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行之和祁丹朱在神殿里呆了一会儿, 才离开寺庙,他们走至门口,祁丹朱发现自己的手帕落在了庙里。
君行之让她等在门口, 自己回去她找手帕,他在寺庙里找了一圈, 才在大殿的角落里找到祁丹朱的手帕。
他走过去将手帕捡起来, 轻轻拍了拍上沾到的灰尘,他抬起头,就碰到了刚才那个滔滔不绝的男。
男是回来天香油的。
君行之笑了笑, 随口:“不知道公可知, 你刚才所说的双珠姐妹的姓名?”
“这个听说过, 她们叫……”那男挠了挠头, 皱眉想了一会儿, 睛一亮道:“想起来了!爷爷以前总念叨她们, 她们一位叫沈……沈柔雨!另一位叫陈望瑶, 当初她们可是咱们沂临县里感情最好的一对姐妹花, 可惜后来她们都离开了沂临县, 如今已不知所踪了,所以大家都传说她们一定是回去做仙女了。”
“沈柔雨、陈望瑶……”
君行之呢喃这两个陌生的名字,轻轻点头, 将她们的名字记在了心里,又道:“无神呢,公可知无神的姓名?”
那男又想了一会儿,苦恼地摇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
君行之有遗憾,但没再多,他自从知道无可能是他的恩人,他就对无神有好奇。
他想知道是一位什么样的人, 竟然能被当地百姓称作为神。
他告别了那位公,脚步匆匆地走出寺庙,他来到门口,看到祁丹朱没在原地,不由吓了一跳,他焦急地举目望去,看到祁丹朱坐在一旁的台阶上,正双手抱膝,看旁边的小女孩玩红绳,他看前静谧的这一幕,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走过去,祁丹朱抬眸对她笑了笑,他伸出手臂,无奈道:“该回家了。”
祁丹朱轻轻点头,含笑拉他的手站了起来。
君行之随扫了一旁边的小女孩,看到小女孩手里的红绳,视线微微顿住。
小女孩正在编蝴蝶结,手指灵活翻飞,手法跟祁丹朱成婚那夜编的同心结有相像。
君行之想起香囊里的同心结,不由抿唇轻轻笑了笑,心里又软又柔,没有深想,牵祁丹朱回去。
回去的路上,君行之和祁丹朱又看到许多人前来叩拜无神,他们似乎都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无神的身上,甚至有百姓扶家里颤颤巍巍的老人走向无神的佛殿,似乎他们已习惯在绝望的时候向无神求助。
君行之心道,无神如果真的存在,那么他当年对沂临县百姓来说,应该是救主一样的神,他在百姓心里无坚不摧,被他们敬仰、信任、崇拜。
夜里,祁丹朱在君行之怀里睡得正香,『迷』『迷』糊糊中感觉君行之似乎坐了起来,周遭有吵杂。
她抱君行之的腰不让他离开,闭睛声音含糊:“做什么?”
“丹朱,你听。”君行之的声音在夜『色』里温柔而舒服。
祁丹朱侧耳倾听,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雨声,水滴落在屋檐上,带清脆空灵的响声,像一道清泉流入人的心田,沁人心脾。
祁丹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雨声?”
她一下睁开睛,惊喜地坐起来望向窗外,“下雨了?”
“嗯。”君行之声音透浓浓的喜悦。
这场秋雨姗姗来迟,对百姓来说太过要,大家期盼已久。
祁丹朱光脚跑下床,白嫩的脚丫踩在地毯上,她走到窗边,迫不及待地推开轩窗,大雨倾洒,洗去阴霾,家家户户传来欢喜的声音,很多百姓像他们一样跑出来看雨。
祁丹朱看雨滴顺屋檐滚落,甚至能想想出百姓们在雨中欢腾的模样。
她站在轩窗前,伸出掌心接檐下落下的水滴,微凉、清透,她看雨水痴痴的笑,第一次知道雨水是这样让人喜悦的东西。
她这一刻忽然明白了百姓所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对他们来说谁做皇帝不要,要的是能不能安稳的生活。
君行之拿鞋过来,低身替她穿上,然后从身后抱住她,跟她一起看向窗外的雨暮。
雨点渐渐变得浓密起来,淅淅沥沥,雨滴落在水渠上,泛起一圈圈好看的涟漪,窗外的灯笼摇摇曳曳,在涟漪上映下点点光亮,一派岁月静好。
祁丹朱听清亮的雨声,声音轻快道:“行之,沂临县终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虽然现在粮食题还没有解决,但燥人的大旱终过去了,对百姓来说,这无疑是近期内最好的一个消息,足以振奋人心,让百姓们看到希望。
君行之轻轻点头,欣慰道:“希望好消息可以接连不断,百姓们早点走出困境。”
祁丹朱轻轻点头,希望沂临县自此风调雨顺,万复苏,一切都能欣欣向荣。
她回眸看君行之,靠在他怀里眉弯弯道:“今天去拜无神的百姓们,会不会真的以为是无神显灵了?”
君行之挑了挑眉,打趣道:“许真的是无神在庇佑沂临县的百姓呢?”
祁丹朱靠在君行之怀里,垂眸浅笑,没有说话。
无神若当真有此神通,这上就应当再无坏人了。
大雨哗啦啦地下,两人在轩窗前看了许久才心满足的回去躺下,他们相互依偎在一起,听淅淅沥沥的雨声渐渐入眠,心里莫名安定不少。
翌日清晨,雨后初霁,天空浮现了一缕彩虹,百姓们欢呼不止,大家全都喜气洋洋。
君行之和祁丹朱靠在一起看了许久,那道彩虹漂亮而鲜艳,五彩斑斓的映在天空之上,仿佛沂临县的百姓们带来了希望,所有人心情都好了起来。
雨夜过后,整个沂临县都变得干净了不少,外天气微微凉了下来,百姓们心中无一人不是欢喜的。
这一夜降水颇多,终解决了用水题,大家都神清气爽了不少,只要他们能坚持过去,至少明年的粮食不至像今年一样颗粒无收了,大家连日来的烦躁都消减了很多。
日一天天的过去,存粮一天天的变少,商户们还是没有消息,孟九越来越焦急,君行之和祁丹朱很淡定,每天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祁丹朱之所以这么淡定,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法有信心,她相信只要孟九能将消息安全地送出去,就一定会有商户前来,他们只要安心等即可。
君行之之所以这么淡定,是因为对祁丹朱很有信心,他相信祁丹朱的法可行,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只安心等待。
孟九就没有他们那么淡定了,不过他实在是拿他们两个没有办法,只能跟他们一样安心等。
百姓们跟孟九一样焦急,他们还不知道祁丹朱借粮的打算,他们这天以来看朝廷没有运送粮食过来,终渐渐识到自己已被朝廷放弃了。
雨水带来的喜悦渐渐散去,阴霾再次笼罩整个沂临县,百姓们绝望而没有出路,他们已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这天黄昏日落,君行之和祁丹朱正在屋里用饭,外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君行之轻轻蹙眉,站起来:“外发生了什么事?”
习绿刚要跑出去看,推开门就看到一群百姓风风火火地闯进来,阿大一直在前拦他们,可那百姓不管不顾地往里冲,一副非要闯进来的架势。
君行之曾吩咐个护卫们不可随便伤害百姓,所以护卫们没得到指令,不敢对百姓动刀枪,只能一步步地挡,不允许他们向前,可百姓们根本不怕死,只管往里走,官兵们不敢真的伤到他们,只能一步步让步,两僵持不下。
孟九在附近听到声音,赶紧赶了过来,看到他们来势汹汹,不由眉头拧紧,一时间小小的院里站满了人。
百姓们里有全身心信任君行之和祁丹朱的人,自然有越来越焦急,完全不肯再相信官员的人。
君行之和祁丹朱对这人来说只是京城来的高官和皇亲贵胄,他们不了解君行之和祁丹朱,不信任君行之和祁丹朱,他们只看到越来越少的粮食,还有什么不做的君行之和祁丹朱。
他们忍耐了这么多天,终再忍受不了这种焦急地煎熬,他们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他们今天没有预兆地聚集在一起,就这样大吵大地嚷闯了进来。
阿大一直阻拦他们,声音急切,不断地劝,“你们且等一等,公主和驸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再说了,这件事怨不了公主和驸马,是们自己没有守好粮食,就算驸马和公主想不到办法,们不能责怪他们,他们已为们做的够多的了……”
为首的男推开他,毫不留情道:“就是不服!朝廷不管们!他们什么事都不做!怨不得他们,难道就怨们吗?凭什么对们这么不公平,朝廷的粮食为什么就是不肯们吃!他们为什么对们死不救!凭什么他们躲在这里像没事人一样大鱼大肉,而们……”
他不管不顾地推开门扉,声音倏然顿住,他僵硬地站在门口,瞪大了睛。
他看祁丹朱手里的窝窝头,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再说不出来。
他的视线慢慢移到旁边的桌上,雕刻华美的桃木桌上孤零零的摆放一盘窝窝头,窝窝头模样简陋,跟周遭华贵的一切格格不入,桌上除了窝窝头之外什么没有。
这就是公主和驸马爷今晚所吃的晚餐。
他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眶红了起来,半晌才更咽地吐出一句,“公主殿下……吃窝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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