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7章此身的秘密（2 / 2）

云诺星咧嘴，他就是心有不安而已，拥有着强大的力量，自然是无惧于任何事，漫步于虚无或者源初，或是撞进混沌虚空都没有问题，但如果忽然间失去了呢？

那，那可能就逝去了。

世间一切的恐惧皆源于力量不足，浅显易懂，虽然他连恐惧的情绪都淡薄一些，但那是有个小前提的，真要让他啥都不带直愣愣地走进虚无或源初中，他宁愿这会儿就找一个混沌概念体冲过去，尽管知道前者的死亡率与存活率是五五开而后者必死无疑……就是心理问题而已——有点儿小纠结，偶尔也会犯怂——不过可是，这是非常正常的犯怂好吧，来来，换个人换个问题，咱换点正常的问题说说，让他“光着身子”冲进虚无与源初，就等于让一个血肉之躯的凡人一头扎进岩浆和雷暴云层里面，啥都不给带的，要听了这话任何人第一时间都是缩着脖子忙着咽唾沫吧？

她盯着他，似乎看穿了他一大堆的心理活动和心中的犹豫。忽的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云诺星以为这是例行检查就没有多去思考什么，紧接着下一秒他就被拽着飞了出去！

“来。”

云诺星瞪着眼被拽着冲向这片残破之地的边缘，冲向那片矗立在边缘的厚重风暴云墙，她带着他在边缘之地停下，两人相距面前的云墙仅有数米的距离，他能清晰看着那一层模模糊糊的云在眼前快速流转，就像当年站在神灭风暴面前看着那股能摧毁虚空的风暴在眼前横扫而过。

云诺星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这时候还拽着他的手腕，拽着他径直地走向了云雾的边缘，然后直接踏入了云雾之中。

云诺星一直没感觉到有啥不对劲加上她又在旁边所以啥都没做，就看着那层迷迷糊糊像是迷雾一样的东西撞在脸上。视线在瞬间变得朦胧，嗯……还有点风，微弱的风，却又不太正经，他没吹过风向能在一分钟内切换五六次的风，除此之外好像没别的不妥之处。

用另一只手挠了挠头，云诺星看着她继续带自己深入，她的身影在迷雾中依旧十分明亮，不会被迷雾所遮蔽，就像一盏星火挂在前方引路，却不知道到底指引他前往何处，她拉着自己一直往里走。走了十几分钟，甚至都没有例行检查，他终于忍不住好奇地开口：“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就是这里而已。”她轻声开口，转过来看着他，轻柔的声音在他的灵魂中响起：“这就是目的地，从进入这里开始我们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深入不过是让你能更加清晰感觉此处的情况。”

“此处，是残破之地的边缘，源初环境构造成的地带，你我进来时都没有带上任何防御，很显然，你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没有自动防御。”

云诺星：“……”好嘛这是真拉他跳岩浆去了，而且他们还在岩浆里畅游了差不多二十分钟。

不过……确实没有拉起任何防御就是了，而且这……没啥感觉，没有冒出任何异常之处，周围的环境此时再去仔细看看确实能感觉到与寻常认知的环境不一样，每时每刻都像是有几百亿颗太阳在狂轰滥炸，那些动静全都隐藏在暗处，是那些混沌态规则在这里横冲直撞造成的，视线上看去，确实还是一片云里雾里的感觉，就像是眼睛被眼屎糊了一块有点儿小模糊。

“如何？”

她轻声开口提醒，让云诺星回过神来，往四周看了一阵子，挠着头：“……没啥感觉。”

“正如我们所说，本应如此。”

“呃……我是说，就连其他的感觉都没有。”云诺星连忙解释：“你不是让我直接接触么，我这接触了也没啥特别的动静啊……没有当场大彻大悟，也没有当场成圣再来个金光大绽或者准备放烟花之类的动静。”

她听了好像正在沉思，好一阵子后才抬起头来看向他：“不知道。”

云诺星：“……”

“残破之地的源初环境，是混沌纪元源初环境的状态，比此时你们所在时间的源初环境更原始的……不，不是这方面的原因……是了，以你此时的境界与状态来说，你踏入此处没有任何异常情况，正是你与源初有关联的证明。”她低声呢喃自语：“虚无……罢了，源初环境并无异样，虚无环境更不会有异样出现。”

“等等等等一下！”云诺星连忙举手表示有话要说：“我上次可去过源初环境的，就在艾鸿云那个地儿跟混沌概念体互殴的时候，那地儿可有大半地带都是源初的环境，我撑着盾过去的时候都看到盾是摇摇欲坠的，像是被几百万只混沌士兵狂殴，怎么就……”

“能量是能量，源初是源初，如你所见，即便源初并不会影响我们，但只要释放出能量。依然会……”

她说着撑起了能量屏障：“轰隆！”

剧烈的炸响搁这儿跟颅内放炮似得，那真的像是有几万亿片星系轰然在耳膜内炸开，剧烈的动静就像是往一个团的太阳里扔了一个特大号的黑洞，这两伙一下子都激动了起来。

紧接着，一阵嘎嘎吱吱令人牙酸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在左耳响起从右耳钻出，然后又反过来像是在脑子里面左右横跳，就……颅内……嘶。

连忙拽了一下她的手，她这才收起能量屏障，轰鸣的声音并没有一下子消失，造成剧烈震荡的东西虽然已经消失了，但是它出现时所引起的动静已经在这里引起了连锁反应，正朝着更加遥远的地方波及过去，估计一时半会是不会平静下来的，不过她们站的地方倒是一点点恢复了平静，就像站在风暴的中心，看风暴从中心开始一点点消散。

揉了揉发痒的耳根子，云诺星龇牙咧嘴：“……好吧，理解了，带了个面具这东西就不认账了。”

从云墙里离开回到宫殿顶上，往边缘眺望还能看到云墙内部噼里啪啦地闪烁着雷光，是一次次剧烈的破碎的规则与源初之间的碰撞，还能看着它们引发的动静一点点朝着远处蔓延，像是一股浪潮。

被验证了一个想法之后。云诺星感觉到更加头晕脑胀了，半晌过去都瞪着眼睛盯着空气出神，满脑子转悠“我到底是个啥”，期间她也杵在他旁边跟着发呆，隔五分钟检查一次，不过看到他过于出神，倒是没有把结果汇报出来，反正说不说也没差，要真有事就会二话不说拽着他冲进去串起来了。

“哟，还没回过神啊？”青年的身影从神殿顶的门里钻出来，他看着两人还保持着一样的姿势望着空气，发出了笑声：“还没想明白？”

云诺星持续瞪着金鱼眼出神。

青年挠挠头看向她：“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看什么时候开始？”

“情况还在理想范围内，还能多衍化一阵子，暂时放着。”她偏过头将手掌搭在他的脑袋上：“等状况脱离理想范围，再过去也不迟。”

“……你确定脱离状态了再抬过去不会又要串起来？”

“并不会出现断崖式下降的情况。”她轻声说道：“且……此刻的状态对他而言，多保持一阵子会更好——此世秩序的情况不佳，你我都清楚，既然把本无关系的任务强加在他身上，总该给予些相应的帮助才是。”

青年闻言转过头看着阳光与涌动的云墙，长叹了一声：“此世啊……当年所留下来的后路，果真都成了你所说的样子——话说你当年就知道会这样了？没有试过做点更坚固的防御什么的？”

“不知道，且，早已基于上下限留下了相应的一次防御以及第二次前去布置的二次防御，但……”她摇摇头：“如你所见。”

“不过是基于当年的情况进行对未来的推断罢了——灾难来临时，即便有预警，也无法准确知晓灾难发生时的任何情况，我们所能预见的只是一场雪崩，并不能精确看到每一片雪花都做了什么，以及是否有其他意外影响到雪崩。”

“行吧。”青年扭过头“看”向还在发呆的小伙子：“所以，你把他当成了希望吗？就像那七百七十一条路一样，其他的路都走不通，就把他也当成了一条路？”

“希望？后路？”她再次摇头：“秩序不谈希望，不应谈及希望，至于后路，并非如此，他是——”

“是我的……唔……”

青年耸耸肩：卡壳了，没说出来，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