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话,让骆清河再次想起从前那些昏暗的日子,而骆知就是那一束光,照亮了他心里的那个小角落,拯救了他...
“她从来不是什么补偿。”
管家微怔,一时间不明白骆清河的意思。
骆清河眸色微暗,骆家欠他的,无轮是骆川还是大哥,早已都偿还清,甚至还有阿知这么多年执着于治好自己。
骆家早已经不欠自己什么。
这一点,骆清河很清楚,可管家却并不清楚。
在管家的眼里,骆清河始终都是那个受骆老爷子迫害的无辜受害者,骆家欠他的,是这辈子都还不清的,并不会因为骆老爷子的去世一切就烟消云散。
“清河少爷,您对小姐,是什么看法?”
管家挡在骆清河去书房的路,他守了骆家将近一辈子,老爷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骆知小姐,生前一再嘱托自己一定要看好,不能让骆清河得手...
前几年,他确实是那么依照着老爷的意思去做,接连挡下了几次骆小姐送回来给清河少爷的物件,转到大少爷手里。
可如今,看见骆知小姐已经长大,清河少爷并未像老爷预测的那般手段凌厉,只是就这么等着,一年两年,几年过去了,几年又是几年。
两个人都蹉跎着,难道一辈子就要这么过去吗?
没能看着骆小姐结婚生子,找到个相守未来的良人,那么自己将来,有什么颜面去见老爷。
今日,他势必要在清河少爷这里得到答案,看看如今身子已好了的这位少爷,还是像曾经那般待小姐一心一意吗?
还是始终抱有怨恨心理。
骆清河不清楚管家心理的那些弯弯绕绕,却知道,他从前受到嘱托,对骆知与自己的事情格外上心,只是这会,就这么挡在自己面前,着实让他有些烦躁。
“我不管以前我大哥和您说了什么,阿知,我定然是要娶的。”
“还请您莫要再阻拦。”
尽管心中烦躁,可说出口的话,却始终对这位管家抱有一如既往的敬意。
只是管家若再不让开,这份敬意还能不能维持得下去,骆清河便不是那么确定了。
骆清河略带烦躁的语气,管家听了,却笑了,侧过身,让开了路。
几乎就是在那一瞬间,管家确认,骆小姐的良人,只能是眼前的清河少爷。
骆清河一怔,只是一瞬,抬步往书房的房间走,三步并作两步走,经过管家这么一个小插曲,让骆清河更加意识到,他和骆知能有现在,中间是经过多少的不容易。
此刻,他只想快点见到骆知,见到他的小姑娘。
哪怕他的小姑娘,就像昨晚拒绝自己求婚那样拒绝自己,自己也要赖在她身边,紧紧将她锁住。
就在骆清河推开书房的那一刻,沙发上的小身影印入眼帘。
骆知想来是极困了,等着等着就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骆清河放轻了脚步,行至她身边下,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将灯光调暗了些。
她睡着时,极为乖巧,看起来就像个没有防备的小女孩,脆弱得让人忍不住萌生起保护她的想法。
骆清河的手轻轻将骆知额角的发稍勾起绕到耳后别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骆知,好像就只是这么看着,都让他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快到他有些难以将人抓住。
他垂下眼帘,在骆知额前轻轻一碰,“晚安...”
...
次日,骆知惊醒时,已经是在骆清河的卧室里,她翻开被子,才意识到昨晚竟然睡着了,根本没有等到骆清河回来。
现在醒了,骆清河竟然又走了...
骆知第一次意识到,想要遇上一个人,可真是太难了,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骆宅,竟然都没能碰上。
这么算下来,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见到骆清河了。
骆知一个人坐在餐厅里吃着早餐,琳琅满目的样式,她却觉得索然无味。
管家拿着新的餐巾盒在她旁边放好,见骆知吃的好像比平时的要少,“小姐,早餐不合胃口?”
“不是...”骆知想起了什么,看向管家,问,“二叔昨晚几点回来的?”
管家一怔,如实答道,“清河少爷是过了十二点到的。”
骆知眉心微蹙,为什么他昨晚那么晚才回来?平时都不会这么晚的。
难道是最近林氏的事多了,还是怎么的?
管家看出了骆知的心思,笑笑,“小姐如果想见清河少爷,不如让厨房做些吃的,中午送去林氏?”
据他所致,骆知好像从来没有在林氏出现过,如今骆清河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轮椅代步,时不时咳点血的人,本就样貌生得好,加上那份不同于常人的气质,显赫的身价,如今在这兰城,只怕是将兰城里名贵的少爷小姐的热度都挤下来了罢。
若是林氏里或是其他,有些个什么不长眼的人主动粘上去...
骆小姐倒不如借机去林氏露了个面,也好让这些人绝了那些个不该有的心思。
管家思虑的多,如今,他既然选择看这两人在一起,必然是要为骆知精打细算。
在他眼里,骆知心思单纯,性子又有些软,骆清河在这方面不够细心,将来若是出了些什么不好的消息,终归是有影响,倒不如趁现在,从根源上断。
既要在一起,必然要堂堂正正的,顶着名分出现。
骆知不知到管家那些个弯弯绕绕的心思,只是这么一听,倒也觉得好,“好,顺便让厨房炖点鸡汤,送一份到楼上客房去。”
令江饮食清淡了这么些天,身体情况也平稳了许多,是该进进补了。
管家笑笑,“是。”
...
客房里,韩亦在给令江记录每天的定时身体数据,骆知推门而进。
见令江是清醒状态,“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令江微微一怔,这是他被救回来,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见到骆知,他身子微僵,动了动唇,想要说出口的话,却还是噎了回去,只是摇了摇头。
骆知眉头轻蹙,“怎么不说话...”
她看向韩亦,狐疑的问,“你有帮他看看嗓子吗?”
韩亦:“看了啊。”
他合上了板子,拿过旁边的药和水,见令江一直在盯着骆知看,“看什么,她好得很,倒是你,该吃药了。”
经过这么些天的相处,即便令江不说话,抬下眼皮,动下手指,一个眼神,他都能看出令江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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