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涅利克眨了下眼睛。
就像停摆的机械再度运行,他倏的从俯视游离的状态下脱出,记忆起自己衣兜里空荡的集章卡。
在桥上时孩子们说自己没有邮戳,织田作才有。(因为织田作总拿那玩意儿收快递,用完就锁上。我也想要一个!——by克巳)
所以门涅利克的集章卡现在都只有一个印章,剩下大片空白亟待填补。
——织田作才有。
——红发男人是织田作。
——织田作要死了。
“啊。”门涅利克无意识吐出一个音节,深黑的瞳孔外露出微弱的无措。
他迟钝地整理好思考的线条,得出唯一一个结论。
昏暗的光线扭曲了一瞬,窗外夕阳依旧,舞厅却仿佛被割裂进另一个世界。凝重的寂静化作沉甸甸的巨石压在心脏上,某种悬而未落的危险逼迫着人应激性头皮发麻,寒毛直竖。但在所有人因这无形的压抑绷紧神经之前,游曳在空气中的恐怖存在褪去,彩绘玻璃流转出琉璃的光芒,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橘色光线恢复温度,平平常常洒落在众人身上。
金漆的枝形吊灯下,红发男人恢复了呼吸。
他挣脱了拉扯灵魂的冰冷黑暗,重新回到平凡无奇的人世间。
“织田作!”
迎接他的,是友人的呼唤与孩子们喜悦的泪水。
……
门涅利克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似乎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孩子们依然在哭,泪水源源不断,滴落在半坐起的红发男人身上。但他们又在笑,被红发男人抱在怀里时,泪水还没淌过脸庞,嘴角就已经大大弯起。伴随着一声声呼喊一样的叫嚷,空气中灰暗的情绪被明亮动人的光芒驱散,孩子们伸出手,紧紧回抱住父亲。
哭泣,微笑。情感定义上相反的词语交汇在一起,混合成激烈的波涛,海浪般汹涌奔流。
门涅利克站在浪潮岸边,凝视翻涌的水花,旁观人类鲜明浓烈的喜悲,如观赏一副用玻璃镶嵌的古旧油画。
他注视着油画,油画也倒映在视网膜上,但是,仅此而已。
他不能理解画的内容,也不能理解同样注视画卷的人激动兴奋的样子。
他只是……“看着”而已。
喜极而泣的重逢没有持续太久,红发男人走过来,身后小鸡一样跟了一串眼睛红红的孩子。
“我的名字是织田作之助。”红发男人自我介绍道。因为门涅利克救了他和孩子,并且外貌体型尚未成年的缘故,男人常年缺乏表情的脸显得很柔和。
门涅利克目光在织田身后探头探脑的小孩子身上一掠而过,半懂不懂地点头道:“织田作。”
“噗~”
“太宰。”
织田作之助头也不回就知道是谁。
他的外号就是友人叫出来的,渐渐连孩子们都一口一个织田作。
“哎呀对不住啦织田作!我本来说等你道完谢再出声的,但这孩子太有趣了~!”
手腕脖颈缠满绷带的青年蹦蹦跳跳从一边冒出来。
他也是一头黑发,只是发色稍浅,比起门涅利克纯粹的深黑,更像是中和了光线的栗色。
而当他蹦跶到背阴地方时,黑暗又重新浸回蓬松的发梢。
发现门涅利克在看自己,绷带青年自来熟地挥舞手臂,兴高采烈道:“你好!我是太宰,太宰治。亲切一点叫我太宰就好!谢谢你救了织田作,有什么需求大可向这位一贫如洗马上就要被通缉叛逃的可怜人提哦~”
——需求。
门涅利克反应过来,低头翻找起衣兜。
被细心保存的卡纸再度露面,门涅利克顺着叠痕展开重要的集章卡,将其递给静静等待的红发男人。
“盖章。”门涅利克说。
织田作之助接过少年郑重递来的卡纸,低头查看内容。
卡通的字体与花花绿绿十分讨小孩(5岁以下限定)喜爱的贴纸先一步映入眼帘,纯真得让铁血硬汉都陷入沉默。
【今天的你也是好孩子哦!~】
——……这种印章。
织田作之助手捧卡纸,想要帮助救命恩人的愿望和残酷无情的现实产生冲突,让那张缺乏表情的面孔更加冷硬,仿佛被惹怒一样生着闷气。
只有亲近之人才能看出男人是在认真思索。
织田作之助确实思考着。
他回忆了曾见过的种种印章邮戳,又对比了卡纸内容和黑发少年年纪后,终于得出了结论:
——恐怕需要□□进保育园借用吧。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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