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6章 没逃过被摘出来的命运（2 / 2）

他两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唠嗑呢……呃，实际上这里其实不止他两的，比如，这宫殿顶上偌大的平台上看似只有他两，其实一大群小目光从空间的四面八方扔过来粘在他身上盯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他总觉得有几双目光已经丧病到差不多等同于已经扒开了他的衣服往里面钻了……啊，已经麻了，反正自打刚刚被拉进创生圣所内开始，这一群目光就没有消停过，这群起源天神明显就是想……呃，想做点什么——比如又把他给串起来什么的——但是就是不露面，光在这里盯着他也不知道算是啥事儿，搞得他现在浑身不自在想搓一搓鼻子还得装作无语掩面才能快速蹭一下。

至于为啥闹得这么鬼畜呢……好像是在全方位无死角监视他，准确而言是看他啥时候出点啥事，上次忽然间躺下的经历对她们来说还历历在目，眼下秩序之核与世界之心即将出点啥事，她们就全程盯着，一人贴身照看，剩下的全用目光凝视，整得好像就迫不及待看他晕倒似得……

来，他给演示一下什么叫做贴身照看——看他装作发现点什么往左边迈出一步，她分秒不差跟他迈出同样的步子落在他身边，与刚刚他两并肩而立的位置一样，都是相距几寸，分毫不差。

就怪惊悚的……不不，他不是指被跟着这事儿很惊悚，讲道理知道自己身上两个疙瘩要开始闹事情了，有个人贴身看着倒也好。尤其是这两玩意本来就是她们的，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造东西的专业地造，被串起来的专业地等待被串起来——他主要是被这阵仗给吓到了，她贴身照看倒能理解，等着抢救嘛，那边还有一百四十六……哦，一百四十五双目光怼在自己身上看个不停，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被混沌概念体上身了，怕是下一秒就要嘎的一声昏过去而她们只要不从他昏倒的一瞬间就开始抢救可能就莫得救了。

是吧，挺吓人的吧，换个人要是从病房里醒来看到一百多位大夫站在病房里用照看的目光齐刷刷盯着你一动不动。手里全都抄着家伙事儿看着像是从看病到锻造一应俱全，那事儿有多严重……自己去试一试就知道了。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忽然走过来伸出手轻按在他的胸口上，沉默了一阵子便把手拿开，轻声道：“苏醒稳定，无异样。”

他从刚刚开始到现在已经听了七次了，隔五分钟听一次，隔五分钟就看一次，甚至是在唠嗑唠到一半的时候会忽然看一下情况话题都不带变，就把观测的结果夹在话题里面给一言带过去。

“……我觉得我应该没那么严重吧。”云诺星脸色微微发黑，咽了口唾沫：“老实说你们这样盯着我让我压力好大。我感觉我下一秒好像就要升天提前找你们聚会。”

“事情，可能很大，也可能，并无影响——秩序之核、世界之心皆不会出现异常之事，何况此时还在我们密切的关注中，更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的可能性。”她直视着他轻声说道：“但，你本身也许会带来意外——上一次你在创生圣所内出现的意外，我们也许找到了答案。”

云诺星听了一怔，一提到这个话题就口干舌燥紧张到手抖：“什……什么答案？”

上次秩序之核莫名狂躁起来的事……呃，他是被串起来还昏过去的所以并不是特别清楚，潜意识只残留着微弱的感觉让他知道那会儿自己可能正在经历什么事情，但也只到模糊知晓的程度——昏厥中被串起来做手术天知道自己醒来会不会发现身上多了什么或者少了什么……就算真的多了啥或者少了啥，一般而言也不会有那啥时候的记忆。

她“看”了他一会，轻声道：“异常，也许源于你本身、最初之光以及世界之心三者，三种条件一同影响到了秩序之核，但在此之中，源于你本身的‘异常’是最大的变数。”

云诺星身上狂冒汗：“……这啥，那啥……我身上的异常？什么异常？能影响到秩序之核，还……还能让你们都感应不出来的异常——你别告诉我我下一秒就要暴毙了吧？如果是真的请马上跟我说明白，我这就留下遗言转……疼。”

一手刀敲在开始胡思乱想的某人脑袋上，她摇了摇头轻声道：“你的本体……正体不明，其根本原因与新生纪元有关，那是连我们都未能彻底摸清的‘新世界’——正如先前所说，混沌纪元的秩序生命将一切都倾注在了秩序与混沌的战争上，因此缺失了其他的所有，新生纪元几乎把此等情况颠倒，舍弃了纯粹与纯粹的力量，因此多出了无数的神秘性、可能性、可塑性，即是说新生纪元的秩序虚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正常的，即已经发生便只需要当成既定之事实去对待即可，本源生命即是如此，它们是新生纪元才出现的‘新生命’，混沌纪元时，并不存在此等恰到好处的‘夹隙’能容下它们的存在。”

云诺星哑然：混沌纪元的狂暴与狂躁程度他听她们提起过一些，那时候的大元界是非黑即白这种纯粹的状态——指的是大元界大环境规则——什么第三第四秩序，什么“夹隙摇篮”、“虚空错误规则铸就的摇篮之地”，没有的，这些都是不存在的事物，要是在那个时候谈起这些玩意，不亚于在这会儿说“嗯，其实混沌概念体一开始是秩序一方的”……呃，说这话可能严重一点，除了引起哄堂大笑之外还可能会被暴打一顿。

咳咳。总而言之那是一个被大环境所定死的时代，大环境一切规则不是秩序，就是混沌，没有任何模棱两可的状态，唔，可以想象那时候会是一个单调……不，完全不觉得，甚至只觉得麻烦可能会只多不少，或者麻烦少了，但是层级高了——啊总之虚空的麻烦都是恒定的，好解决就量级多，量级少就过于棘手，那有没有量级有多又巨麻烦巨坑的东西存在呢？那……自然是有的。

是的没错，他说的就是混沌概念体，四百四十一个混沌概念体约等于四百四十一个麻烦事，每一个麻烦精都能把大元界来来回回给崩无数次，就算它们已经崩了一百多个不也还有三百多个么，三百多个麻烦事儿照样还是把新生纪元的大元界给车翻了，没什么两样。

看着他思索了一会儿，稍稍回过神时，她才继续道：“正因如此，新生纪元里存在我们还未去认知的事物。非常正常——而你，有很大可能就是我们未曾认知过的事物。”

“只可惜，如果是正常状态的我们，应当能用许些方法探索出你到底属于什么。”她伸出手抬起他的手臂，端在手上轻捏着，“目光”沿着手臂一路打量上来，把云诺星看得毛骨悚然，他总觉得这是在掂量他这一身肉有几斤几两。

“现在，还无法知晓，只是猜测，也只能是猜测——而，如果你所纠缠的神秘性与异常性足够庞大……如此，确实能印证它们的话，它们把你当成大元界之初的‘何物’，也许便是基于此种情况，也许是你的本身存在已经抵达了让它们与我们都能出现‘误判’或是‘无法分辨’的程度。”

云诺星浑身一个激灵不经意退后了一步，看到她立马一步走上来，愣了一下苦笑了一下：“……你别吓我。”

“没有。”

“……我想说的是，连你们和它们都没有办法一眼认出来的‘正体不明之物’，就算神话时代……呃，你们还在的新生纪元就算再怎么充满可塑性、可能性、神秘性，也不至于有这种情况吧？”

“然而，事实如此，推断不会有错，你有很大的概率是我们暂时无法认知的异常事物——概率于虚空而言毫无意义，我们只讲究既定之事实，你的存在，你出现于此，便是虚空告诉我们的既定之事实，既如此，概率毫无意义，即便这是一个无限趋近于零的概率。”

云诺星猛地擦去额头的汗：“……你要说我是混沌纪元什么时候不小心摸出来的东西，比如你们两方打着打着能量碰撞不小心摸出来的啥诡异之物我都能相信，你说我是神话……新生纪元诞生的不明之物……就总觉得很……诡异。”

“确实非混沌纪元的‘事物’。”她说着，忽的凑上前，那张白花花的脸庞贴在自己面前只相距一寸——他又闻到了之前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她的气息……那啥，真的还有点儿香的，都是一块碎片了还能产生这等信息，不可思议。

她凑近似乎是为了辨认什么，好一会儿才慢慢后退，轻点头：“确实，并无混沌纪元残留的任何气息，若你是混沌纪元便已经存在的某类事物，即便跨越轮回，也会纠缠着那个逝去纪元的一些痕迹，我们与它们‘身上’都有，你……没有。”

“好吧……那让我们说点正经的事情。”云诺星苦笑着指着自己：“虽然不抱希望但这会儿还是要这样问——我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唔……”她这次轻轻地低了一下头，沉思着，倒是让云诺星一怔，他还以为会直接回答已经回答了几次的那个答案呢。

静静地等待着——她还没忘了凑上来检查一下扔出一个同样的答案再继续沉思——大概十分钟过去之后，她抬起头与他“对视”，道：“也许，是一类与‘能量’、‘大环境规则’、‘造物’此等概念有关的诞生物——刚刚讨论的结果。”

“这三种条件是‘最低条件’，符合以‘你自身’为条件促使秩序之核出现异常情况，即是说，是逆推的结果。”

云诺星脸庞拧得跟个苦瓜似得：“……虚空还能自己诞生某种秩序造物么？”

“否，只是一类‘造物’，并非一定要带上‘秩序’，初始的你，也许只是出现在秩序，所以染上了秩序……本名也许可以称为‘类虚无与源初衍生物’，这是我们方才为你取的名字，暂定名。”

云诺星：“……”妈个鸡的真的给他从虚空里摘出去自成一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