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女儿突然问出的话,太平公主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你怎么突然问起了她?”太平公主皱了皱眉。
想到以往,自己在女儿面前提到让她不要对王疏桐太靠近的时候,女儿总是十分不满地宣示,自己与王疏桐是好朋友。
太平公主也不知道女儿今天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不但突然回京,还主动问自己王疏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母亲,有人对我说,当年,我在宰相府失足落水,是另有隐情。还说让我回来问您,说您知道当年的事实真相”文成郡主疑惑地看着母亲问道。
“这些年,我一直对你旁敲侧击,告诉你,王疏桐这个女人不像她表面的那样天真无邪、善良敦厚。可是你一直都觉得我是在挑拨你和她之间的关系。相较于,王疏桐,我现在更好奇是谁能让你怀疑起当年的事情了呢?”
“母亲,不是别人,是真王妃宋翊。孩儿这次去乡下,碰巧遇到了她带着孩子们去乡下避暑。我偶然间救下了她的儿子球球,她带着孩子来感谢我。我们聊了一会儿天。我发现她并不是我过去以为的那样”
“后来,管仲宇追到乡下,还妄想去骚扰宋翊,被......额,总之,这次,女儿在乡下对真王妃有些改观了。后来,我们提到了祺妃娘娘。宋翊说了一些女儿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虽然我不相信疏桐会做那样的事情,但女儿还是觉得有些心烦意乱”
“母亲,当年我怎么会在宰相府里落水?我身边怎么会没有人陪伴?当年的事情,您知道真相吗?”
文成郡主急迫的语气显示了她此刻的心情,太平公主看着女儿,明白女儿此时的纠结。
毕竟是一直当姐妹看待的朋友,对女儿这种十分讲义气的女人,怎么会接受姐妹是带有目的来接触自己呢?
“当年,你才八岁,我本不想让你去参加那些宴席。可是,你从小好玩,就喜欢凑热闹。我被你缠得没有办法,只能让邢夫人带着你去参加宰相府的宴席。你身边一直以来都有我们公主府的暗卫。只是,因为在宰相府内,我们公主府的暗卫不便进入”
“可是,你身边还是有我给你安排的丫头照顾。照理说,不应该发生落水的事故。可没想到,你在宰相府里突然落水,等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回府。我不相信那只是场意外,当时就已经让人去调查。可奇怪的是,无论我如何审问,当时跟在你身边的丫头都一问三不知”
“我知道救你的是京兆府尹王家的孙女王疏桐的时候,便怀疑这件事情并不简单。王家是太子党羽,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太子与二皇子的争斗由来已久,他们两人为了继承皇位,也一直想拉拢我们公主府”
“可你也知道,我不愿意掺和政治中去,只想着一个人带着你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所以,当时,知道是王疏桐救了你。我就十分怀疑。是不是皇后和龚宰相他们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从你身上找到突破口”
“母亲,那你最后查到了什么?”
“没有!我审问了所有人,他们的口供是一致的。都说你一时贪玩,瞒着所有人私自去宰相府里的湖泊边的假山出,不慎落水的。当时其他宾客都在前院,而下人们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正四处寻找。你落水的时候,身边无其他人”太平公主说道。
“那不就说明,祺妃娘娘是被冤枉的?我就知道疏桐不会是那种人,一定是宋翊那个小人故意在我面前挑拨我和疏桐的关系”文成郡主只听到了母亲说,当年她落水并没有可疑。并没有看到母亲脸上的表情。
等注意到时,文成郡主疑惑道“母亲,怎么了?难道不对吗?”
“堂堂公主府的郡主,走到哪里不是一大群人巴结、簇拥。虽然当时你才八岁,但母亲却一直是乾朝最后权势的女人。你再怎么顽皮,在宰相府里,龚宰相怎么会让你一个人跑开大众的视线?再说宰相府办宴,去的都是皇亲国戚、肱骨大臣,侍卫怎么会如此松懈?你落了水,都没有人发现。最后还是当时只有十岁的王疏桐‘偶然’经过救下了你呢?”
“也许,当时,府里宾客太多,他们都太忙了;也许,是我太调皮了,母亲,你也知道,小时候我是多么顽皮,我偷偷跑出去,没有和任何人说,也是有可能的啊”文成郡主自己一团乱麻,但还是本能地想各种理由合理化当日的事情。
“我们先不说,宰相府不是一般府宅,防卫肯定安排得滴水不漏,根本不肯能一个小女孩跑到后花园,无人发现。即便,因为一时疏忽,让你躲过了层层眼线,那她王疏桐呢?她一个十岁的女娃,怎么也会躲开所有人,跑到后院,还正好救了你?”
“你不是说,她从小知书达理,当日她跟她母亲关氏一起赴宴,怎么会独自一人跑到后院呢?所以,我一直怀疑,当日,你根本不是什么失足落水,而王疏桐也根本不是恰好经过。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母亲,您既然怀疑当年的不是场意外,怎么当时也不告诉女儿呢?”文成郡主问道。
“当年,我也不确定,毕竟王疏桐也是冒着生命危险,下水去救了你。我没有证据,虽然怀疑,但也不敢随意质疑。否则,别人只会认为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再说,指控王疏桐,就等于指控龚宰相和龚皇后。没有确凿证据,我也不敢乱说”
“至于你,当时,你感动于王疏桐救了你,拿她当生死之交。每回,我在你面前提到王疏桐,还没有等我说她的不好,你便开始不高兴,让我不要说她的不好。我想着,既然,王疏桐有可能是被人安排到你身边,目的是为了拉拢我们公主府,应该不会对你下毒手。所以,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些,也是因为并没有发现王疏桐对你做出实质性的伤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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