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远忍俊不禁。
“你还笑?”林寒朝他腿上一巴掌。
楚修远按住她的手, 忍着笑,道,“我很开心夫人有自知之明。”
“楚修远, 别太过分!”林寒拧住他的腿。
楚修远倒抽一口气,忙去掰她的手,“你忘了?”
“我忘了。”林寒压根不知他要说什么。
楚修远小声说,“于太后来说晴天霹雳,对陛下来讲乃天大的喜事。陛下定是想起你说的亩产千斤, 想喜上加喜, 去咱们府上挖山芋。”
“这事啊。”林寒的心安了。
抵达将军府,没等商曜进去, 林寒就喊老何等人出来。
红藕被廷尉带走,府里的奴仆误以为林寒会敲打他们。然而, 林寒什么都没做。要不是他们认识红藕, 都忍不住怀疑红藕从未出现过, 只是他们臆想出来的人。
这让府里的奴仆很是不安,具体表现林寒话音落下,附近的奴仆全放下手中活儿跑过来,听候差遣。
林寒发现商曜直奔后院,不禁腹诽, 不愧是皇帝的小舅子, 楚修远就是比别人了解商曜。
“夫人,何事?”唯一被林寒点名的老何忍不住问。
林寒收回视线, “把后院的藤条割掉,堆在空地上晒干当马的夜草。”
“要收割了?”老何问。
林寒颔首。
老何把暂时没事干的人全喊过去,不拘男女。
以往或许有人在心中抱怨,如今都担心林寒憋着火, 以至于非但没人敢吭叽,发现镰刀不够,还把铁锹找出来。
乌压压一群人,扛着各种工具越过商曜直奔红薯地,商曜吓一跳,不禁对楚修远说:“你府里的奴才,朕怎么觉得有些奇怪。”
楚修远这几日也发现了,也知为什么,“怕微臣的夫人。”
“她又收拾他们?”商曜好奇,“因为那个红藕?”
楚修远不好解释,干脆点一下头,不等商曜再问就抢先问,“陛下,红藕因为什么背叛臣和夫人?”
“还能为什么。”即使长乐宫偏殿被雷劈了,商曜一想起这几天的糟心事,还是忍不住叹气,“嫌你夫人管的多,不让她帮一把家里人,不懂民间疾苦。”
事出之后楚修远曾偷偷问过红菱,林寒是不是罚过红藕。
红菱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林寒只念叨过红藕一次,还说的很隐晦,不可能因为那事。
楚修远也觉得不可能,如今见商曜这么感慨,楚修远很是意外,再一想世上就有些人的脑袋异于常人,比如韩王和太后。楚修远改问,“只有这些?”
“还说你夫人瞧不上她。”商曜说出来,忍不住笑了,“她一个仆人,你夫人除了是她女主人,还是我朝大将军的夫人,瞧得上她才有鬼。”顿了顿,摇摇头,“朕这辈子见过的女人不少,还从来没见过她那样的。”
楚修远也没见过,“大概夫人对他们太好,帮他们的家人是应当的,阻止他们帮助家人就是罪大恶极。”
“怎么个好法?”商曜没瞧出林寒的脾气有多好。
楚修远指一下菜地,“夏天那会儿瓜果蔬菜多,除了送给陛下和臣自个吃的,剩下的随便他们吃。”
“西瓜、甜瓜也是?”商曜问。
楚修远想一下,“赏他们的多是些长得不好看的。”
“也有好的?那她真是活该!”商曜冷声道。
大将军噎住了。
“她是不是不知道她种的瓜在外面千金也买不到?”商曜问。
楚修远想想林寒习以为常的样子,“好像。”不想再听见皇帝骂林寒,又不能阻止,干脆问,“陛下,她怎么跟韩王的人接触上的?”
“跟你府里的人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商曜想想,“具体什么时候朕忘了问。你们不知?”
楚修远点头,“她生气又伤心,就什么都没问。”
皇帝商曜正想说什么,眼角余光见林寒过来,把话咽回去,指着北边成群结队的人,“用得着这么多?”
“用得着。”林寒把睡着的大宝宝递给红菱,让她送屋里去,“陛下,妾身府上没秤。”
商曜顺嘴说:“没就没呗。”
“您不想知道是不是亩产千斤?”林寒不禁打量他一番,这是高兴过头,连红薯产量都忘了。
商曜想问什么千斤,意识到她说什么,猛地转身,“常喜,宣大司农。”看到姜纯钧佩剑而来,“纯钧,速去找一些麻袋和一,一杆秤可能不够,两杆称。”
姜纯钧不禁看林寒。
“看她作甚?发你俸禄的是朕。”商曜没好气道。
林寒纳闷,皇帝又发什么疯,她今儿不但没惹他,还帮他收拾了太后。即使他不知,也没必要这样啊。
姜纯钧还不知宫里出事了,误以为皇帝还在为韩王的事心烦,连忙应一声,同常喜一起出去。
常喜前往大司农府,姜纯钧纵马前往东市,因这边住的全是达官贵人,没人会在家放杆秤,只能去东市买。
姜纯钧骑术极好,虽说大司农也住在北阙,然而,他和常喜刚把马拴在门口的拴马桩上,姜纯钧就回来了。
手里拿着两杆秤,马背上拖着一堆麻袋。
来的路上大司农已听常喜说了,看到那么多麻袋,不禁问:“需要这么多?”
“楚夫人从不信口开河。”姜纯钧道。
大司农不禁扶额,“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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