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1章 说起那道伤疤……（1 / 2）

生命诞生于大元界中，其本身其实是一件说不上意义不意义的事儿，奇迹什么的，倒也并非如此——虚空诞生出万物是它本身的趋势，是一种不用去加以任何定义的本能，虚空的本能，不过再强大的本能也得考虑考虑环境因素，特别是它自己创造的环境，秩序虚空的源头是起源天神他们，他们创造出来的是极大程度趋向于平稳与平静的环境，只有长时间拥有平稳环境的地方才能诞生出生命，像是混沌虚空那边，别看表面上四平八稳好像啥都不发生，实际上各类规则与混沌秩序都是在暗中非常不安分地转悠，简而言之混沌虚空的大环境是不平稳的，哪怕找一块陆地盖在海面上也无法掩盖海底的暗流涌动——因为大环境方面的原因，诞生于虚空中的生命，生来都是秩序，这是秩序虚空与混沌虚空的区别，混沌虚空那边就是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秩序虚空受了起源天神影响，二者分化很随着本能，不过，即便真出了什么极端情况，真的有生于混沌虚空的生命也并不用感到太过于意外，毕竟虚空嘛啥破事都可能发生，本源生命是对抗虚空大环境规则诞生的生命，虚空头号难产生命咳咳……人家不一样都能蹦跶，从这方面来说混沌生命与本源生命也许是半斤八两。

“混沌生命确实存在，不过，并非你所想那般，它们的存在放眼混沌虚空中比你所想要多，远无本源生命那般稀少。本源生命是大元界中最难诞生的生命，并无更多其他种类的生命能从诞生的艰难程度上与它们相比。”她轻摇摇头。

云诺星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你是‘类虚无与源初衍生物’一族里仅此一个的存在，无法判断此族的情况，只能将你作为特例进行参考与观察，暂时还谈不上整体。”

“……那我们说点别的。”云诺星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简而言之他这“一族”暂时还只是个个体而已，只是被大元界摘出去自成一纲的个体，除非有另一个跟他是本质的家伙，否则他就别想自称自己属于哪一族了。

“混沌虚空真存在生命？”他去过一两次混沌虚空，那地儿就是不毛之地中的荒芜之地，简直可以说是把禁止接触、禁止外来者进入清楚地写在了脸上。虽然秩序的生命冲进去并不会说真的啊的一声人就没了，但是……啊反正就是环境不好，搁谁身上估计都不想每天从家门口出来就看到门前堆着一座万丈高的垃圾堆——是的这就是混沌虚空给他的直观感受，膈应得恶心但不一定马上要命。

她轻颔首回应了他的问题：“混沌虚空亦有难得的平静之地，位于混沌虚空‘概念面积最大’的上位面之中，不过，很少，就像广袤无垠的沙漠上伴着绿洲生长的一个又一个小村落，数量稀少，但确实存在。”

云诺星哦了一声，挠了挠头：“是不是你三十三纪元出征混沌虚空时记录的日记里提到的……在混沌虚空里发现的什么奇怪东西？好像提到了能量源点，又好像有别的什么，什么意识什么的。”

她身上的光芒轻颤了一下：“……你看到了啊。”

“……不，这不是你自己留下来让我看的吗？”

“……”她愣了好一会儿轻摇了摇头，让云诺星怔了数秒钟才听她幽幽地叹息：“……大概是洛斯或是谁刻意的，当他们知道我想把一些东西留给你的时候，就……唔。”

云诺星扭过头去吐了吐舌头：好嘛，这是兄弟姐妹间的恶作剧。

她轻摆摆手似乎在意了一会儿就不太去理会了：“正如你所想，混沌虚空的‘能量源点’……”

“打住，稍等一下，能量源点到底是个啥，景……那个谁也没说清楚。”云诺星连忙抬手打断她的话。

“能量源点是虚空诞生的一类‘自我汇聚’现象。用通俗点的话来说，能量源点是‘类虚空衍生物’诞生前兆引起的动静，随后，永久凝固在了前兆的动静中，不会再继续衍化下去。”她轻声解释。

云诺星自己捋了捋便恍然：类虚空衍生物嘛，就是虚空里所有的玩意儿，不过单纯搁在虚空中来说的基本就是指由虚空诞生的次一级东西，比如世界光团，比如其他直接由虚空诞生的奇怪东东：“所以，那是一个正在尝试衍化成世界光团的东西，然后进程卡住了——是由秩序与混沌的能量啥啥引起的？”

“秩序与混沌的力量对碰是引起此类情况诞生的情况之一，真正的情况应当是：虚空环境受到大范围的影响，导致一片区域内的环境在短时间内变得不稳定，如果此处区域正好有一个原本差不多要诞生的世界光团或者其他的虚空衍生物，其诞生就会因为环境动荡而出现衍化失败的情况。”

“衍化失败的‘类虚空衍生物’本应被虚空本身吞噬销毁，但它内部也许早已经有了稳定的环境，或者是拥有了一缕稳定的规则，其存在便被虚空判定为‘已经完成诞生’，无法判断出这是一个失败品，于是，能量源点出现了，它无法继续衍化，凝固在只拥有能量、规则与秩序的情况中，无法继续，但仍然与虚空有交流有连接，所以，成了一个只会吞吐能量的造物，我们将其命名为能量源点。”

云诺星听完完整的诞生过程长长地哦了一声：“……这需要非常巧合的机会啊。”

虚空中世界光团的诞生只在一瞬间，前置准备也许要花一丢丢的功夫，不过基本不会太久，最长可能不过一天时间，最短，憋一口气一两分钟的功夫就准备好了，要在这种短暂到极致的时间里恰到好处在它们衍化了一小段距离时轰然把环境像荡桌布一样震荡一下……呃，有点儿难度，难怪这玩意那么少见。

瞧见他露出恍然的表情，她继续说道：“混沌虚空的能量源点诞生的情况于此相差不大，只是，混沌虚空其本身大环境，大范围都趋于不稳定的状态，此等环境本身便导致它容易诞生能量源点，而且是在‘绿洲’四周频频诞生，所以，基于发现能量源点的多少就可以判断出在混沌虚空里发现的‘绿洲’大小，越过频频出现的能量源点，其后方，便是混沌虚空的生命存在的摇篮。”

“混沌的生命……唔……”

“你想询问特征？”她开口，瞧见他慢慢点了点头才说道：“与秩序对立，先天对立，就如它们一样，但，并未继承太多它们的特性，就如，秩序虚空的生命也并非与我们皆是继承关系，我们只是将秩序虚空衍化成型，并未让自己的特性覆盖在此处虚空上，虚空里诞生的生命，只是虚空诞生的生命罢了——我们是如此，它们，唔，它们也许从未想过混沌虚空亦会出现生命，不过，就算知道也并不会加以关注。”

“……呃，倒是想询问的点之一，不过我更想说的是，我从没见过这玩意儿……唔。我说具体点，我从未在秩序虚空见到混沌的生命——你看，混沌虚空的环境对我们来说不算友好，但是秩序生命也能过去晃悠晃悠，但是混沌生命……除了混沌概念体好像没有见到其他类型的玩意儿来到秩序虚空晃悠。”云诺星说道。

“那是因为，混沌生命并不能离开混沌虚空。”她轻声道：“混沌虚空‘独特’的环境造就了它们那一类独特的生命，其本身便是最大的禁锢与限制，它们无法生活在没有混沌秩序的环境中，不似秩序生命拥有适应性，它们并没有此等特性，只能生存于混沌虚空，甚至，无法靠近混沌虚空最为动荡之处，源自混沌虚空的活动亦会将它们自身抹消。”

云诺星思索了一会儿，总觉得那些混沌生命是活在暴风肆虐的地方——对，就像那个残破之地，四周都是风暴云墙，混沌生命就是活在风暴眼这平静地带里，四面八方的暴风对它们来说是同类也是威胁，是摇篮，也是限制。

说着说着他觉得那就是秩序生命的混沌版，秩序与混沌对立，双方特性都差不多，双方都能被自己所属的力量搞死，秩序弄死秩序，混沌弄死混沌，看，很贴切，不过一方遵循秩序一方遵循混沌而后者不能从混沌环境里蹦出来罢了——嗨呀，连混沌虚空都能诞生出生命是吧，他怎么就……怎么就呃……

怎么就是诞生出来不属于秩序也不属于混沌呢，这就有点……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啊明明大元界给划定了双方阵营。他偏要杵在中间当个啥也不是的玩意儿。

“就很有点纠结……”云诺星呢喃咕哝一声，眼角捕捉到光芒闪烁而偏过头，瞧见她扭头看着自己，身上光芒闪烁似乎好奇他在纠结什么，便咕哝道：“我说我自己……诞生出来莫得秩序，不是秩序也不是混沌，就感觉怪怪的。”

她忽的说道：“不，并不止如此，不只是没有秩序，而是，一切都没有，‘一切’，一切都不存在，你没有任何关于自我的认知，是因为，初始的你自己，本就不认得虚空与大元界里存在的这一切，甚至，无法知晓自己是什么。”

“……我这可以算是被大元界给遗忘了吧。”

她一下子就把脑袋扭过去了，看着旁边苍白的空间好一会儿，才道：“……也许可能是你诞生的动静太小，没有被注意到。”

云诺星：“……”

她忽然加快了一点点语速似乎尝试转移话题：“但有一点很奇异，世间万物，无论是何种奇异的生命，诞生出来均拥有属于自身的认知，哪怕稍晚一些知晓也很正常，本源生命知晓自己诞生于什么，无论是构成的意识、灵魂亦或是后定的感官都会告诉它们，前不久提过的思念型生命体，诞生于思潮，更是在未定型时便已经知晓自己是什么，其他源于虚空源于规则源于虚无的生命，也同样都是如此。唯独……你。”

“你的……根源中……并不存在可以用于……判断你自身是何物的……概念，这亦是……如此长久时光以来，你都无法判断自己是什么的最主要原因……”

云诺星默然：果然，不知道的东西怎么折腾都是不知道的，因为这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两眼一抹黑压根啥玩意儿都不晓得，就算再怎么往源头追溯也发现不了自己真实的存在——嗐，到头来遇上这事儿还是要靠她们，她们知道的东西可比他多多了，不过即便是她们，好像也只能判断出自己是源于源初诞生的“奇怪的东西”，目前来说还是正体不明，没有个确切的说法，毕竟整个大元界可能独此一个怪诞之物。

要是可以他可真不想要这一份殊荣。

他们站在此处苍白的空间，此处对他来说哪都是看不明白的玩意儿，他很努力尝试过要去摸清楚但是……好吧，境界不足，这里的东西对他来说全都是看不明白的玩意，她倒是很认真在打量四周，这就是他们为啥没急着出去的原因，毕竟好像还有一个小时来着。

她最主要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一道大窟窿上，虽然那玩意儿判断不判断都没有问题。是的，云诺星觉得那应该没有判断的必要，既然上个时代他就存在而且还没有见过她们，那谁留下的这一道伤痕简直就是不言而……

“好像不止混沌的能量。”

而……喻？

云诺星怔了好一阵子，脖子转动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你把话儿说……说清楚呗？”

她看了他一会，轻声道：“这道伤痕存在已经有很久的时间，已经随着那时候的你的逝去一同凝固了，它还残留有成型时留下来的许些‘东西’在上面。”

完全纯白的场景，云诺星表示自己完全看不到上面残留着什么，只能继续用麻了与木然的表情看着她，听她慢慢道来：“除了混沌概念体的力量，似乎……似乎还有我们的能量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