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神龛前面,缓缓地抬起手去掀那块红布。
伴随着红布的遮挡消失,我终于看到了神龛中的情况。
然而,神龛中的东西却让我有些发呆。
里面并不是神像,而是一个黑色的瓦罐,瓦罐上雕刻着不明意义的符号,在罐口处还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
不知为何,一看到这张符纸我就想起了周大师拿着的那张,我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这张符纸上盖着的三个大印简直和周大师那个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我后退了一步,准备离开这间屋子,现在这个时期任何和周大师有关的事情都会让我神经敏感。
然而,想要离开的我却有些迈不动步子了,心中一个声音不停地对我说:“揭开那张符,揭开那张符,揭开那张符!”
我越是抗拒靠近神龛,这声音就越大,到最后直普通一个低音炮在我身体里震荡一般。
我渐渐在这声音中沉沦了,手不受控制地伸向了那符纸,一把揭起。
符纸被揭起后,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就消失不见了,我晃了晃脑袋,看向瓦罐。
我很期望它别有任何变化,可偏偏事与愿违,瓦罐中开始冒出浓烈的黑气。
这黑气给我的感觉都快不像是气体了,和墨汁似的,粘稠,厚重。
黑气顺着瓦罐的边缘流淌下来,经过供台,落在地上。
这气体居然比空气还要重,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
不是我不想逃跑,而是我发现身后的门居然已经没了,这个屋子被封死了。
紧张害怕中,我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一个问题忽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一出现就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了,我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一块玻璃面前,虽然我能看到眼前的一切,但终究无法穿过它。
我知道穿过它就会得到答案,但这玻璃简直就是国产钢化的,赤手空拳的我拿它毫无办法。
瓦罐中的黑气终于不再冒出,已经流淌到地上的那些开始扭曲,形状不断地变化着。
很快,这黑气凝聚成了一个人形,黑色渐渐消退,一个身穿青色褂子的老头出现在了我面前。
老头的头发已经完全白了,一张脸青得发紫,颧骨上的肉都烂没了,缺口上流淌着黑色的粘稠脓液,两个眼眶已经没了眼珠,不时有一条肥大的蛆虫爬出来,顺着他烂得掉渣的脸爬来爬去。
他的嘴唇不知道是烂掉了还是被他自己吃了,反正是没了踪影,一口残缺不全的黑黄牙齿间还挂着一些碎肉块,我极度怀疑那就是他的嘴唇。
不过令我好奇的是他只是脸有些怪,从脖子向下的皮肤只是皱巴巴的,并没有烂。
“我死得好惨啊”他口中传出了一句无比经典的台词,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我头皮一麻,虽然他的卖相基本已经让我确定了他的身份,但他的这一句话打消了我最终的幻想,完犊子了,我又遇到鬼了。
“嘎嘎嘎!”老头忽然大笑起来,向我逼近。
我不停地后退着,不过屋子一共就这么大,很快我就被堵在了一个死角。
就在老头向我伸出两只鸡爪子一样的手时,我忽然想到了黄天林和小白,他们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为什么不救我?
想到这里,一直挡在我眼前的玻璃轰然破碎,我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梦,我在梦中,小白和黄天林当然不会出现了。
在想通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整个天地都在旋转,老头不甘心的吼叫声在我耳边响起。
“呼”伴随着飞快的坠落感,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全身水淋淋的,已经被汗水打透了。
“哈啊”我大口喘着气,强烈的窒息感让我一个头两个大。
“小白!”我在心中大喊。
“哈”小白打了个哈欠,“咋的了你,睡毛愣了?”
“你不知道刚才发生什了吗?”我焦急地问道。
“没有啊,我刚睡觉了。”小白还有些迷糊呢。
我嘴角一抽,“黄哥呢?”
“喝酒去了。”小白从我耳朵中走出来,抻了个懒腰。
虽然她傲人的凶.器让我赏心悦目,但我还是觉得她很不靠谱,丫的,这就是护身报马?一个睡觉一个喝酒,我被偷袭了都不知道!<!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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