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喜在澳门的工作还没有结束,十天的假期,很快就满了。
“你乖乖的接受治疗,我去美国处理一些善后,很快就回来。”宫喜一大早的飞机,他不让幸运起床,只在他的唇上亲了又亲,才不舍的离开了。
人虽然走了,心却还悬那个人的身上,宫喜就觉得这种时刻的离别,比平时还要煎熬十倍,百倍。
去美国的行程定的仓促,本来应该同行的两个人手头都还有工作。
宫喜说:“我先去,在洛杉矶等你们。”
宫喜走的匆忙,过了安检才习惯的看了看手表,表停了!这块表是他和幸运在香港买的那块,戴了四年多了,他一直保养的很好。
宫喜看着突然停了的表,有点莫名其妙。心里不免就慌了起来,难道?幸运出了什么意外?手上就不由自主的摸上了颈间挂着的那块玉。
那是幸运家祖传的东西,宫喜一直戴在颈间,宫喜总觉得那玉就象另一个幸运陪在自己的胸前。
今天他又伸手去了拉了拉,那红绳,去摸那些玉配。
只觉得那滑溜溜的东西顺着手就滑了下去,清脆脆的落在那大理石地面上。
“啊!”宫喜的惊叫随着那玉碎的声音响起。
脚前一地的绿碎。
宫喜彻底傻了眼,慌忙蹲在地上用手去拢那已经碎成粉末的玉渣。
“幸运,幸运,幸运……”
宫喜晶莹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那些碎了的玉块上。
猛然间,又象想了起什么似的。
疯了似的冲出了安检口。
“我去北京,北京,最近的班机。”
宫喜满面都是汗珠,额头上青筋毕露的样子,让售票的小姐也吃了一惊。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帮到你的吗?”
一个端庄的中年女性从旁边走了过来,声音轻柔的问道。
“我要马上飞北京。我有重要的事。”
宫喜到了北京国际机场,就看到了机场大厅的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新闻。
“今日北京时间九点十三分由澳门机场起飞的****次航班,在美国洛杉机机场上空,发生爆炸,机上二百三十二员乘客八名机组人员,全部遇难。具体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之中。”
女播报员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宫喜愣在了那里。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赶紧掏了手机,先给驻澳的主管打了电话,报了平安。又给幸运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在北京机场,马上去找他。
宫喜习惯性的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咦?
再抬头看机场的电子钟,时间一样?!而且表上的秒针,现在正蹦的欢快呢。
宫喜跟幸运说起这事,幸运也惊奇不已。
按理说他们是军人,最不该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事的,可是……这又怎么解释呢。
幸运搂着宫喜说,“不管了,爱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吧,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了。真是吓死人了。”
说完那害怕的感觉又回想了起来,幸运禁不住就打了一个寒战。
宫喜拍了拍幸运的背,安慰:“没事,没事,你看,你又救了我一命。要不是那块玉碎了,我真就上了飞机了。”
幸运想了想说道:“不行,得再请一块玉去。”
“啊?不用吧,这种事,不能信。”不是幸运从小戴着的东西,宫喜才不想戴,再说戴块玉就能保平安这种事,他可真不信。
“不行,不行。得请,得请。”
幸运才不管宫喜怎么反对呢,第二天就拉着宫喜去了潭柘寺,在寺里求了一尊玉观音。想想还觉得不踏实,出了门,又奔雍和宫。
“都说这个藏传佛教的更灵一些。”
到底求了一串沉香的佛珠,让宫喜戴在了手上。
宫喜皱眉头,他现在脖上戴观音,手上带喇嘛珠子,不知道到时候真有难了,他俩会不会因为争功劳打起来呀。
这会的幸运就象个小孩似的,而且他现在心理上也病着呢,所以只要能让他安心就好。
戴着,都戴着。
那一夜幸运都没有睡着,他就借着月光看着宫喜,人的生命太脆弱了,生活中各种不确定的东西都可能分分钟就夺走他。
飞机失事的新闻他看了,在高中大飞机就象个小孩的玩具似的大小,一瞬间就爆炸了,飞机的中间一下子炸来了,橙红色的火光就跟炮弹炸开时的火光一样,黑烟也跟那天战舰上燃起的黑烟一样。
死神就伴随着这些火,烟,肆意的挥舞着他的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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