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日日常欢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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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之声音喑哑:“跟你在一起,无一日不欢喜。”

清风徐徐,窗边的铜铃叮当作响,湖水里的荷花沾了『露』珠,鱼儿在水里畅快地游着,迤逦缱绻。

君之是大祁第一位武状元,又是九公主的驸马,大家都翘首以盼地等着,想看锦帝会给君之怎样一个官职。

锦帝这次没有拖延,谕旨很快颁布下来,他封君之做了右拾遗,隶属谏诤院。

大家对这个结果,都有些惊讶,他们本来以为君之这次必定要扶摇直上,却没想到锦帝最后竟然让他做了右拾遗,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官位。

自古以来忠言逆耳,谏官最为难当。

祁丹朱和君之对此结果早有预料,因此并没有太惊讶和失望。

午后用过饭,祁丹朱挽着君之的手臂在园中散步,祁丹朱『摸』了『摸』肚说:“好像又吃多了,胀胀的。”

君之揽住她的腰,手在她腰间『摸』了两下,:“太瘦了。”

祁丹朱楚腰纤细,不盈一握。

“瘦点穿衣服好看。”祁丹朱抬手比划了两下,确定腰没变粗才放下心来。

最近君之日日陪着她,她心情好,吃的自然比平时多。

君之垂眸看了一眼,“胖点穿衣服也好看。”

祁丹朱想了想,是摇了摇头,“不不,那些才女们个个杨柳细腰,我一定不能比她们粗。”

君之忍不住失笑,

祁丹朱抬头看了看他的面『色』,见他微微蹙着眉,忍不住问:“之,最近几日你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明日就要走马上任了,怎么闷闷不乐的?”

君之最近几天时常『露』出忧思之态,偏偏在她面前要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祁丹朱不由有些担心。

君之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烦心事,只是有些事没想好该怎么做。”

祁丹朱看着他眉间的褶皱,柔声道:“你我是夫妻,你若有烦恼便跟我说说,我就算不能为你解忧,也可陪你同甘共苦,听你发发牢『骚』,我们就当民间普通夫妻那般,只做闲聊。”

君之笑了笑,将自己的烦恼说得出来,“父皇命我做右拾遗,这是谏官,应直言不讳的劝诫父皇,可我是父皇的女婿,他说的,我作为女婿不应该反驳,不然便是大逆不,我近日只是在思考上任之后该如何做。”

祁丹朱一边往前走,一边静静听着。

君之牵着她的手:“人人都说谏官难当,我既然做了这个位置,就不想把当做闲职,应该好好想想怎么做。”

“夫君因何而困扰?”

“这几日,姜先生告诉我既为谏官,就要为民请命,反复叮嘱我要敢于谏言,钱衡也来找我,他却同我说,切不可出言莽撞得罪了父皇或朝臣,小心会连累到你。”

祁丹朱听明白他的症结所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在长廊站定,缓声道:“夫君,师公和钱公子二人说的其实都对,为民请命是对,刚折易弯也是对,两者不一定非要二者选其一,也可刚柔并济。”

君之『露』出疑『惑』之『色』。

祁丹朱垂眸看着如镜湖泊,“就像这湖面,如果到了冬天,湖面上就会结满寒冰,你是武状元,拳头虽然厉害,可是一拳下去,顶多让冰面上出现几裂痕,却不能将整个湖面上的冰都打碎,可你看这天上暖阳,不声不响,润物无声,只需几个时辰,便可将冰面上的冰全部融化。”

君之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眼眸微微亮了亮,心里多日来的纠结仿佛也被日光融化了:

祁丹朱浅笑了一下:“左拾遗吴望儒就是个死脑筋,他这些年来在朝堂上一直坚持直言不讳,谨守本分地劝谏父皇,屡次不顾父皇怒火,当众惹怒父皇,就连别人都不敢提及的上将军,他也屡次在父皇面前提及,多次告诉父皇此案有诸多疑点,请父皇细查。”

祁丹朱笑着摇了摇头,无奈:“他着实是想不开,他但凡顺着父皇一些,也不会至今只是个左拾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白发苍苍,他的同僚们都升了官,只有他在原位,一直没动过地方,偏偏他甘之如饴,死不改悔。”

君之:“忠言逆耳,朝堂就是要有吴大人这样的人在,才能保持清明。”

祁丹朱点头,“夫君说得对,朝堂就像一滩浑水,在这浑水里,要有吴大人这样直言不讳的人,但也要有聪明人。”

“比如吴大人,他屡次在父皇面前直言劝谏,从不曾退却过,可他如此,说不定哪日便丢了『性』命,就算不丢了『性』命,也只能像如今这样做一个人微言轻的小官,可他如果聪明一点,稍微圆滑一些,待爬到高位,是不是可以事半功倍?那个时候他说的一句话抵现在百倍,父皇不但会听进耳朵里,他可以帮助更多的百姓,那么他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即使嘶声力竭地劝谏也只能换得父皇一个皱眉。”

她抬头看向君之,柔声问:“夫君,你说哪种方式能帮到的百姓更多呢?”

君之『露』出苦思的神情,看着面前的湖泊,微微皱眉。

祁丹朱道:“我知道夫君欣赏吴大人这样刚直不阿的人,但你却不能做这样的人,因为你除了是朝臣之外,是父皇的女婿,你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毫不留情地指责父皇,否则就像你刚才所说的一样,在众人看来你是以下犯上、目无尊长。”

祁丹朱牵起君之的手,“因为我的缘故,你在父皇面前本就比其他人难做,你在右拾遗这个位置上,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冲动。”

君之轻轻点头,目光依旧若有所思地落在湖泊上。

暖融融的阳光照在水面上,泛着波光粼粼的光,水里有莲花,有水草,有莲花,红『色』的锦鲤在莲花间游来游去,摇头摆尾,看起来极为欢快。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祁丹朱言之有理,只是其中取舍和分寸要他自己掌握。

祁丹朱静静地看着君之,等着他思考明白。

君之并非不会变通之人,与之相反,他聪慧敏锐,心『性』通透,祁丹朱相信只要稍加点拨,他便能想通其中关窍,只要他别想钻牛角尖,自己为难自己既可。

祁丹朱相信,君之既能固守本心,也能在官场游刃有余。

君之沉思了一会儿,想通之后,不禁微微一笑,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娘说的有理,我便按娘说的做。”

祁丹朱莞尔,“以不变应万变,总不会错的。”

君之轻轻点头,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他握着祁丹朱的手,打趣道:“我听说你曾经鞭打左拾遗大人?”

锦帝封他右拾遗做之后,立即有人来跟他说祁丹朱鞭打吴望儒的事,告诉他一定小心吴望儒,谨防吴望儒怀恨在心会肆意报复,让他上任之后要处处防备,不可莽撞。

祁丹朱听他问及此事,理直气壮地点头承认,做了一个甩鞭子的姿势,笑:“我的鞭子既打『奸』佞,又打良臣,怕不怕?”

锦帝之所以安排君之做这个职位,其中一个原因应该就是因为她与吴望儒有仇,锦帝觉得吴望儒会肆意报复,就算不报复,也不会让君之有往上爬的机会,在锦帝眼里,他就算不出手,吴望儒也会找理由为难君之。

君之看着祁丹朱眉眼飞扬的模样,不由笑了笑,配合地退了一步,装作害怕的模样道:“怕。”

祁丹朱像个仗势欺人的恶霸一样『逼』近他,“有多怕?”

良家小郎君君之顺势抱住她,将人搂自己怀里,耳语:“特别怕,怕你晚上不让我屋。”

祁丹朱忍不住笑,抬头看着他调侃:“你去上任之后,可怕吴望儒会因为我的缘故,故意找你麻烦?”

君之与吴望儒虽然都为拾遗,但吴望儒身为左拾遗,终究要官大一些,君之刚去难免要听他命令事,如果他有意刁难,君之的日子想必不会太好。

君之抱着祁丹朱道:“不怕,吴大人品『性』端正,应该不至于故意找我麻烦,就算他怀恨在心,真的故意找我麻烦,我能替娘受,也甘之如饴。”

祁丹朱忍不住笑了笑,靠他怀里抱住他的腰,君之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头顶柔软的发丝。

祁丹朱低声道:“夫君,盛京波谲云诡,处处波澜,你我不知后事风浪几何,但无论历经多少风浪,只要我们固守心中清明,心『性』不改,风骨不失,自能坦『荡』前。”

君之握住她的手,语气认真:“丹朱,我相信我们只要牵紧彼此的手,便不会『迷』失,有风我会替你挡,有浪我会背着你踏过去,遇到雨雪我们便牵着手一起走。”

祁丹朱点头浅笑,在君之看不到的地方,笑容却转瞬便逝,她看着自己和君之握在一起的手,说不清的滋味涌上心头。

前路茫茫,不拨开云雾,谁又能看清旁边跟自己牵着手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呢?有的时候,恐怕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待看清之后,能牢握不放吗?

祁丹朱闭了闭眼睛,闻着君之身上淡淡的冷香,才稍觉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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