讽的笑:“这么轻易就中了招,你不行啊。”
“闭嘴!”
封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看见本体封决时逆反心达到了顶峰,竟凭空又生出了几分力气,只是眼中的血丝更浓,看着更为可怖。
林寒见蹙着眉,一直望着封决。
本体封决由后走上来,手臂抬起,掌心搭在林寒见的肩膀,手指条件反射地收拢了,扣在她的肩骨上,又随即松开。
这动作,两个封决几乎是如出一辙,完美复刻。
林寒见不由得定住了,心中生出难言不可控的荒诞感。
她侧首瞧了一眼,还未说话。
封决满含怒意的扭曲语调便猛然炸响:“你原来是同他一起对付我!林寒见!”
便是本体封决的出现带给他过甚的威胁和反常的激励,到了此刻,封决的重点仍然落在林寒见的身上,心心念念要求得她一个答案,逼迫她直面自己。
本体封决很看不惯他如此,下意识地将林寒见朝自己拉近了,沉声道:“你不必理他。”
荒诞感更强烈了。
两个可以说是同一个人的人,明目张胆地互相吃醋,毫不留情地针锋相对。
林寒见被本体封决半抱着,后背同他贴近,炽热的温度传来,有种迫人的无形压力。
他在克制。
从数天前见到她,或者更早开始,他一直在以奇异的忍耐力克制着。在接触到她的时候,这种克制达到顶峰,过犹不及,便变得摇摇欲坠。
林寒见不敢擅动。
在封决眼中,这两人旁若无人地亲密依偎,即便不多言,画面也足够刺眼,令他难以置信,口是心非地垂死挣扎:“你受他胁迫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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