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时撅了撅嘴:“你做吗?”
江行彻:“嗯。”
于是奚时点了两个菜。江行彻在国外上过学,求学期间生活很大一部分要靠自己,所以他是会做菜的。
江行彻在厨房,奚时坐在客厅飘窗,今天没有下雪,她看到天上有几颗稀疏昏暗的星星。
奚时在想以前,从她第一次见到江行彻,直到她决定不再爱江行彻。
她又想起那天晚上,江行彻给她划燃一根根的火柴的时候。她本来把那天晚上发生过什么全都忘了的,后来被那记者的视频一刺激,记忆就越来越清晰,甚至连每一句话,每一个小细节都记得很清楚。
她哭着说她没有家,她从前姓陈,现在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不知道爸爸妈妈,也没有人爱她。
江行彻说不哭,说他爱她,他们是一个家。
奚时想到这里,低了低头。
齐周悄悄告诉她,江行彻在找她亲生父母,已经找到了,但是他没告诉她。
因为她不是不小心走失,不是被人贩子拐卖,而是被遗弃了。
遗弃她的人把她丢在野外的草丛里自生自灭,被路过的人捡到,才交给福利院。
江行彻不告诉她,因为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些。
奚时吸吸鼻子,如果说从前她还有些执念,当发现自己其实是被遗弃之后,那些执念也没有了。
她一点也不想跟遗弃她的人联系,不想见到他们。
她想见到江行彻,每天都想。
江行彻的饭已经做好了。
奚时从飘窗上下来,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看到餐桌上色泽鲜艳的菜,很有食欲。
江行彻把筷子递给她:“尝尝。”
奚时尝了一口,然后点点头,竖起大拇指。
两人吃完饭,江行彻把碗筷放到洗碗机,然后打开电脑,开一个视频会议。
众高管表情管理在线,表情正经又严肃,仿佛今天那个“奚时的四号小助理”不是他们总裁一样。
然而还是有人忍不住去注意江行彻的背景墙。
不是公司的办公室,也不是他们常见的江总的私人书房,江行彻貌似坐在沙发上,背景是米色的墙纸,沙发靠背上甚至还放了两个从娃娃机里抓出来的毛绒玩具。
江行彻开会时冷静严肃的样子,配上背景里那两个毛绒公仔,突然有一种诡异的萌感。
另一边,衣帽间里,奚时站在衣柜前,选睡衣。
江行彻以前一般吃完晚饭再陪她待一会儿就走,今天因为要开个会,所以留的时间长了一点。
他说他开完会就走。
奚时耳朵发烫,明明开完会就走,她为什么在这里纠结睡衣,她穿什么有什么关系吗。
奚时手指在一排睡衣中滑过,最后手指落在一件她没有怎么穿过的,真丝吊带。
她当上m牌大使后品牌方送了不少衣服,这件吊带就是他们送的。
奚时拿着吊带进浴室,安慰自己只是想穿穿新睡衣而已。
江行彻今天的会议结束的比预期时间要晚,他合上电脑,想奚时这个点儿应该都快洗洗睡了。
他正想着,奚时似乎听到他会议结束了,从卧室里出来:“你会开完啦。”
奚时身上穿了件浴袍,明显是刚洗过澡。
江行彻吸了口气,告诉自己没什么忍不了的:“开完了。”
江行彻站起身:“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
走之前,他惯例去吻吻奚时。
他闻到奚时身上沐浴乳的香气,此情此景,每一缕香气似乎都在他忍耐的底线上跳动,要人命。
江行彻拢了拢奚时浴袍领口,笑的很勉强:“别着凉。”
奚时低了低头:“我不凉。”
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江行彻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个反应。
她也知道,江行彻某些时候,能有多……欲。
反正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这样到点就走,做的最多的也就是亲亲。
刚才他给她理领口的时候,她甚至产生了一种他为什么不拨开领口看看,看看她里面穿了什么的冲动。
江行彻想自己实在应该走了,然而不知怎么,脚下仿佛被胶水粘住了,动不了。
他又低头吻住奚时。
奚时稚嫩地回应。
江行彻呼吸声变得深重,一吻分开,他凝着奚时,眼尾泛红。
他有时不知道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不知道她是故意想看他忍耐的样子,还是对他就那么放心。
江行彻手指落在奚时的浴袍腰带上。
他闭目深吸一口气,重新睁开眼说:“松了,我帮你重新系上。”
奚时低头,看江行彻给她系浴袍腰带。
“没关系,”她低低开口,“我里面还穿了。”
江行彻手指顿了一下。
他突然清醒,又顿时有些苦涩,苦涩奚时的提防。
奚时抬头,对着江行彻,友好笑了两声。
“我今天穿了件新睡衣,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她试探着问:“你要不要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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