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王朝因我兴替302.5w,3w营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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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行》这出话本, 很多人就是听个热闹寻些乐子,但落到一些人耳里,却因为太有代入感而震人发聩。

徐腾搭在木桌上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大概是觉得抖得太厉害, 怕被人察觉出异常来,徐腾将手收到桌子底下, 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

可是, 他泛白的唇角、陡然猩红的眼睛却无法遮掩。

衡玉一直在摇动折扇。

借着折扇的遮掩, 衡玉的余光低调落在徐腾身上, 仔细观察他的异状。

在话本中场休息时, 衡玉端起面前的茶杯细抿一口, 似乎是刚觉出不对般, 她问徐腾:“这位大哥, 你没事吧, 我看你额头上好像冒了不少汗。”

徐腾猛地回神,胡『乱』用袖口擦去额上的汗:“没什么没什么,是这天气太闷了。”

“也是,这一大早的就在下雨。”

衡玉状似抱怨, 又将面前的糕点推到平平和安安的面前, 说自己没什么胃口, 给两个小孩子尝尝。

徐腾连忙出声拒绝,不过还是坳不过衡玉, 不好意思地取了两块糕点。

“《将行》里面那被『奸』相残害的舒将军一家,我听着……他们的事情与容老将军一家有几分相似。”就在这时,隔壁那桌的客人突然轻声交谈起来。

“听说这出话本就是为了容家军写的。那家荣班的班主不是说了吗,什么……什么艺术来源于生活,有些相似也是正常。”

他们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 但衡玉这一桌,她、侍卫长和徐腾都是常年习武之人,耳目很清明,这番话几乎一字不差地落入他们耳里。

衡玉心底一乐,这还真是巧,她正想着该怎么把话题扯到容家军身上,隔壁桌就完成了这个助攻。

“如果容老将军对应上了舒将军,那『奸』相呢?这满朝公卿里有没有这么一个『奸』相?”衡玉眼神黯然,突然低声道。

似乎是觉得情绪外『露』得过了,她忍不住别开头,朝徐腾一拱手:“不好意思,是我失言了。”

徐腾摆手。

他看了看衡玉,欲言又止。

于是脸上也不禁怅然。

如果容老将军在,不,哪怕老将军不在了,容宁将军在的话,他们这些人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容宁将军铁骨铮铮,怎么可能会勾结鲜卑呢?他平生之愿就是封狼居胥勒石以记,怎么可能会跟那些他所睥睨的外族为伍?

……而且说实话,就算容宁将军真的做了错事又如何?他依旧愿意追随在容宁将军身侧。

在徐腾看来,这满朝公卿里,只有容老将军和容宁将军在时,他们这些卑贱之人才能活出头。

军人保家卫国,保家他可以理解。

但是卫国?这样的国有什么好守卫的。

这么一深想,徐腾就忍不住走神,完全没把后续的话本剧情听进去。

说书人退台后,两个小孩拽着徐腾,嘴里一个劲说着舒家好可怜,那个什么相是大坏人。

徐腾『摸』『摸』他们的头,教他们:“是啊,舒家是大英雄,那些迫害他们的人心里什么想法都有,但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从来没考虑过国家大义,他们怎么会不坏呢。”

他感慨完了,看着两个孩子似懂非懂的模样,轻叹一声,将铜板扔到桌面上,牵着两个孩子离开茶馆。

衡玉没有追上前去,只是坐在原地凝视着他的背影,许久,她侧头去问侍卫长:“他是谁?”

“徐腾。以前是将军的亲兵,后来资历攒够了,就被调去左军当统领。”

按照雍朝的建制,一军统领手中有两千士兵。

衡玉唇角轻轻弯了下:“暂时将突破口选在他的身上,你派人去将他这几年的事情调查清楚。”

其实她到云溪已经有三天了,但可惜的是,一直没有寻找到最合适的突破口。

在容家军里,容家旧人非常多,可不是谁都能够进行合作的,不细细挑选绝对会出大事。现在来看,这个叫徐腾的统领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

一日后,徐腾的信息全部摆在衡玉面前。

侍卫长解释道:“少爷,属下动用了我们埋在容家军里的人,但时间太匆忙了,目前只能查到这种程度,更细致的信息还需要再等一日。”

“应该足够了。”

衡玉说,垂眸迅速浏览起上面的内容。

片刻,她的指尖在‘李顺’这个名字上停顿片刻:“安排一下。”

她没明说,侍卫长却已经会意。

***

病人不会对大夫设防。

更何况,这个大夫还是无偿义诊。

所以,虽然觉得这个大夫问的问题太详细了,但大夫解释说他的病很可能跟军营生活有关,李顺也就信了。除了不能说的事情,大夫问的其他事情他基本都回答了。

末了,大夫将列好的『药』方递给李顺:“『药』方就是这个,我尽量列了便宜又有效果的草『药』。”

李顺心中有些忐忑,伸手接过『药』方。

他是没落世家出身,写得一手好字,又因为常年行军接触过浅薄的『药』理知识,大概扫了眼『药』方,李顺就知道大夫果然没有骗他,『药』方上的草『药』都比较常见。

他暗暗舒了口气,真诚地向大夫道谢,那死气沉沉的脸上浮现出希望的光华。

如果能够活着,谁甘心一直躺在床上等死呢。『乱』世之中没有了他的庇护,他的妻儿该何去何从。

大夫摆手,温声笑道::“无妨无妨,十几年前我受过容家军的恩惠,若是不知道李统领受伤就罢了,知道之后还是想尽一份心力。”

“再者说了,李统领的伤是因为前段时间抵御鲜卑而受的。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李顺眼神一暗,勉强笑着送走大夫:他的伤是因为杀敌而受的,百姓感念他的付出,但他的上司和那两个下属却恨不得他躺着去死。

等到大夫离开,妻子一脸高兴迎进来,眼里闪烁着没擦拭干净的泪光。瞧见李顺神『色』不对,妻子脸上喜意一僵:“怎么了,难道大夫……”

“没事没事,大夫已经为我刮去腐肉,只要这两天不再发烧,我就没什么大碍了。”李顺连忙出声安抚,并且将手中的『药』方递过去,“这是大夫开的『药』,你去『药』方里面取『药』吧,家中的存银应该够用。”

妻子长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刚刚吓死我了。”

说着说着,妻子的眼睛又忍不住通红起来,显然后怕极了。

大夫为李顺诊治完后,提着『药』箱慢悠悠走在路上,绕了好几圈,最后才走进一个普通的院子里。

见到坐在上首的衡玉,大夫恭敬行了一礼,将他和李顺的问答尽可能复述出来。

衡玉认真听着,斟酌片刻,她侧头看向家荣班的班主,也就是陈退。

“加大话本和戏剧宣传的力度,是时候放出风声,让大家知道话本里的人物对照了现实中的哪些人。”

乐家、贺家、王家……好几个世家都往容家军里安『插』人手。

这些家族里的聪明人不少,他们当然知道收买人心的道理,但因为彼此拖后腿、天天内斗,容家军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分裂成了好几个阵营。

像是李顺、徐腾他们这种,既没有忘记旧主、又无法融入新将领手里的统领,在容家军里的处境非常尴尬。

但他们,偏偏又是容家军里实力最强悍的一方。

***

在《将行》风靡整个云溪城,几乎为家家户户所知晓时,一则小道消息突然在私底下流传开。

“你们知道吗,《将行》里面的舒家对应的就是容家,那残害忠良的『奸』相就是乐贵妃的父亲和贺家人……至于那个纵容『奸』相、早就想对舒家除之后快的皇帝,就是……”

这个消息有些大不敬,偏偏又刺激得很。

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在云溪城的百姓间传扬开了。

又因为这种消息容易惹来杀身之祸,没人特意到云溪城的官员面前提及此事,所以一时间,这个消息压根没传到任何品级高的官员耳里。

有人质疑这个消息的真假,有人拿话本上的剧情去说服,有人拿这些年容家做过的好事去辩驳……

在有心人的安排下,这个消息也顺利传到李顺、徐腾和另外几个统领、大队长的耳里。

满城喧闹,人心动『荡』。

然而,容家没有后人了,就算他们觉得容家无辜又有什么用。

就在这种声音刚传开时,又有一个消息流传开。

“你们忘记了《将行》吗,舒家小少爷舒玉在忠仆的护卫下逃出京城,滚落山崖后遇到绝世高人教他怎么打仗怎么治理天下。在这过程中,舒玉还结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最后成功为家族洗刷冤屈。”

“……你们说,容家当年,难道真的没有人逃出来吗?”

这个消息,无心人听个热闹,有心人却不是这么想。

徐腾、李顺几人终于按捺不住,悄悄约了个时间,低调在家中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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