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信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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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如此说,秦婈忽然一笑:“四月,多谢。”

这份情谊,我记下了。

秦婈回府后,立马给秦绥之送了信。

秦绥之不到三日便赶回了家。

这时距离大选,仅剩十天。

秦绥之看着手中的证据,眸色越来越深,“阿婈,这件事,你交给我便是。”

秦婈坐在圆凳上,低声道:“我……还瞒了兄长一事。”

“何事?”

秦婈将装满信的匣字放到秦绥之面前。

秦绥之连着呼吸两次,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姜岚月若是将这信公之于众,你该怎么办!”

秦婈不想骗秦绥之,但为了不让他发现端倪,只能一边摸眼角,一边流眼泪。

美人垂泪,抬眸间尽是哀哀欲绝。

看的秦绥之心都要碎了。

“阿婈,别哭了,哥不该说你的。”秦绥之揉了揉秦婈的头发,半蹲下身子道:“哥回来了,不会有事的,嗯?”

秦婈看着他轻声道:“这事,是要与爹说吗?”

秦绥之目光一沉,冷声道:“得说,但不是现在。”

在秦绥之看来,秦望对姜岚月的感情,也许比他想的还要深。

秦家这些年的针锋相对,每次,秦望都坚定不移地站在姜岚月那一方。他坚信姜岚月温柔善良,大方贤惠,也坚信温双华嫉贤妒能,有己无人。

如果连温双华的死都未能让他冷落秦岚月半分、那眼前的这些,真让他彻底厌弃姜岚月吗?

十几年的感情,姜岚月的眼泪,足够让秦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除非,把事情闹大。

******

秦绥之派人在洪氏赌场门口天天盯着,三日后,等来了着青衣戴白玉冠的朱泽。

朱泽没收到秦婈的回信,姜岚月又不肯拿钱给他,他只好来赌场碰碰运气。

如今钱还的差不多了,朱泽也渐渐收了心,他不敢大赌,只揣着十两银子四处观望。

秦绥之戴着面具,坐在东北角跟人对骰子,一局接着一局,周围人连连感叹。

“诶呀!可惜!”

“就差一点!”

“再来!”

朱泽伸脖子观望,很快,他便得出一个结论——这位戴面具的公子哥,今儿手气简直背到了家。

须臾,他走上前去,笑道:“不然我陪公子玩一会儿?”

秦绥之翘了下嘴角,同他比了个手势,“坐。”

一开始,朱泽还秉持着“小赌怡情”的原则,连赢几把之后,明显上了头。

他的表情越来越放肆,衣襟微敞,发丝凌乱,嘴角简直要挂到耳朵上了。

秦绥之喝了口茶水,对朱泽道:“这么玩儿没意思,这位公子,不如咱玩把大的,如何?”

朱泽早就有了这个心思,只不过他一直赢,所以不好意思提。

朱泽手持折扇,晃了晃,拿腔拿调道:“也好。”

秦绥之拿出两张银票,共二万两,刚好是朱泽欠下的债,“三局,还是一局?”

朱泽看着银票心怦怦直跳。

翻身,就在眼前了。

只要他再赢一次,他便翻身了。

他不仅能翻身,还能拿着秦大姑娘的信,与秦家小夫人谈个好价格。

思及此,朱泽大声道:“一局!”

洪氏赌场的小厮举起手臂开始摇,哗啦啦的响声让朱泽的指尖都跟着颤抖。

小厮道:“二位,大,还是小。”

秦绥之和方才一样,轻飘飘道:“大。”

朱泽心说,你“大”输了一天,竟还有胆选“大”。

朱泽道:“我选小。”

未几,小厮抬了手。

是大。

朱泽拍桌而起,“怎么可能!”

秦绥之眼神一厉,幽幽道:“朱公子,拿银子吧。”

朱泽哪来的银子,刚转身,秦绥之就将他摁在了桌上。

秦绥之走南闯北多年,早已不是那个一身书卷气的少年了。

朱泽当众输了钱,江湖规矩,秦绥之要作甚,赌场都不会拦着,他将朱泽拖进马车后,拆下了面具,“朱公子,新旧账,我们今日一起算。”

******

秦府,北苑。

嬷嬷低声道:“夫人,朱泽好像在外头又输钱了,他说想见您一面。”

姜岚月蹙眉道:“他见我做甚?”

嬷嬷道:“他要您带十万两去城外的庄子一趟,不然,便会将那些信都烧了。”

姜岚月道:“十万两?他好大的胃口。”

嬷嬷怒道道:“老奴瞧这朱家小子,是狗急跳墙,摆明了要威胁您。”

姜岚月揉了揉眉骨,闭上了眼。

明知是威胁又如何?

眼下距选秀不过五日,若真叫他把信烧了,蓉儿就再没机会了。

秦望对她再好,她也不是秦家主母,蓉儿亦不是嫡出,将来议亲,难不成真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庶子吗?

“找人给他传话,就说明日我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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