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雀不在意道:【这些都是必学课程、传统文化,你随便抓个华人,人家都能倒背如流的背给你听,我只是记的一些,算不得优秀。】
系统没了解过他的世界,听了这话顿时被震住,再一思索他之前信手拈来的默背出了解毒药方,不由更是信了几分。
——原来这些都是基操。
【来之前我还以为这些填空题会很难。】桥雀放下掩面轻咳的手,靠在栏杆兴致勃勃道:【没想到大学士还是手下留情,没弄太偏门的字句,尽出了些书上有的简单内容。】
系统无意识的皱眉,看了看被卡在一楼抓耳挠腮的书生们,总觉得桥雀的话有哪里不对。
这很简单吗?
【不过这么一来,我就有用武之地了!】桥雀双眸明亮,伸手探进一盏花灯内,从中抽出纸条,高高兴兴道:【一楼人太多,等我上了二楼,大学士注意到我的几率变大,我的刷脸计划也就能完成啦。】
系统环视周围,见不少书生的注意力都从纸条上挪开,若有若无的落在他身上,不由凉凉道:【说不定大学士已经注意到你了。】
【哪有那么快,我才刚进来。】桥雀盯着题目上的内容,笑眯眯道:【还是上二楼保险,反正一楼的题目也简单。】
认知出了问题的桥雀毫无所觉,看完题目却没急着回答,而是接着往前走。
精致漂亮的花灯阁楼中,他的身影半明半昧,如玉般的侧脸笼上朦胧的光晕,人来人往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见他似是在笑,骨节分明的手指从殷红的花灯里勾出题目时,垂下的卷翘眼睫轻轻眨动,便将古井无波的池水荡开圈圈涟漪。
他生的极为好看,乍一眼有种雌雄莫辨的姝丽,仔细瞧瞧,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年。
旁人见他陌生,一时不敢上前,只敢在暗中偷偷打量他。
直到他一口气拿了三张题目,这才有人不徐不疾的走近,微笑道:“小公子可是初来京城?这春日阁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题目拿的多了,却一题都解不出来,可是要罚酒三杯的。”
桥雀不认识他,客气道:“多谢提醒。”
说归说,他的神色依旧淡定,让人愣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站在他身边的人眯了眯眼,笑容不变道:“在下盛行闻,对公子一见如故,公子若是不嫌弃,在下可助公子一同破题。”
盛行闻?
这不就是和原主一起参与殿试的新科状元?
桥雀多看了他两眼。
犹记的剧情之中,对方看似是个儒雅书生,实际是个切开黑,一入前朝左右逢源如鱼得水,迎娶了大学士的女儿后,更是青云直上成为朝中栋梁,火速完成了寒门书生到大官的蜕变——然后倒霉催的被女主盯上,扑街于暴君之手。
和忠心耿耿的大学士对比,盛行闻的心思更深,是不是忠良也待考究。
不过既然女主都已经被关起来了,他没了性命之忧,桥雀也就懒得多费心,收回目光摇摇头,直接拒绝了他主动帮忙的请求。
盛行闻摇着折扇的手顿住,敏锐的听到身后人嗤笑他自不量力的声音。
他眼眸微深,面上风轻云淡不以为意,仍对着少年笑道“是行闻孟浪了。公子可是在找笔墨?这边桌案上有。”
他姿态文雅,为桥雀引路。
桥雀瞅了他两眼,忍不住道:【你有没有发现,我和他撞人设了。】
系统:【......书生饱读诗书,大多脾气温和,你若是觉的自己没特色,回头可以女装出门。】
桥雀闭麦。
有盛行闻出头,一旁明里暗里往这边看的其余人紧跟着凑过来,把他们围到桌案上坐下。
桥雀将纸条一一摆放齐整,正准备伸手去拿笔,盛行闻忽而皱眉,指着第一张题目道:“慎微五典,五典克从,这应当是《尚书》所言。”
其余人愣了愣,面面相觑,意图从彼此的眼中找到答案,大眼瞪小眼半天后,他们尴尬的别开脸,若无其事的附和道:“对、似是《尚书》。”
虽然觉的盛行闻有点碍手碍脚,但对方这么准确的说出出处,桥雀还是不由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不愧是夺得文首的状元郎,日后好好培养的话,殷朔就能放下一部分政务,有时间陪他掉魔力值了!
盛行闻不知桥雀心头所想,被他笑盈盈的目光一看,捏着折扇的手当即紧了紧,脱口而出道:“至于下一句,应当是宾于四门,四门穆穆。”
其余人摇头晃脑,纷纷赞同:“没错没错,应当是这句。”
桥雀笑容消失:“......”
你们认真的?
他神色微妙,看向盛行闻,就见对方眉眼含笑,示意他拿笔,而一旁的其余人适时别开目光交头接耳,一副看不见他作弊的模样。
但是讲道理啊......
你们给的是错误答案!
桥雀哭笑不得,叹着气提笔。
慎微五典,五典克从。
纳于百揆,百揆时叙。
一道题写完,他没理会周围人怔愣的眼神,笔墨不停的径直将另外两道填空题补上内容,随后起身,在鸦雀无声中微微颔首,走向二楼楼梯前的老者。
老者轻抚长须,和蔼的接过题目,一眼看去,却赞道:“笔法肆意,笔锋有力,收放自如,当真是赏心悦目,你姓甚名谁,是哪家子弟?”
桥雀抬手作礼,温和稳重道:“在下桥和息,乃江南桥知府之子。”
老者颔首,将三道题目过了遍,笑道:“无一错数,佳!”
他让开身体,鼓励道:“上去做策论吧,好好做。”
桥雀道了谢,神色从容的上楼。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一楼众人才倒吸口气,仿若牙疼似的嘶了声。
“这就做出来了?从拿到题目到思考,还没有半个时辰吧?四书五经共有万字之多,他是怎么做到的??把书吃了也没这么快吧!”
“都说草包美人,未料桥公子生的花、咳,生的如此钟灵毓秀,才智也远超俗人,日后翰林院内相见,怕是要敬一句桥兄了。”
“原来他就是桥知府的嫡子,听闻桥和息身子骨弱,入京一路不曾露面,如今瞧着的确身形瘦弱,脸色苍白......”
“果然是寒门子弟,瞧着盛行闻那语气坚定的模样,我还真当他答的对,亏得乡试不考填字,不然他怕是连秀才都考不上!”
“二楼考策论,就算桥和息过目不忘、将万余字倒背如流,也不一定能见解独到,入了那位文官大人的眼啊......”
【今日的策论文官性格激进,你若是策论写的太表面温和,恐怕去不了三楼。】桥雀刚在二楼书间坐下,便听系统轻咳道:【需要作弊的话,我随时在线。】
【?】桥雀打开窗户,奇怪道:【为什么要作弊,不是说来摸鱼的吗?】
系统:【......我看你就是条咸鱼。】
仗着角落无人,桥雀倚靠窗沿,笑道:【咸鱼有什么不好的,总比作弊来的坦荡。】
他懒洋洋吹了会风,和系统叭叭叭了几句,正昏昏欲睡时,忽听前面传来一声巨响,把他的瞌睡彻底惊走,忍不住踮脚看去。
二楼划分为数个书间,其中以绣着梅兰竹菊的屏风遮挡。
桥雀的脑袋探出屏风,便见前方有个书桌歪斜,旁边站着个愤怒的秀才:“我等读书人苦读四书五经,你这酒楼不考诗词作赋,偏考这刁钻的医毒之术,分明是在作弄欺辱我们!”
【医毒?】桥雀心里嘀咕,抬头再看向考官,便见那老者眉头一竖,怒骂道:“无能之徒,岂敢妄言考题,滚下去!”
书生身形一滞,似乎没被这么直白的骂过,当即昂着脖颈色厉内荏道:“以酒楼当书院,何不是以五谷喻诗词,你们不敬读书人,我还不屑于在此久留!”
他扭头就走,考官在后面呸了声,怒斥道:“说的好听,你有本事不吃饭!”
桥雀憋住笑,被这两人勾起了兴趣,缩回脑袋拿起白卷看了看。
“问:何谓瘟疫,何防瘟疫......”
他笑着念了两句,神色却渐渐认真起来,惊奇道:【岭南瘟疫虽未扩散,京城里的文官们倒是看的分明,拿这件事情来做考题,分明是在旁敲侧击的警醒他们。】
瘟疫之毒如附骨之疽,连太医院的御医都要小心应对,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学子身上。
既如此,那他们出这个题目的目的便显而易见——让学子回忆瘟疫的危害,构想预防手段,内心提高警惕,避免意外中毒。
“出题人不止有心。”桥雀若有所思:“还挺会紧跟时事。”
他盯着卷面看了半晌,忽而提笔沾墨。
系统瞅他:【说好要一起当咸鱼,你现在在干嘛?】
桥雀笑道:【在给自己翻个身。】
若是一般的策论,他看一眼便略过。
然而医术的背后总牵涉着无数性命,若能帮一把,他当然不会吝啬。
笔墨游走。
白卷上渐渐多出几行满是风骨的行书。
“疫有寒有热,多偏于燥。”
“瘴亦有寒有热,而多偏于湿......”
作者有话要说: 马甲一号:勾的君王不早朝的祸国妖妃。
马甲二号:温润如玉满腹经纶的病弱大臣。
——
文是作者家不存在的猫踩键盘瞎写的,一些专用词句借鉴了四书五经和《伤寒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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