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东西看着是白给的,你没拿呢,拿了之后就知道不是白给的了,你付不起那个帐。
有天林燕跟我说:“老谭,大姐不打算在那干了。”
上两天过去给玫瑰饭店修冰柜还和大姐聊了一会儿,当时大姐没说不干的事。
我问林燕:“干得好好的,咋还不干了。”
林燕说:“听大姐说她在厨房里啥活都干,那些厨房里的人对她也不好,还说吃的也不习惯,天天吃辣的,有时候她就吃点咸菜。”
我说:“都是四川厨师,保证吃辣的,她吃不了。”
林燕说:“那些厨师也是,就想着自己好吃了不管别人,别说大姐,就连前面的服务员也吃不了。”
我说:“上两天我去过一次,没去前面,给厨房修冰柜了,看他家厨房没人管,乱糟糟的,早晚得黄。”
林燕说:“要是黄了该好了,那样黄萍就接过去,大姐还能在那继续干。”
我问:“那大姐说不干,没说找没找着活,别外面没找着活还不干了,上哪呆着去?”
林燕说:“大姐说展泽给联系了,上展泽那去,展泽现在干的饭店缺个刷碗的。”
我“哦”了一声,问:“大姐没说展泽现在在哪干呢?”
林燕说:“没说,就说是在北行那边。”
我说:“你再去看大姐告诉大姐要是觉得展泽那个饭店好就过去,要是不好就先在干着,我也给她联系一下,给她找个好点的饭店,效益好的,能干时间长的,她经不起折腾,最好是给她找个养老的地儿。”
张姐人挺好,就是太软弱,女人一旦软弱就容易被欺负。张姐的婚姻失败主要还是她太软弱,老公都把外面的女人领到家里住了还不敢吱声,这是被欺负怕了。
软弱不能换来回心转意,只能让欺负你的人更加的变本加厉。
对待欺负自己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以牙还牙,不把他打疼了、打怕了,他就不知道自己错,也不会怕你。
我们不去欺负别人,但也不能被别人欺负。
虽然是打工的,但人做的立正,钱挣的干净。
自打玫瑰饭店租出去之后,一直没见到展泽,对他倒不想念,只是对他给张姐找的工作有点不是太放心,展泽就是一个叫人不放心的人。
烤肉店对面老店上了炒菜和酱菜之后,我这边的工作量开始加大。
说也怪事,这边的炒菜卖的不是太好,老店那边炒菜卖的倒是挺好,快成一个炒菜小酒馆了。
老店那边客人点炒菜,服务员把菜单传过来,我这边做,做完了金姐直接送过去。开始的时候金姐还能忙过来,等老店那边炒菜卖得好,渐渐多起来之后她就有点忙不过来。她这边还得付菜,还得往老店送菜,一个人真有点忙不过来。不但她忙不过来,有时候我这边也忙不过来。就拿猪蹄子和猪耳朵来说,以前每天都是四十个,天天卖空。现在天天七十个,整起来有点费劲。猪蹄子和猪耳朵要是不收拾直接烀还行,不费事能忙过来。但是那得收拾呀,还得一个一个收拾,都是费事的活儿,有时候时间就不够用,连中午休息的时间我都用上了,才将不将的能干完,供得上卖。
老太太也看出我有点忙不过来,就又找了一个付菜的,把金姐调到厨房给我打下手。金姐一来我轻松多了,什么都能忙开了。
鲜族女的真能干。金姐每天早早就到了,等我到的时候她都把猪蹄子快收拾完了。将近七十个猪蹄子,都是头天晚上我烤好泡上水,她只管收拾。就是收拾,七十个猪蹄子也得俩小时,她是真能干。
一上午她手里活不停,把猪耳朵、猪蹄子收拾完,开始帮我准备炒菜的原料,等准备好了也该开始上客人点菜了。烤肉店这边的炒菜还好些,炒完了直接在付菜口就上去了,等老店那边的炒菜金姐得一盘盘的送过去。
炒出来的菜不能等,得马上送过去,有时候她送菜还没回来我第二盘菜就炒好了,她回来就赶紧送第二盘菜过去。一个饭口下来也和我一样满头大汗。饭口结束她就开始收拾卫生,开始我和她一起收拾,后来她也不用我了,说我收拾的不干净,我收拾完了她还得再收拾一遍,倒是费事。于是她收拾卫生我干别的。等到了晚上和中午一样,跟打仗似的,又是一身大汗。
过了晚上饭口,金姐收拾完卫生开始洗工作服,我的工作服归她管,洗的那是一个干净,比我洗的干净多了。
我问金姐:“在厨房干比在前面付菜累多了吧?”
“是比付菜累,但我还是愿意在厨房干。”金姐说:“开始的时候我就要上厨房,姨妈没找着付菜的就让我先干着。”
我说:“你真傻,付菜多轻快,厨房多累。”
金姐说:“那也比付菜强,在那付菜有时候捧碰着流氓客人就站在那不走,没完没了的和你唠,还说些难听的,还不能跟客人急眼,有时候就想骂人。”
我说:“没办法,谁叫你长得漂亮,你要是长得和猪八戒似的,就没人撩你了。”
金姐来气说:“你才像猪八戒。”
知道自己说不定啥时候就离开,没事的时候就教金姐酱菜。
在养老汤的时候把金姐叫过来,告诉她如何过滤,如何加热,如何看颜色,如何熬糖色,还有就是几天换一次药料包,药料包里都有啥,各种药料的比例是多少,等等,一点点的带着她干,很快她就能够独立操作了。
金姐跟我说:“谭师傅,你收我为徒吧,我给你当徒弟。”
我就笑了,说:“我刚多大呀,再说我炒菜也不行,手艺不到位,还收徒弟呢,我现在也是学习。”
金姐说:“你把酱菜教给我,这要是别的师傅都不教,除非是自己徒弟。”
我说:“这也没啥保密的,我不教你,你要是想学跟别的师傅也能学会,你要是跟别的师傅学会了就得骂我保守,还不如教给你,你还能说我好,对不。”
金姐说:“就是不教我也不能骂,不教很正常。”
我说:“嗨,手艺这玩意儿根本就没啥保密,酱菜是个厨师都会做,只不过口味不一样罢了,我做的也不是最好吃,教给你都怕误人子弟。
打那以后,金姐叫我的时候“谭师傅”仨字就少了一个“谭”字,直接叫师傅,听着挺别扭,叫她改她也不改,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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