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看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倒有些好笑,轻轻将她怀中的枣儿接过来,在闺女脸颊上香了口,微笑道:“入秋了,怎么还站在外头?”
夏桐不好说是捉『奸』——虽然她确实有点类似的念头,都是那些话本子惹出来的!娇怯怯地施了一礼,“还不是敦敦这小子,说他思念父皇,巴不得早些回来一起用膳,所以催着妾身过来。”
小萝卜头躲在她裙子后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好的做人要诚实呢?怎么娘亲自己却撒起谎来了?就会拿他当挡箭牌!
刘璋心知肚明,也不戳穿,只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捉小鸡仔似的提着儿子衣领,大大方方的道:“走,咱们回去。”
夏桐从善如流跟着他转身,却发现叶廷芳气喘吁吁赶来,“陛下,您不往宁寿宫看太后娘娘么?”
刘璋很冷淡,“不去。”
蒋太后这几天千方百计派人传话,从前也不见她这样喜欢唠家常——明摆着是要撮合皇帝跟叶氏,皇帝自然懒得理会。
叶廷芳脸上便有些黯然,“是,妾……奴婢这便告知太后。”
一面却抬起那双亮若星辰的眸子,飞快的瞥了夏桐一眼,似乎很希望夏桐帮忙说情。
夏桐没理她,鬼才信这姑娘单纯为了修复母子关系,她方才那个妾字就已经暴『露』了,看来不管皇帝给没给她名分,她自个儿却已把自己当成皇帝的人了。
这也让夏桐怀疑起她进宫的动机来,看起来她心思根本不在医道上,那她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是从哪儿来的——不,说医术都嫌低估了,她可没见过哪个正经大夫给人喝符灰水的。
无独有偶,王静怡跟她抱着同样的怀疑,自从叶廷芳进宫之后,这姑娘便再没睡过一个整觉——她始终不信这叶氏的医术能跟自己对抗,她得到灵泉是因为前世机缘,这叶氏又凭的什么?
苦寻多日无果,因此主动请缨,希望能亲眼到宫外瞧瞧,尤其是传闻经叶廷芳救治的那批流民。
夏桐当然不会拒绝,反正皇帝冷落后宫久矣,宫中一向自由得很,并道:“你一个孤身女子行路多有不便,让崔玉明和你一道去罢。”
本意是想说王静怡徒有灵泉却不通医道,没读过几本医书,有崔玉明在,二者便可相辅相成,调查得更详细些,谁知王静怡不知误会了什么,脸上悄悄冒出两朵红来,半晌,才声如蚊呐地点了点头,“嗯。”
夏桐:……
不会吧不会吧,难怪人都说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她看这宫里的红杏都能凑一桌麻将了。
也罢,反正不关她的事,夏桐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回头将这事跟皇帝一说,刘璋也没异议,他也觉得这叶廷芳行迹可疑,从前还以为叶家人都死绝了,怎么忽然又冒出个传人来?短短半月间就在京城打响声势,哪怕叶天士复生也没这般能耐——何况,没听说这家人还会画符解厄的。
不过因尚有用她之处,皇帝才暂且按下不提。
夏桐尽管反复告诫了自己不该吃醋,话一出口还是有些酸溜溜的,“陛下真是这么想的么,不是因为看中叶姑娘的美『色』?”
没见过治病要把大夫随时留在身边的,还不是因那大夫是女的,可见男人总是说一套做一套——换了个男大夫,她就不信皇帝会这样难舍难分。
刘璋见她蹬鼻子上脸,越说越来劲,忍不住在她头上薅了两把,难忍笑意,“还说不曾拈酸?听了你一番话,朕今年的饺子都不用蘸醋了。”
想了想,到底不好再瞒下去,遂拉着夏桐的手,娓娓将自己的病况从头道来。
听着听着,夏桐的眼睛越睁越大,她从没想过皇帝头疼是这个原因,怪道请了多少太医都治不好,王静怡也束手无策——既然不是生理上的病,当然不能用生理上的『药』来医。
那她怎么就能治了?夏桐疑『惑』的看着对面。
刘璋坦诚道:“朕也不知,不过,每每与你在一处时,心情便会格外宁静,就连耳畔的杂音也消失无踪,或者,这真是一物克一物吧!”
夏桐咬着嘴唇,难怪皇帝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殷勤,敢情把她当『药』引子使呢,她可不就是个行走的人形屏蔽仪么?
这么一说夏桐倒想起了,难怪前世家里的wifi信号总是不好,她还以为是路由器坏了,现在看看,没准是她自己的原因——原来她也是个大奇葩呢,还是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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