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丹朱浅笑,低头给朝朝擦了擦嘴。
平里,朝朝醒来后都能看到爹爹,今天没有看到爹爹,所以有些想找爹爹了。
青枚踮着脚张望了一眼,有些担心道:“驸马爷去了蓬莱宫这么久,至今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有什么事,公主,您不担心吗?”
祁丹朱将平安扣戴在朝朝的身上,亲了亲朝朝红红的小脸颊。
她到青枚的话,轻轻摇了摇头,微微垂着眸子道:“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急不来,愁不来,其担心,不如顺其自然。”
青枚不懂,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抬头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蓬莱宫的方向。
蓬莱宫里一片肃穆,大殿里都是木棒打在□□上的声音。
太监拿着木棒的手忍不住一直抖,他心惊胆颤地看着跪在那里的君行,心中惧怕,可还是遵照陈皇后的要求,一下下打在君行的身上。
他闻过九公主嚣张跋扈的子,害怕九公主得知驸马被打的事后,会报复他,所以害怕的手指颤抖,但是他不敢违背陈皇后的吩咐,否则他更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心里虽然叫苦不迭,手下却不敢停,一下一下用力的打在君行的背上。
君行手握成拳,面『色』微微苍白,他挺着背努力坚持着,冷汗顺着他的颊边流淌下来,他咬紧了牙关,一声也没有吭。
芳寿嬷嬷站在旁边,急得连连叹,想劝又不敢开口,她本就不是冷石心肠人,这些年来为了让陈皇后心里能痛快一些,她努力硬了心肠,却还是无做到心硬如铁。
“倒是能坚持。”陈皇后坐在上首的位置上,看着君行苍白的面『色』,不冷不热地说道。
一般人打上二十棍就已经快晕了,君行竟然还能挺直背脊,坚持跪在那里,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陈皇后看着君行倔强的眉眼,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难受,眼睛有些发酸。
她捏了捏眉心,努力把这种陌生的感觉压下去,硬下心肠,抬头对屋里的护卫道:“来!这太监手无缚鸡力,恐怕是下手太轻了。”
太监在心里叫了一声冤枉,他已经用了十足的力,可驸马爷实在是太能扛了,他也没有办呀!
他心里虽然觉得委屈,却巴不得赶紧把这烫手的山芋拱手让人,赶紧讷讷应了一声,把木棍给了护卫,自己实实退到一旁。
护卫接过木棒,对君行拱了拱手,“大人,得罪了。”
君行轻轻摇头,汗水滴到洁净的石砖上,他喉咙里涌起一股血腥味,他强忍着,依旧直直的跪在那里。
护卫抬手将棍棒用力打了下来,‘砰’的一声打在君行的背上,差点把木棍打断,旁边的太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道这护卫下手的力还真比他重不少,他光这声音,就不自觉的跟着吓得心惊胆战。
护卫一下又一下,打得毫不留情,但君行依旧挺直着跪在那里,没有求饶,也没有呼痛。
陈皇后看着君行,倒是对他的品有些欣赏,心里忍不住怀疑,君行这样的人,真的会设计陷害吗?难道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可君鹤晏的匕首究竟为何出现在他的身上?陈皇后告诉自己不能心软,这次必须要弄个明白。
她一定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害死了她的儿子。
那些棍棒打在君行的身上,就像打在了她的心上一样,她心里没由来的憋闷,隐隐作痛,胸口窒闷的厉害,微微有些喘不上来。
她忍不住抬手抚了抚胸口,蹙眉看着君行越来越苍白的面『色』。
护卫将最后一棍打在君行的身上,木棍应声而断,她不自觉全身一震。
棍棒声停下,她才稍微松了一口。
三十棍结束,君行终于支撑不住,身前倾,吐出一口血来。
他的手撑在地上,止不住地喘息,腰间的香囊随着他的动作摔在地上,滚落到一旁。
他眼前阵阵发黑,闭了闭眼睛,缓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看到香囊掉在地上,微微愣了一下。
香囊散落,里面用同心结绑在一起的缕头发『露』了出来,他看着那缕缠绕在一起的乌发,不由轻轻笑了笑。
他将香囊那缕乌发捡起来,看到旁边从香囊里滚落出来的玉佩,不由愣了一下。
他将乌发放回香囊里,才伸手将那枚玉佩捡起来,他看着手里的玉佩,神『色』微微有些疑『惑』,他从不知道香囊中竟然还放着一枚玉佩。
这枚玉佩并不大,甚至有些小,玉质细腻光滑,晶莹剔透,一看就非凡品,玉佩的形状看起来像是小孩戴的长命锁,制作精巧,玉质细润。
他的手指在玉佩上轻轻摩挲了一下,想将玉佩放回香囊里,等回去后问问祁丹朱。
他才要把玉佩放到香囊里,陈皇后却突然扑了过来。
陈皇后踉跄着扑到他面前,跪到地上,神『色』癫狂地抢过那枚玉佩。
她双手轻颤着抚过玉佩上的花纹,眼里泪珠如线掉落,双手无抑制的颤抖着,嘴唇张了又阖,阖了又张,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君行倏然愣住,诧异地看着陈皇后,他第一次这样近的看陈皇后,发现陈皇后眼角有着几道细纹,那是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温柔却坚定,悲苦又深刻。
芳寿嬷嬷在玉佩掉落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瞪大了眼睛,她不可思议地盯着那枚玉佩看,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金银有似,玉石却难有同。
这枚玉佩的水『色』纹路,分明就是当年太子身上戴的那一块!
这枚玉佩是皇后娘娘怀孕的时候,她陪着皇后娘娘亲自去寺庙里求来的,方丈曾经说过,这枚玉佩是千年古玉所制,可保平安,世上只此一块。
因为寓意吉祥,所以自从太子出生后,皇后娘娘就一直将这块玉佩戴在太子的身上。
这块玉佩就跟君鹤晏的那把匕首一样,已经在二十年前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本来以为这块玉佩已经被林子里的猛兽所食,从未想过这枚玉佩还有重天的一天,更没想过,她有朝一竟然还能亲眼看到。
芳寿嬷嬷猛地抬头看向君行,颤抖着捂着嘴巴。
君行刚才如果没有撒谎,那么君鹤晏死前唯一抱着的孩子,能够救下的孩子,不就是太子祁明渊吗?
芳寿嬷嬷强忍着心中的震撼,差点叫出了声,她强忍着泪水,难以置信地看着君行,这才发现君行长得是如此像年轻时候的锦帝,但他眉眼间的慈悲,却像极了陈皇后。
陈皇后双目通红地盯着手里那枚熟悉的玉佩,大颗的眼泪从她布满红血丝的眼中滚落。
她神『色』激动的抬起头,抓住君行的肩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问:“这枚玉佩是的吗?”
君行怔愣着垂眸,看着那枚玉佩,诧异道:“不是,这枚玉佩……”
他神『色』惶然的抬头,陈皇后却已经不去他的话了,陈皇后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眉心那颗红痣,一下子哭了起来。
君行眉心那颗红痣并不显眼,如果不是靠近,很难注意到,如今这颗红痣终于映入了陈皇后的眼睛里,却像针一样,狠狠地扎着陈皇后的心。
陈皇后抬起手臂,手指颤抖着『摸』了『摸』君行眉心的那颗红痣,君行不自觉往后躲了一下,待感受到陈皇后手指的颤抖时,他终究没有动,微微怔愣着呆在那里。
众人对陈皇后突然的举动错愕不已,却无人敢阻止,他愣愣的站在原地,赶紧低下头去,不敢看。
陈皇后手指终于触碰到君行眉心那颗红痣的时候,君行嘴角缓缓淌下一缕血来,是他刚才被棒棍打伤,喉咙里涌上的血。
那些血仿佛刺激到了陈皇后一样,陈皇后猛地后退,不敢触碰君行,仿佛她轻轻一碰,君行就会消失不一样。
陈皇后看着他,像受到了惊吓一样,全身突然剧烈地抖了起来。
君行抬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别怕,没事。”
陈皇后终于反应过来,抽出手帕,神『色』慌『乱』地给君行擦着嘴角的血,惊慌失措地哭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不想打了……我太急了……”
陈皇后手一直抖,激动地哭了起来,君行轻轻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道:“皇后娘娘,我没事,回去喝副『药』就好了。”
陈皇后愣愣看着他,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她不管不顾地抱住君行,泪如雨下,哭得不能自已,像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宝物一样,紧紧抱住,不肯撒手。
周围的人到陈皇后撕心裂肺的哭声,都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谁也不敢抬头去看,
陈皇后这些年来活得像个木头人一样,她虽然悲伤难过,却从来不曾这样放肆地大哭过。
一直以来,她的灵魂仿佛已经被掏空了,只是空『荡』『荡』的行走在人世间,此刻,却好像有人将她的灵魂重新塞回了她的身,她变得有血有肉,会哭会痛了。
只有芳寿嬷嬷仿佛明白了什么,跟着红了眼,默默地拿着帕子哭了起来,屋子里除了震颤人心的哭声,就只剩下沉默的寂静。
君行身僵硬地任由陈皇后抱着,他的手抬起又放下,着陈皇后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推开她。
他垂眸看着陈皇后手里的玉佩,恍然想起祁丹朱当初送香囊时笑容晏晏的模样。
她说:“此香囊里的香料为外邦贡,十分特殊,公子记得不可随意打开,否则里面的香料便废了。”
她还说:“也不可随意丢弃!公子可莫要忘啦。”
言犹在耳,却恍如隔世。
他竟然已经记不起,祁丹朱将香囊送给他的时候,眸中是否真的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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