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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仁哥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一直捏着我的手臂的关节,只要我情绪一激动,他就会手指头用力,我顿时被他捏的整个人又痛又麻,浑身无力。
我心里头明白,正仁哥是怕我出言惹恼了疯老头。
惹恼疯老头的后果,正仁哥或许不清楚,毕竟他没有和我们在一块生活过。但是他的意思很明确,是怕我控制不住情绪,导致犯了我们这一脉最大的忌讳——不尊师!
尊师重道,这是我,甚至是我们这一脉每个人,入门之后必须要学的第一节课!这四个字早在我拜师那天,随着这么些年月的增长,逐渐刻进了我的骨子里。
即便我身处叛逆期,我也没有想过不尊重疯老头。即使平日里,我时常喊他疯老头,对于我而言,那也只是一个代表亲近的称呼,没有不尊师的意思。
这些疯老头是知道的,所以他平日里,只有我和阴山哥的时候,或者只有我们一脉的人的时候,他也就随着我了。
在有外人的时候,他是不允许我这样喊他的,说是会破坏他在其他人眼里的形象。
这么年过去了,小时候的所见所闻,也在这么些年岁里被我琢磨透。
在外人的眼中,疯老头再邋里邋遢的形象,也掩盖不了他是一个很让人安心,很靠谱的一个人。他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针,只要他在,人心也就稳定了。
而现在,正仁哥的举动似乎有些画蛇添足,但在我心里,我其实是很感动,也很佩服正仁哥的。
感激的原因自然不消多说,正仁哥的情绪转变不见得比我要来得平静,但是他依旧考虑到了我,甚至是在自己的情绪尚未平复的情况下,怕我冲动出言伤人伤己而制止我。
单是这一份情感,就已经足够让我感动,也正是这一份处理事情的格局,也是现在的我望尘莫及,唯有佩服。
可话说到这了,一切都成了定局。
疯老头倒是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他依旧把玩着手里的枯草,然后微微的点了点头,最后才开口说道:“那你就去准备吧,我掐算过了,今晚戌时动手。”
“是,师叔!”
说完,正仁哥就准备转身离开。
疯老头叫住了他,随即丢掉手里的枯草,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阴山哥,说道:“让山月为你护法吧。”
疯老头说完这句话,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就把我叫着,跟着他一块出了祠堂。
刚出祠堂,疯老头就领着我朝后山山顶上去。
山不高,山路也不陡,我们走的很快。
“正一,你知道那个被关押起来的道士,结果是怎么样的吗?”
原本我以为疯老头把我喊出来,是要和我解释刚才的事。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问起了故事里的那个道士。
疯老头之前就和我说过,那个道士死在了看守所里,并且比村长发病的时间还有早。
我狐疑的是,疯老头为什么说起了这个?
我如实回答了疯老头。
疯老头脚步不停,继续说道:“那你知道,那名道士死后,从他身体里钻出来的那些虫子去哪了吗?”
听到疯老头这句话,我仿佛听到了万里晴空响彻了一声霹雳。炎炎夏日里,我整个人就像是浸泡在了一汪寒泉内,整个身体都开始细细密密的冒着冷汗。
我太明白疯老头说的这件事情的后果有多严重,看故事里的村民就知道了。如果不是,也不需要蒋师伯跟来,亲自出手施展灵御术来驱逐虫卵了。
我停下了脚步,呆若木鸡的站着,脑中似乎已经形成了一副,看守所所有的人的身体都成了虫子温暖的孵化地的画面。
就在我思考着该怎么做的时候,疯老头听到了停下脚步的声音,走了回来,拍了拍我,说道:“走吧。那道士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说完。”
我狐疑的看着疯老头,跟上了他的脚步,继续往山顶走去。
“那名道士最后的归宿,是使用了不可逆的术法,把自己的魂魄和蚘虫同归于尽了,这才没有让他身体里的那些虫子爬出来祸害其他人。”
疯老头脚步不停的边说边走,语气是如此的风轻云淡。
但是我内心却是泛起了无边的波澜!
在疯老头的众多藏书中,我曾见过一个术法。术法的名字我不记得了,但是术法的功效却让我记忆犹新。
那个术法说起来,其实是一个在短时间增加自己功力的术法。简单来说,就是在“胀”满自己之前,冲开自身天生的禁锢,大幅度的吸收天地灵气为我所用。
根据每个人身体的特质,在短时间内,至少可以提升自己三倍的功力。
当然,这个术法使用的条件和后果也是极为苛刻和严重的,具体的条件我就不加以阐述了,但是后果,轻则不可再修道,重则,性命与魂魄重归天地!
说白了,就是你放开了人类身体里天生的禁锢,强行吸纳天地灵气,毁了自己容纳功力的丹田。即便提升了功力,那也只是一瞬间,术法过后,丹田被毁,功力凝聚不了,修道自然也是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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