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下午不是没有察觉到赵羲姮并不是那么那么愿意,但好在他试探着,她半推半就也没那么生气。
他这个人,又恶心有没良心,忽然冒出来一个和她青梅竹马的前未婚夫,还要跟他抢人,他自然不能同意。
虽然别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是夫妻,但这夫妻当的有名无实,万一那小白脸一忽悠她就跟着走了,毕竟她真的不喜欢自己,所以下意识想和她做真的夫妻。
“先喝点儿水。”说着又将披在赵羲姮身上的被子裹了裹,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儿。
赵羲姮嗓子也干,低头就着他的手开始一点点喝水。
卫澧这是服软的表现,天天纸老虎一个,吵不赢她偏偏还要嘴贱。
卫澧只要微微低头,唇就能贴上赵羲姮的发顶,她才从被窝里捞出来,连发丝都是温温热热又滑溜溜的。
他从背后环抱着赵羲姮,手臂收紧,然后低头一下一下啄着她的发顶,像是不经意擦到了一样。
赵羲姮一连喝了三杯水,要冒烟的嗓子才稍微舒服一点,她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吃饭吧。”卫澧还想亲亲她的脸颊,但她会生气,还会哭,只能作罢。
然后将小几拖过来,一口一口给她喂饭。
“要喝汤。”赵羲姮也是饿了,而且能奴役卫澧她自然要可劲儿使唤。
卫澧吹了吹勺子里的汤,用唇碰一碰,温度正好才喂给她,“还要什么?”
“虾。”
然后卫澧去低头剥虾,他平日里不爱带壳带刺的,因为太麻烦。
他将虾头去掉,手上沾满了酱汁污渍,皱皱眉,虾为什么要长壳?
将完整的虾肉剔出来,然后沾了点儿汤汁,再喂给她。
“还有吗?”
“还要吃虾,还有鱼。”卫澧不喜欢吃鱼虾,因为剥壳挑刺太麻烦,赵羲姮很清楚这一点。
趁着能折腾他的时候就要折腾,谁让他刚才有嘴不好好用?
“赵羲姮,你好麻烦。”卫澧抱怨了一句,然后继续给她剥虾挑刺。
他肚子咕噜了一声,那张白到近乎苍白的脸有几分尴尬。
“呐。”她抬手,把自己的一只虾肉分给他。
羊『毛』出在羊身上,想要更好的奴役别人就要给一点点甜头,卫澧还是很好糊弄的。
吃了赵羲姮喂的东西之后,卫澧剥虾更起劲儿了点。
谢青郁住在隔壁的院子,原本卫澧是没打算给他送什么伺候的人的,打算让他自食其力,但他心想自己得大度,不能小肚鸡肠,于是从赵羲姮身边儿的几个侍女中选了两个送过去。
两个人都是话格外多,又格外活泼的那种。
即便不用谢青郁问,两个人几乎都能把赵羲姮和卫澧平常点点滴滴的事情抖搂出来。
谢青郁在吃饭,两个侍女笑『吟』『吟』的看着他,直令他头皮发麻。
“郎君是夫人从晋阳来的朋友?所以主公对您这样客气?”
谢青郁想了想,点头,“算是吧。”
“主公说,您若是有什么需求,就让我们去隔壁找夫人说一声,府上下的钱财都是夫人管着。”
一声声夫人愣是往谢青郁心上『插』刀,但是听闻府中是赵羲姮管钱,他忍不住问,“你们主公同……”他顿了顿,“同你们夫人感情好吗?”
说起这个,她们连忙点头,“自然是好的。”
“主公虽然人凶巴巴的,但对夫人最好了,夫人说什么都听。”
卫澧凶他看出来了,舍不得放赵羲姮走,谢青郁他也看出来了。
“夫人也对主公好,每次都要给主公做衣裳。”
谢青郁一阵心痛,赵羲姮娇生惯养,没给任何人做过女工,竟然给卫澧做了衣裳,可见也是心悦卫澧的。
想起昨日赵羲姮对卫澧的描述,她下意识维护卫澧,说他好说话。若不是卫澧对她偏爱,她怎么会得到和旁人感知不一样的错误信息?
那两情相悦,他又如何能将阿妉带走?
侍女的表述没什么大『毛』病,赵羲姮自己亲自做衣裳也是给卫澧做衣裳,叫别人给卫澧做衣裳,也是做衣裳。
信息一汇总,他倒是成了恶人,谢青郁有些颓败,饭也吃不下了,教人收拾走,他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这边更深『露』重孤家寡人,赵羲姮那边吃完了晚饭,卫澧用湿帕子给她擦手擦脸,然后哄她睡觉。
“你去吃饭吧。”她有点困,但还记得卫澧晚上吃饭,『迷』『迷』糊糊推他走。
“我不饿,多余『操』心。”卫澧拍拍她的后背,把她揽在怀里。
他既然说不饿,那赵羲姮也不多管他,晚春的夜还是有点儿凉,有人主动送过来给她取暖,她为什么要往外推?
两个人好像谁也没有意识到,在半个月之前,他们还是分开睡的,一人一床被子。后来偶尔早上起来的时候会发现两个人睡在一起。到现在,已经自动默认在一个被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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