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灯亮了多久,太宰治就在外面等了多久。
他默不作声的坐在轮椅上,眼神空洞的发着呆,好像想了好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脑子里乱糟糟的。
直到手术室的灯灭掉,接着门打开,天海纯也被推了出来。
太宰治无神的眼睛里顿时有了亮光,他望着推床上面色苍白,连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的天海纯也,轻声喊了一声:“纯也……”
跟着一起出来的森鸥外脸色竟然也没好到哪里去,他面带疲惫的看了一眼太宰治,挥手示意因为太宰治出声而停下来的医护人员们先将天海纯也送回病房。
太宰治见状也连忙用手扒拉轮椅跟过去,却被突然走到他面前的森鸥外挡住了去路。
“纯也刚睡着,别去打扰他,太宰。”森鸥外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才不会打扰纯也休息的!”太宰治闻言眼睛一瞪,不服气的说道。
然而太宰治说完,很快就注意到了森鸥外话里的不对劲,顿时他的手紧紧掐住了轮椅的轮子,紧盯着森鸥外追问:“等等,刚睡着是什么意思!?”
太宰治再怎么对医学无知,也是知道像天海纯也那样的伤势动手术时需要麻醉的,所以天海纯也怎么会“刚睡着”?
“正如你所想的那样,纯也对所有麻醉药物过敏,至于原因,告诉你也无妨。”
森鸥外神色很平静,话语的内容却一点也不平静:“是因为三年前的那一次遭遇,换句话说,原因就是我们两个。”
太宰治的鸢色眼眸中因为森鸥外告知的原因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怎么也想不到那次差点失算的设计居然留下了这么严重的后患。
他也知道天海纯也对疼痛很敏锐,那么没有麻醉的手术该有多痛?
太宰治无法想象,甚至开始有些后悔,可一切都已经过去成为往事,后悔什么用都没有。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太宰治突然问森鸥外:“森先生告诉我这件事是想做什么?”
森鸥外的每句话都不简单,不可以只听话语的表面含义。
“是想让我调查清楚袭击纯也的人是谁,为纯也报仇吗?”每个人物尽其用,这是森鸥外的行事风格。
森鸥外看着太宰治,摇头道:“为纯也报仇的事情不用你动手,弟子被袭击,我身为老师怎么可能不管?我亲自来。”
太宰治垂下眼睛:“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除了那些事,他还能做什么?
“你似乎很关心纯也,太宰,”森鸥外若有所思,“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理由,但纯也很关心你的伤。”
“那么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陪着纯也一起养好身体,做得到吗,太宰?”
太宰治心中一震,他怔愣的问:“纯也他,说了什么吗?”
“‘太宰要好好养伤’,这是纯也睡着前说的。”森鸥外神色变得有些微妙,看向太宰治的眼睛里也有些好奇:“你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好了?纯也不是一直很讨厌你吗?”
“后面那句话没有说的必要,森先生。”
太宰治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他脸上多了笑容,笑嘻嘻的说:“我会听纯也的话好好养伤的,森先生快去加班为纯也报仇吧!”
说完他就操控着轮椅调了个方向,快速扒拉着轮子飞一样的跑掉了。
森鸥外转身,看着太宰治飞快消失的背影:“可恶的小鬼!”
转瞬间他气急败坏的神情就从脸上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冷静和森然冰冷到极点的寒意。
高濑会,可以提前消失了。
——
翌日,东京,清晨七点三十五分。
“零,景光,你们也来了啊。”身材壮硕长相老成的伊达航站在警戒线外,对走过来的两个同学打了声招呼。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两人朝他点了点头,诸伏景光问道:“事发现场就是这条巷子吗?”
降谷零倒是先往警戒线里面看了看,巷口的尸体已经被搬走,原地只留下了痕迹固定线,但地上的血迹还没清理,暗红色铺满了一地。
“不只有这边,还有对面,这栋大楼的顶层还有。”伊达航说完摇了摇头,“这边这个死的是最惨的,头差点被割下来,其他两个都是很干脆的被一刀割断颈动脉。”
诸伏景光有些惊讶:“割断颈动脉?那出血量就太大了,凶手……”
这时候警戒线里有人招呼他们进去,三人纷纷换上鞋套,走进了警戒线内。
“凶手留下的痕迹只有自动贩售机旁边的这几滴血,血液样本已经送去做鉴定了,不过我感觉找出凶手的几率不大。”
伊达航说完,降谷零赞同的点头:“从你说的话来看,凶手动手时是很冷静的,他不可能会在现场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那么有可能是这三位死者其中一个的?”诸伏景光很快猜测道。
“很有可能,而且这三位死者的身份也不寻常。”伊达航暗示的看了两位同学一眼,指了指楼顶,“上面那个还有狙击.枪。”
降谷零心中了然,随后他们就没机会再聊下去了,被现场的警部喊走做事了。
因为三位死者的特殊身份,以及很明显的他杀事件,警视厅之后还开了个会,对杀死他们的凶手表示担忧其的危险,另外还展示了法医解剖后给出的凶器。
坐在底下的降谷零看到屏幕上那把军用匕首时,心中顿时一沉。
难道说……
纯也,你……
——
天海纯也醒来后,先是被肩膀处的剧烈疼痛疼得皱了皱眉,缓过来后他才发现,太宰治竟然乖乖的待在他旁边的病床上,安安静静的看书。
尽管他手里那本书的名字一点都不乖巧,但太宰治的行为已经很不寻常。
这让天海纯也很担心,是不是太宰治的伤口恶化了,所以他才不得不安分?
“你醒了啊纯也!”太宰治忽然扭头看了过来,见天海纯也醒来后,一脸的惊喜。
“嗯。”天海纯也应声后,手臂一动想要坐起来。
太宰治见状连忙放下手里的书下了床,一边喊:“纯也别动我来!”一边走到天海纯也的病床床尾。
他俯身,嘴里还念念有词:“这样……然后这样……”
天海纯也的病床床头就在太宰治的操控下慢慢抬了起来,天海纯也的姿势也变成了仰躺,最后太宰治直起身双手一拍:“大功告成~”
“纯也我很厉害吧?”太宰治献宝的朝天海纯也笑道。
天海纯也却皱眉看着他,太宰治在他的目光中,变得有些不自然。
“纯也,我身上,有哪里不对?”
“你的伤口,不疼吗?”天海纯也疑惑的问。
太宰治没想到天海纯也第一句就是关心他的话,顿时心中一暖,挺胸抬头豪气万千的道:“没问题,一点都不——嘶!好疼好疼好疼……”
他挺起胸口的动作牵动了伤口,帅不过三分钟的嚎起疼来。
你是来搞笑的吗,太宰?
天海纯也有些无语的抬起右手按了呼叫铃,叫来了值班的护士。
两位身高体壮的护士大姐姐把不遵医嘱下床乱蹦的太宰治重新按到了病床上,然后动作豪迈又不失仔细的拆开了他的绷带检查一番,最后宣布:“伤口又裂开了,重新上药吧。”
太宰治闻言顿时面无人色,他凄惨的向天海纯也求救:“纯也,我不要重新上药,只要包扎好就行了——”
“我也算是医生,要听医嘱,太宰。”天海纯也摇头,目送他被护士大姐姐们挟持着出了病房。
最后太宰治半死不活的被送了回来。
闭目养神的天海纯也听到他有气无力的呻.吟声后,半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
太宰治的神色很萎靡,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一边哼咛一边喃喃道:“我不纯洁了……我被玷污了……太粗暴了……”
“嘤嘤嘤……”
天海纯也不想理他,重新包扎个伤口而已,竟然表现得跟被人蹂.躏了一样,太宰治的戏真多。
过了一会儿,可能是见天海纯也不搭理他,太宰治演了半天也觉得无趣,就乖乖收了功。
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后,左肩的疼痛变得更加明显,天海纯也忍耐着不发出一点声音,他怕自己痛呼出声。
忽然的,天海纯也感觉到额头被覆盖上了带着点凉意的手,是身边隐去身形的黑骑士在关心他。
碍于有太宰治在,天海纯也不好出声,他只能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而黑骑士见天海纯也逞强,也没说什么,只是收回手,垂头沉思起来。
太宰治没有安静太久,他在自己肚子饿得发出声音后,就问天海纯也:“纯也,你饿了吗?”
“有点。”天海纯也睁开眼睛,扭头看向太宰治。
“不过你别想再跑出去。”
太宰治气闷的瘪了瘪嘴:“我才不会呢!才不要再被……”
后面的话被他含混的糊弄了过去,可见刚才被护士大姐姐们上药的经历的确给了他不少阴影。
“我让人给我们送早餐来!纯也想吃什么呢?”太宰治换了副笑脸问道。
“你跟我都是伤员,清淡点就好。”
“清淡点啊……”太宰治想起了上次天海纯也给他做的那顿病号餐,“那就喝粥吧!”
“可以。”天海纯也点了头。
早餐吃什么敲定之后,太宰治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串数字出去。
等电话接通后,他就直接说:“喂,请问是织田作吗?”
“我是织田作之助,你是?”另一头的人摸不着头脑,天海纯也都能听出对方的疑惑。
“欸,听不出来吗?我是太宰治啊。”
“太宰君?哦,想起来了。不过我记得没跟你交换过手机号码。”
“这个问题不需要在意,现在最重要的是,织田作,我饿了。”太宰治郑重的说道。
“这样啊,没吃早饭吗?”另一边的人很自然的就忽略了手机号码的问题。
“是的,我和纯也从醒来到现在就一直没吃东西呢,快要饿死了!”太宰治夸张的说道。
“不吃饭确实会饿死呢。”
“对吧,那就麻烦织田作去餐厅买两份粥送到一号大楼三十七层五号病房来,直接报‘天海’的名字就可以哦。”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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