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篮子,里头装的是一些水果,水果下头还有一个包袱。令狐冲本就觉得今天的篮子较往日要大一些,初时还以为是给他带的酒,如今看来却不是。
“这是?”令狐冲取出包袱,疑惑地问她。
阮如苏解开包袱,露出里面的丝被,道:“这是天蚕丝织成的薄被,如今天气越来越冷,你在这思过崖也没床像样的被子,我便让人做了这个,你肯定能用得上。”
那被子上用银线绣着祥云纹,摸上去又轻又软,简直如摸着了云朵一般。令狐冲觉得喉咙有点发涩,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
于是,只听阮如苏惊呼一声,被令狐冲紧紧搂在怀里。她抬起手,轻轻抓住他后背的衣衫,甜甜地笑了。原来如这般抛开了算计的情感,会令人如此开心。
山洞里,阮如苏正将丝被缝在令狐冲那床有些旧了的被子中。令狐冲举着灯,在一旁静静看她,一颗心如泡在灯油里般,有些火热。
“你小心些,别把灯油撒了。”阮如苏被他看得无奈,将手里缝到一半的被子往他那一推,接过油灯道,“我看还是我来举安全些,若是让你不小心把灯油撒了,被子脏了还好,万一把这山洞点着,我们只怕是要成烤肉了。”
令狐冲心想:若是能与她在一起,纵是死了,他也是欢喜的。可是这般不吉利的话,他却是不愿说出来惹她不开心,便笑着接过被子有模有样地缝起来。
一边缝还一边学那唱戏地腔调:“令狐手中线~大侠身上衣~山洞密密缝呀~意恐被人欺~”
唱到那‘欺’字时,还故意拿眼睛瞄阮如苏,活脱脱一个深闺怨妇的形象,将她逗得拿灯的手不停颤,那灯油便在灯座里晃个不停。
“小心些!”令狐冲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忙稳住她拿灯的手,无奈道,“看来我们俩谁拿这灯都不安全。”
“呼~”阮如苏突然将那灯吹灭,似乎玩笑着道,“那便不要这灯罢。”
山洞一下子就陷入了黑暗,两人的眼睛却格外明亮,将对方清清楚楚地印在心里。令狐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结果在寂静的环境里,这声音实在是很难忽略。
阮如苏将头轻轻靠着他的肩,手里的灯也因她的动作而松脱,掉落在地上。因着她的突然靠近,令狐冲忙将针往手中里一藏,生怕不小心扎到她。
那针已经刺入他的手心,可令狐冲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全身的力气似乎全在肩上,仿佛担着有千斤重担,压得他微微有些喘。
“阿苏!”令狐冲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叫她的名字,好像他若不发出点声音提醒自己,事情就会向他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去。
“嗯?”阮如苏微微抬头,呼吸恰好全部喷在令狐冲的脖颈间,温热又香甜,比他喝过的任何酒都醉人。
令狐冲的手抚上她背,那手中的温度高得吓人,烫得阮如苏一哆嗦,身子也跟着颤了颤。
这下,令狐冲却误以为是自己孟浪吓到她,动作一顿略向后挪了挪,哑着嗓子道:“对不起,我……”
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明明,他就是动了那份心思。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中,身边是自己喜欢的姑娘,他又是个正常男子,怎么可能不生出些旖旎的想法。
“你喜欢我吗?”阮如苏环住他的脖子,不让他后退,那双总是笑吟吟地眼中,带着几丝认真。
令狐冲一改平日的吊儿郎当,神色郑重地道:“我若不喜欢你,就不会天天盼着你,就不会一直拉你的手不放,就不会如此对你。”
说完,阮如苏就觉得眼前一黑,唇上传来滚烫柔弱的触感。山洞中一时又恢复了安静,只隐约听见粗重的呼吸声,令人红了脸。
咚!似乎有什么掉在洞外。
“谁?”令狐冲将阮如苏挡在身后,眼神锐利地扫过洞口。见没人应答,那定不是他的师弟师妹,那又会是谁?
示意阮如苏先别露面,令狐冲拿着剑,小心贴着洞口查看。只见一只飞鸟落在地上,头已撞破,可能是不小心碰在石壁上死掉的。
令狐冲四周看了看,见果然无人,才松了口气。此时,他方才察觉到手心有些疼,展开手一看,那缝被子的针已贴着皮插进肉中,只留了一小半在外头。
“你的手!”阮如苏跟着出来,自然也看到了插在他手里的针,急道,“你怎的这么傻,哪有人把针握手里的。”
令狐冲低头看她抿着唇为自己拔针,不由得便想到了刚才两人在山洞中的吻,脸上有些窘,更多的则是欢喜。
“若是我被罚一辈子在这思过崖面壁就好了。”令狐冲突然叹道。
“那我一定隔个三年五载再来看你。”将针拔出,阮如苏用自己的丝帕给他将伤口暂时包扎住,才故意气他道。
“哈哈哈,到那时候,你一上来就只能见到一个头发散乱的老头子。那老头子便问你:‘老太婆,你上来的时候有没有见着我家阿苏,她好久没来看我了,我有点想她’。”
一边说着,还一边学老头勾腰驼背的模样,在她面前晃。阮如苏被逗得不停笑,拿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道:“你可真是……促狭鬼。”
从岳不群离开的第二日,林平之每晚都会去树林中同圆儿学武。圆儿师承毒婆婆,最擅长的便是制毒和易容。可会是一回事,教别人又是另一回事。
于是,这个半吊子师父问阮如苏要了三本适合男子的武功秘籍,一股脑的放在林平之面前,让他选。
一本是腿法,一本刀法,一本剑法。来源已无从考证,反正圆儿的小脑袋瓜里也没有刨根究底的这根筋。她信阮如苏,既然对方说这些适合,她便不怀疑。
最终,林平之选了那本剑谱。也许是因为他家就是因辟邪剑谱而遭难,所以他对于剑也格外执着些。知道他选择后,阮如苏并不意外,神情自然的收回另外两本秘籍后,就不再管这事。
树林中,林平之一边翻阅剑谱,一边试着练习上面的招式。圆儿这个美其名曰要传授他功夫的人,却悠哉悠哉地捧着脸坐在一旁看。
他一个转身回刺,干净又漂亮。圆儿便笑着鼓掌叫好,夸他有天赋是个练武奇才。其实林平之也知道她多半是随口说说,可是心里却莫名有些甜。
遇到看不懂的地方,林平之便问她。她也不知道的话,就会替他默默记下来,回去问阮如苏,缠着阮如苏给她讲透了才肯放手。
两人就这样磕磕绊绊地一个教一个学,竟然还挺有模有样。当林平之在一次练武中将岳灵珊的剑挑飞时,岳不群回来了。
得知自己这个小弟子进步神速,岳不群不置可否地挑挑眉,面上却鼓励地道:“平之每晚都勤加练习,方有此成就。你们万不可只看到他的进步,而忽略了对方的努力。”
众弟子齐声应道。连之前有些看不惯林平之娇里娇气的陆大有都难得拍了拍他肩膀,道:“好小子,你竟然晚上还在练,确实了不起,改日咱俩比划一下,我看看你进步了多少。”
林平之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想要避开陆大有的亲近,可是对方实在是太过热情,让他一时都不知如何拒绝,只能点点头同意了。
自从岳不群回来,林平之便让圆儿每晚别来等他,若是被他师父发现,两人只怕都有危险。圆儿虽不大高兴,却也同意了,还叮嘱他若是有事,就在他们经常见面的那棵大树底下刻上消息。
因为不能见面,林平之晚上便去另外一处树林练剑,自然是练岳不群教的华山剑法。因为他也不知,此刻自己身后是否还跟着个人。
连同与陆大有的比试,他也尽量克制自己,不要使出圆儿给的那本剑谱上的剑法。可是陆大有到底不是岳灵珊,他的剑更加古怪刁钻,让林平之有些招架不住。
待那剑尖朝着自己的胸膛而来时,林平之几乎是本能的使出一招‘雀鸟归巢’,将陆大有的剑反折回去。
当陆大有兴奋地问他,最后用的是不是自创的招式时,林平之几乎不敢看岳不群的眼睛。他怕从那里面看到探究与了然。
幸运的是,岳不群似乎并没有将剑招的事放在心上,只是夸赞了林平之的剑法确实进步不小,让陆大有好好同他学习便离开了。
华山派一片平静又祥和的模样,可是林平之总觉得心中不安至极,就像是有把刀悬在自己的头顶,随时有掉下来的可能。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把刀并没有掉在他的头上,而是掉在了圆儿身上。
在华山派大殿中看到嘴角还带着血渍,已经伤得站不起来的圆儿时,林平之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
作者有话要说:林平之:我死了!被吓死的。
圆儿:看来谈恋爱,还是要考虑一下双方的家庭情况。
阮如苏:令狐冲,你师父欺负我的人!
令狐冲(将脸凑上去):要不你也欺负他的人?
阮如苏(揪耳朵):你想清楚,你是谁的人。
令狐冲:疼疼疼!我……我……我是作者的人!
正在睡觉的作者君:我什么都没听见,勿c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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