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外形是老者模样,但真实的他,绝非弱质老者。
“师父的教导我铭记于心,但倾倾···还请师父放了她。”
“放了她?寒城,她是你的软肋!”
“同时也是我的盔甲!”
倾倾既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盔甲。
软肋不一定就是拖累,因为有了软肋,所以生出盔甲。
他想保护倾倾。
牧红极被气笑了,花白胡子一颤一颤:“哈哈,寒城,你怎知她不会拖累你?或者···因为你的原因,害死她。”
“不会!她不是我的拖累,我也不会让她离开。”掷地有声的声音震得牧红极都呆愣几秒。
这么多年,这个徒儿什么性格,他还是了解。
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坚定的说一句话。
这么正经,搞的自己都有点想改变主意···
“昨晚的事,你没告诉她?”
荣寒城垂下脑袋,没说话。
牧红极已然猜到。
“既然她是你的盔甲,为什么不让她了解真正的你?害怕她知道会选择离你而去?”
这种顾虑,当初的他也有。
现在用来问荣寒城,相当于把他自己的伤口撕开,露出血淋淋皮肉。
“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
“还没到时候。”
“什么时候是到时候?”
“···等我身上病好了。”
等他身上狂暴之症好了,他再把一切告诉聂倾倾。
现在说,如果未来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她所知道的事情,说不定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对于聂倾倾,荣寒城一点险都愿意冒。
牧红极想到荣寒城身上的病,眉头皱下,“你怕她知道红砖小院,我以后对她动手?”
荣寒城没说话,但牧红极知道他就是这个意思。
“寒城,你还真是一如既往想的周到。”
现在还没怎样,就想到他以后死了之后的事。
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师父,可以放了倾倾了吗?”
牧红极点头,“可以。她在衣柜后面,你自己带她出来。”
不知为什么,荣寒城心里突然冒出一股不好预感。
以牧红极性格,今天答应的太快。
拉开衣柜门,看到里面双手被绑,嘴被一条毛巾塞住的聂倾倾,表情一滞。
倾倾她···全都听到了?
来不及管那么多,赶紧抽出毛巾,解开绳子,用粗粝的手指擦掉她眼角眼泪,躬身抱起。
“倾倾不要怕。”
聂倾倾把头靠在荣寒城肩膀上,无声流泪。
她没想到荣寒城会想那么多。
他的病?
什么病?狂暴之症吗?
狂暴之症不是很久都没发作,已经好了吗?
荣寒城看了牧红极一眼,大步离开。
身后,牧红极扬声道:“寒城,真正想保护一个人,需要坦白而非隐瞒。”
这个道理,他也是后来才明白。
有时他总在想,如果自己当初早点明白这个道理,月桂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而自己,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活在愧疚和悔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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