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那是你眼睛不行!”
杨青瞬间一个踉跄,他在燕京古玩圈也算是个名人了,尽管他在国师榜内的排名不算靠前,但圈子里的人多少都会卖他一个面子,这沈秋倒好!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说他眼睛不行?
“沈秋你说什么!你说我……你……”
沈秋选择无视杨青的怒斥,转身来到了两件藏品的一侧:“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徐掌柜我问你,这两件藏品当真如你所说,保品保质?假一罚万么?”
“我……”
徐志海支吾了一声,如果是在平时他肯定会拍胸口怼回去,可现在面对的不是别人,沈秋。
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男人,这会功夫已经被沈秋牵着鼻子走到了悬崖口,答应和不答应都得饱受争议。
“我说话算话!”
徐志海犹豫了几秒钟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他无条件相信店里的货物,包括沈秋手上的这两件宝贝都是他亲自鉴定下来的,绝不会有错!
“沈秋你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你说我店里的东西是假货,请你拿出实打实的证据,而且你这个证据必须要得到我店里面所有师傅的点头认可!否则的话你就是恶意诽谤!我们保留控告起诉你的权利!”
“呵呵……”沈秋冷冷笑道:“放心吧徐掌柜,我会让你满意的,咱们就先从这座吴又可的雕像开始说起!”
沈秋将吴又可的雕像重新摆在桌面上,吴又可的面相丑陋,这个雕像是他在打磨药材的动作,一手拿着陶瓷的罐子,一只手掌托着厚实的药材,面露憨厚的笑容。
“徐掌柜,我对你刚才的陈述稍微再补充一些冷知识,同时纠正你对吴又可的资料漏洞!”
“崇祯十二年,在大明朝确实发生过一次巨大的瘟疫病变,也是吴又可研制出了药材之后才解决的困境,这些都没错,错的是吴又可的身份,你在这之前说了吴又可是一个赤脚的郎中,其实不然,再此之前吴又可并非郎中,而是活动在燕郊区域的一个乞丐,这些你可以在陈志平老师编辑的《明朝新编》当中找到踪迹,也可以在《燕郊志异》找到相关的记载!”
另一边贴吧直播上。
还真有网友现场搜索了这两本书,一本是现代老师编辑的历史参考书籍,一本则属于明朝古籍,在这两本书籍上都能找到对吴又可的记载,当年的吴又可是乞丐的身份,并且当时他表示有药方可以解救百姓的时候,还曾经遭到了过许多人的排斥和嘲讽。
“好我承认!这点是我的疏忽!”徐志海摆手说道:“那沈秋你也不能说这尊雕像是假的吧!仅凭吴又可乞丐的身份?”
“徐掌柜你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沈秋现场用手机搜索出在《燕郊志异》中对吴又可的一番记载:“吴又可治病有方,解救大明皇朝于水火之中,崇祯帝对他封赏加官,赐予他九指神医的称号。”
沈秋继续说道:”为什么称之为九指神医?原因无他,是因为吴又可天生左手缺一根中指头,所以称之为九指神医!”
“那有怎样?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徐志海昂头反问了一句,刚说半截话突然就联想到了什么!
他凑到雕像跟前整个人突然就傻了眼,因为在他面前呈现出来的吴又可,居然是十根手指头健全的!
“轰!”
徐志海顿觉晴天霹雳一般震撼,当时他收这尊雕像的时候,仔细鉴别过釉胎的年代、以及相应的制作工艺符文,这些细节都根明崇祯年代的制作对的上,却唯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细节,《九指神医》的十根手指居然是健全的,这还叫什么九指神医?
“这……这怎么会?难道它真的是……”
沈秋一只手将那尊神医的塑像高高举起:“这座雕塑的原型确实是明崇祯的作品,并且其以瓷片和紫铜相辅的工艺也是当时一流水平的体现,唯一败笔就是这十根手指头!”
“我刚才提到了,神医缺的是左手中指,而你这座雕塑十指健全,造成这种结果只有两个因素,第一作品本身出来的时候就是十根手指头,这个从作品的超高水准上来看基本上是否决了!第二个可能就是,原本这座雕塑的是九跟手指头,但后来有人画蛇添足,擅自给它补了一截手指头!”
沈秋的话说到这现场已经是一片寂静了,尤其是大师傅杨青,眼珠子瞪得巨大,他在燕京城鉴宝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给九根手指头补全十根的奇葩说法。
沈秋着重将神医的右手展现出来,也就是手捧药材的那只手。
拿出放大镜可以清晰的看出半截手指头之间的链接裂痕,原本并不明显的破绽,在放大镜的照射下,被在场的所有人看的真真切切,也不知道是哪个手欠的家伙,自作聪明的给神医补全了手指,神医要是在天有灵的话,估计会跳出来揍他一顿。
沈秋继续说道:“别看这只是半截的手指头,它们采用的并非普通的胶水衔接的手法,而是局部烧制的处理工艺,也就是说这根多余的手指头已经局部跟这件雕塑融为一体了,若想取下这半截多余指头,那神医的这双手基本上就报废了!杨青师傅你是专注做古玩修补的,我没说错吧?”
“这个……”
杨青面色难堪的点头应道:“确实有这个说法,局部烧制的工艺有利有弊,好处就是不容易看出其修补痕迹,坏处就是不容易重新分割,从技术层面上来说,想要取下神医的这半截手指头,不仅它的手掌要报废,包括他手上端着的这个瓷盆,也要废掉!”
“啊……”
徐志海陡然打了个机灵,他自然知道这其中的严重性,沈秋之所以现行刷卡付清就是要找他们的麻烦。
“徐掌柜,你也是做这一行的,也知道存伪毕假的规矩,一件古玩上,哪怕有任何一个不起眼的细节是假的,那么你这件宝贝就算不了真,我鉴定你这件神医雕塑是假的,你没意见吧!”
“按照你们店铺假一罚万的说法,我这件雕塑买来的价格是280w,你们徐家店铺应该赔偿我,280亿的金额!”
280亿?
沈秋道出了这个数额,现场当即就沸腾了。
280亿?什么概念?
别说徐家店铺拿不出这么多钱,就是四大家族之首的毛家想要在短时间拿出这么多的现金,那也是极其困难的。
假一罚十、假一罚万都是商家用来宣传的广告语,今天倒好,居然有人拿着这句广告词把徐家逼上了绝路,难怪沈秋在付款的时候果断爽快,原来在这等着徐家呢!
“沈秋你……你不要太过分了啊……”徐志海阴着脸说道:“我承认这件雕塑有问题,但你不至于得理不饶人吧?做人留一线,大不了我们给你退还货物!”
沈秋笑而不语,长出了一口气,声音分贝陡然提高了八倍:“现在你让我做人留一线?你打压陷害轩宝斋的时候怎么不说?徐家祸害老太太、残害梅姐的时候你咋么不说!绑走我心爱女人的时候你们全特么哑巴了么!”
沈秋抑制不住的爆发了,这些日子压抑在内心的愤怒、不甘、委屈统统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咱就把话挑明了吧!今天我沈秋就是来徐家踢场的!徐家欠我的债有一个算一个!连本带息都特么给我还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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