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太子一直期盼这事别扯到他身上, 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他脑子飞快转动,然而一时半会儿却并不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父皇,荣安伯, 这事……”他磕磕巴巴道:“这事……真是个意……意外。”
管他是不是有阴谋, 只有咬死了意外, 他的责任才最小。
坦桑一脸无辜:“看吧,太子殿下都说了, 是意、外、啊~~”
“你……”荣安伯又气又怒,瞪着坦桑,恨不得把他吃了。
坦桑做害怕状:“哎呀哎呀,荣安伯这是做什么, 大殿之上, 还要屈打成招吗。”
去他娘的屈打成招。
荣安伯一口血梗在喉头,上不去下不来, 憋死他了。
偏偏坦桑还道:“其实这事啊,真怪不了别人。要怪就怪俞公子。”
荣安伯气不打一处来:“照你的意思,我儿还是自己害自己了不成。”
坦桑耸了耸肩:“可不是嘛。”
“我们在赛马,俞公子技不如人, 驾驭不了我们西戎的烈马。他若慢慢跑还好,偏他没有那个能力, 还要逞强,强行驱使烈马,想争第一, 才……哎……”他装模作样叹了口气, “这或许就是你们大兴常说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 不可活。”
荣安伯让他这番不要脸的言论惊住了,气血汹涌翻滚,他刚要怒骂,却只觉心绞剧痛,哇地吐出一口血,倒地不起了。
明玄帝瞳孔微缩,大内侍立刻上前把人扶起来。
明玄帝沉声道:“宣太医。”
一刻钟后,荣安伯猝死的消息传出宫。
荣安伯夫人才遭受重击,又闻噩耗,顿觉眼前一黑。
要不是女儿死死抱住她,哭着求她不要出事,荣安伯夫人真恨不得自己就这么晕死算了。
她强撑着一口气醒来,问那传话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伯爷进宫之前还好好的。为何短短时间内就出了事。”
俞愢红着眼喝道:“你若敢有半句假话,定要你给我父亲陪葬。”
传话的人连道不敢,然后把大殿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荣安伯夫人和俞愢都傻了。
这么说,荣安伯岂不是被那个外族王子气死的。
这这………
俞愢一下子没了主意,扯着母亲的袖摆,目光焦灼。
荣安伯夫人挥退了众人,俞愢上前亲自把房门关上,拉着荣安伯夫人去了内室。
“母亲,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
“哥哥已经废了,父亲又突然去世,那爵位肯定是落在大哥头上。”
“我们跟大哥不睦,大哥真封了爵,我们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还有哥哥,他后面治疗怎么办?”
女儿的一连串问题,把荣安伯夫人问住了。
三公主府。
俞珍听闻父亲身死,一时眩晕,差点站不稳。
端凝转身抱住他,把脑袋埋在他怀里,闷闷道:“珍哥,珍哥……”
怀中人的温度,总算让俞珍有了一点现实的真实感,他下意识抱住妻子,看向传话的人,“你是何人派来戏弄本驸马的。”
“荣安伯进宫之前还好好的,又没犯错,怎么可能没了『性』命。”
“小的不敢戏弄驸马,荣安伯,荣安伯他是被西戎王子气死的。”
俞珍懵住了。
“珍哥,珍哥……”怀中的人把他抱得很紧。
俞珍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左右张望,他想找一个转移注意力的东西,然而耳边,脑子里,始终回『荡』着那句:荣安伯是被气死的。
“啊————”
他像一只笼中困兽一样,低吼出声。
“珍哥,珍哥你抱着我,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妻子的呼唤唤回了他的一丝理智,他俯首抱紧妻子,更咽道:“凝儿,父亲没了,父亲没了……”
“我从来没想过,他突然就没了。”
“珍哥,我知道你难过。这里只有我,你难过就哭吧。”说完,她从俞珍怀里退出一点儿,扫了一眼屋中下人。
下人们心里一颤,迅速退了出去。
俞珍在短暂的哀伤后,一把抹掉眼泪,恨声道:“父亲不能白死,我要为他讨个公道。”
端凝:“珍哥,你要干什么?”
“我要进宫求见皇上,求他为我父做主。”
“凝儿,你……先待在府里,我走了。”
端凝知道拦不住他,也没有拦。
等俞珍走了,她再也忍不住笑出声。
天知道她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候多高兴,还好她聪明,立刻扑进了珍哥怀里,才没暴『露』自己。
荣安伯居然就这么干脆利落的死了?
真是………死得太好了。
俞煾也废了。
这下爵位,除了她珍哥,再没有人能够觊觎。
她欢快地转了两个圈圈儿,坐到椅子上,双手托腮,捻了一颗蜜饯吃,美得眯起了眼睛。
真甜呐。
…………
坦桑被关起来了。不过他并不担心。
他又没拿刀把荣安伯捅了,或者拿毒『药』把荣安伯毒死,就是随便说了几句话,荣安伯自己气量狭小,自个儿把自个儿怄死的,关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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