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恒也未再多说,又嘱咐人一声好好照顾阮妤,事给他来信,然后往身后酒楼看了一眼,这才策马离开了这。
……
阮妤是几天后才知道徐之恒那天没有停留就离开了江陵府。
来传话的自然是阮靖驰,这日正逢他书斋休假,便跑到她这说了这事,说起这事的时候,他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一边剥着橘子一边拿眼睇她,嘴里愤愤道:“也不知道那个书呆子什么好。”
阮妤知道他是在替他的表哥打抱不平,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心中却也些怅然。
她虽然对徐之恒没有男女之情,但他们之间到底还青梅竹马的情谊在,而且那个男人说实在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他那个时候并没不信她,只是犹豫了一瞬。
可惜那会她正经历祖母离世,又被徐氏几人厌恶,正是心防最脆弱的时候,所以徐之恒的那一瞬犹豫便成了压到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以至于她和人决裂,此后再不肯和人往来。
其实徐之恒会犹豫很正常,毕竟阮云舒太会做戏,又给她塑造了那么多难听的名声。
“喂,你以后不会不和表哥往来了吧?”
听到耳边传来的这句,阮妤回神,笑着朝他去,“想什么呢,好端端的,我不和他往来做什么?你当我们是你呢,不跟谁好了,就连面都不肯见了。”
阮靖驰气得涨红了脸,直说“我才没有”,她才又笑道:“放心吧,我和他以后还是朋友。”
她早就放下了,她相信徐之恒很快也会放下,不管如何,她都希望这辈子他能好好的,不再中阮云舒的计,娶一个喜欢的妻子与她白头偕老。
“行吧。”
阮靖驰放心了,也懒得再说什么,把剥好的橘子递给阮妤,起来了。
“不留来吃饭?”阮妤他一副要走的样子,些诧异,以前但凡轮到他休假,哪次不是陪着她去青山镇待一晚的,现在青山镇对他而言就跟第二个家似的,和她爹娘也越来越熟稔了,估计就连阮东山都没跟他这么亲昵过。
“不去了。”
阮靖驰拿起一旁的佩剑,嘟囔道:“明天京城有个什么贵客来,阮东山让我陪他一起去见客。”他不喜欢阮东山,以前对这些事是能避则避,但如今不是以前了,既然要做好撑起阮家门楣的准备,些人有些事,自然是要经历的。
阮妤对这位京城来的贵客不感兴趣,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又嘱咐道:“我让楼厨子给你和祖母准备了吃的,你带过去的时候小心点。”
“知道了。”
阮妤目送他离开,又和谭柔交待了几句,便乘着马车回青山镇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明日不仅阮靖驰会去迎接这位京城来的贵客,就连霍青行也去。
……
彼时。
她正给霍家两兄妹送菜,霍如想去布置晚膳,霍青行便和她说了这事。
“你也去?”阮妤些诧异。
“也?”
阮妤便和他说了阮靖驰也去的消息。
霍青行闻言便和她笑道:“我也不清楚来的是谁,只是许老先生遣人给我来信,让我去一趟,我想着无事便走一趟。”
知道这阵子他和先生走得近。
阮妤心里宽慰,也没多想,点头道:“正好你替我给先生带些吃的去,我上次应允他,还没机会给他送去呢。”
霍青行自然应好。
两人便又在院子里散了会步,但还没走半圈就听到隔壁院子传来阮父的声音,“阿妤,吃饭了!”明显是知道他们两人在散步,故意喊的。
阮妤些无奈地看着那面墙壁,又偏头和霍青行了一眼,也瞧见了他眼中的无奈。
“知道了!”
她一边应阮父,一边看了眼身后的堂间,确定霍如想不会这会出来,忽然踮起脚尖亲了霍青行的唇角,在他震惊的目光,笑着挑起柳眉往后退了一步,“走了啊。”
她无声和人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也不男人说话,转过身,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这。
而身后霍青行着她的身影,手指轻抚了被人亲过的唇角,神情又是无奈又是欢喜,听到身后如想喊他吃饭,这才轻咳一声,收回手应了。
……
翌日。
霍青行出发去江陵府的许家,而此时江陵府的城门外也驶来一辆马车,赶车的侍从看到近在咫尺的城门,笑着和身后马车里的人说道:“主子,我们快到了。”
话音刚落。
车帘被人掀起,马车中一个穿着灰『色』道服的男人抬起一双悠远绵长的眼睛向不远处城门上悬挂的牌匾,他着已经些年纪了,但仍旧能从那双眉眼辨出他年轻时的俊美,即使穿着一身道服,也掩不住他经年处于高位的气质。
这是一位饱读诗书且身居高位的权臣。
“早前咱们的行踪泄『露』,估计江陵府的那几位大人都知道您要去许家,您要嫌烦,不如请老先生去您住的地方?”侍从问他的意思。
“哪有先生去瞧学生的?”男人语气散漫,带着养尊处优的慵懒,他倚着马车着外头的风景,仍是不紧不慢的语气,“直接去许家。”
侍从闻言便也未再劝说,轻轻应了一声“是”,便把马车往许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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