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清晰。
大内侍在旁边低着头,装作一个木头人,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明玄帝继续看下去,容衍又说,他统一造房屋还有另外一层考量。
容衍要打造一个特『色』城池,以后开发旅游业,这一个城的建筑,都可以拿出去吹,不是,拿出去说与众人听,吸引富人们来玩。
南河郡临河,水路发达,这个很有“钱途”。
明玄帝不知不觉就看入了『迷』,回过神来时,手边已经空了七八个信封。
他摇摇头,“臭小子不去写书可惜了。”
写得怪勾人的,不知不觉就看多了。
今天的奏折都还没批呢。
然而当他把信件重新收好,翻开奏折,顿觉索然无味。
一件芝麻绿豆的小事,也要洋洋洒洒写一大篇。烦人。
他忍着不耐把奏折批完,已经到了晚上,大内侍小心询问过后,才让人传晚膳。
眼看着晚膳后,明玄帝要歇息了,大内侍咬咬牙,提醒明玄帝,今天该到皇后宫里留宿。
这是规矩,也是给皇后的脸面。
明玄帝没什么异议,让人摆驾凤仪宫。
皇后看到明玄帝来很高兴,等到没其他人的时候,还小声嘀咕道:“臣妾以为皇上今晚都不来了。”
明玄帝心软了一下,想着这是自己的发妻,刚要开口安慰两句。皇后又道:“皇上,马上就要年关了,今年南河郡受了灾,多亏太子不辞辛苦跑一趟,现在灾情已解,今年过年是不是该大办庆祝一下。”
明玄帝柔和的表情一下子僵住,渐渐变成了冷淡,他似笑非笑道:“皇后心里有主意了,还问朕做甚。”
皇后讪讪:“臣妾只是提个建议,想请皇上拿主意。”
“皇后是后宫之主,你看着办就行了。”明玄帝『揉』了『揉』眉心,仿佛很困了一般,躺下睡觉。
皇后心里一喜,这才躺下歇息。
次日,皇后把端凝召进宫,她知道端凝怀孕了,结果俞珍却在这个时候跑去边关,所以她看向端凝时,不自觉的带出同情怜悯的神『色』。
端凝脸上微笑不变,藏在袖子里的手偷偷攥紧了。
“不知娘娘找端凝前来,所为何事。”
皇后也没瞒她,把昨晚跟明玄帝的对话说给她听。
端凝:………
端凝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了,她胆大妄为的直视皇后,想要分辨这女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但凡一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南河郡到底怎么回事,父皇不知道吗?
皇后还在讲述,到时候怎么给太子脸上贴金。
端凝第一次有了想跟这母子俩分割的想法。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了凤仪宫,又是怎么坐上马车回了公主府。
俞珍走后,她实在懒得看到继婆母那群人,所以就回了公主府,眼不见心不烦。
在自己的地盘,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烦躁,把手边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蠢货”
“愚不可及”
“不知所谓,不可理喻”
“脑子进了一条河吗!!”
“嘭——”“嘭——”“嘭——”
地上砸碎了一堆东西。端凝靠在椅子上,大口喘气,才让自己心里舒服点儿。
她几乎能想象到,经此一事后,父皇对皇后和太子的印象又会下降。
“殿下,殿下,您别气了。您还怀有身孕,就算您不为自个儿想,也要为驸马和他的孩子想啊。”
心腹的话响在耳边,端凝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惊慌地捂住肚子。
“麟儿别怕,母亲,母亲不是故意的。”
“母亲不生气了,不发火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觉肚子有点疼。
“去,给本公主传太医。”
她脸『色』有些白,感觉肚子越来越疼了。心腹赶紧把她扶回屋歇着。
一个时辰后,端凝喝下安胎『药』,躺在床上休息。
“殿下,太医说了,您以后不能再有这么大气『性』了,不然对孩子不好。”
“您要保持心情愉悦。”
端凝疲惫道:“我知道了。”
心腹在床边欲言又止。
端凝叹了口气:“有什么就说吧。”
心腹唰地跪下:“殿下,奴婢大着胆子说一句,就算您要打杀奴婢,奴婢也认了。”
“您现在已经是荣安伯夫人了,驸马又去了边关,等他立了功,回来这爵位说不定还能再升一升。到时候,您的身份地位,都是旁人不能及。”
“您又是公主,不管皇子们怎么争,最后都牵扯不到您头上,您是立于不败之地。何必再委屈自己,跟皇后他们虚与委蛇呢。”
端凝眉眼一沉:“谁教的你这些话。”
她第一个就是怀疑有人策反了她的心腹。
心腹明显了解她,苦笑一声:“殿下,没人教奴婢,这话在奴婢心里藏了好多年。您待奴婢有恩,日常又对奴婢不薄,奴婢每次见您委屈,比自个儿受委屈还难受。”
心腹嘭嘭磕了三个头,力道之大,额头都渗出血,她仰着脸,眼睛紧闭:“奴婢知罪,请殿下赐死。”
端凝静静看着她,许久,低声道:“起来吧。”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考虑。”
她『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最后还是驸马和孩子占了上风。
算了,由得皇后和太子去造,真造坏了。大不了以后换把“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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