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乖皮实了,好养活的像个假娃娃。
两口子省心之余没有半儿带孩子的体验感。
每天饿了喊一嗓子,拉了『尿』了喊一嗓子,接着就是睡觉,安安静静的谁也不吵,关键不挑嘴,谁的『奶』喝的都喷香。
皮实的,三个月已经翻身了,有一次翻身时候磕了头,小脑瓜磕的黢青,大们心疼的不得了,她在那儿盯着笑,第二天淤青就没了,恢复速度简直令咂舌。
卫澧一看栀栀,是又喜欢又难受。
不看舍不得,看了又心疼,好好个闺女,怎么就像他了?
于是每天抱着栀栀,跟怨『妇』似的倚在摇篮边儿上,对着她愁眉苦脸。
赵羲姮看着父女俩这种相处模式,头都大了,时间紧任务重。
得把栀栀的百日宴办好,赶紧把揪出来,最重要的是卫澧的心理状态,就这么丧里丧气下去这日子没法过了。
来往许多医师都看了,有经验的,卫澧既不是身体上失调的来的郁郁,那就是心里有事儿。
他抑郁大概是因为某个,只要找准了这个,一掐一个准,抑郁保准能治好。
赵羲姮只知道他每天抑郁的地方大概是栀栀和他太像了,她不知道为啥卫澧因为这个一直难以开解,简直没道理啊,她暗搓搓问了,他也不。
窗外朦朦胧胧落下一片清郁的雪,投映在窗上,像是天上掉下棉絮来,一簇一簇的,极美。
卫澧晨起衣裳穿了一半儿,忽呆坐着,对着朦朦胧胧的雪景,开始惆怅,“窗外下雪了。”
赵羲姮刚想应和他,只听见他自言自语。
“雪啊,
外面下雪了,
一片两片落下来,
左边一片是雪,
右边一片还是雪,
它们比棉花套子还要大啊!”
……
是在作诗吗?
赵羲姮的表一言难尽,这是个什么体?哪里像诗了?要硬他仿造诗经清自,那也不对味儿啊。
她搓了搓脸,古有“未若柳絮因风起”,今有“它们比棉花套子还大”。
就……挺好……
赵羲姮忽莫的怜卫澧,那些读书多的吧,它们难过的时候能张口道,“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变衰。”
卫澧只能,“下雪了,它们比棉花套子还大。”
连郁闷都无法用准确的词汇来宣泄,能不让怜吗?
“真棒!清自不做作。”赵羲姮闭着眼睛夸奖他。
卫澧用一种违心话也不怕丧良心的眼神看着她。
赵羲姮想,是挺丧良心的。
花房又送花来了,这次是暖棚中培植出的梅花。
平州养不住梅花,落在外头是要被冻死的。
梅花一盆,装在方方正正的花盆中,赵羲姮也顾不得赏花,连忙从头上拔下簪子,刨开土,果不其又寻到了一张纸片。
“卫澧根本不敢将这些事告诉,难道就不好奇吗?他在欺瞒!”
“知道了这些,我保证大吃一惊的!”
若上次她有七八分的把握是在花房中,这次就有了十分。
赵羲姮将目标锁定在花房的短工身上,就不至于遍地撒网,线索也好找许多了。
这个行为嚣张,几乎不加掩饰他的位置,好像笃定赵羲姮一定好奇且不告诉卫澧一样。
罗浩几乎是每天都借着各种由头给,暗搓搓地塞纸条给赵羲姮,最,他连续几天听闻赵羲姮焦躁不安,觉得时候差不多了,饵料放足了,的好奇心也被他吊出来了。
赵羲姮让把花房短工的画像暗地里都画下来拿给她看,只一眼,赵羲姮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
他脸上虽多了道疤,方脸阔腮的样子极为好认。
既是他,那一切串联起来也就能得通了,此与卫澧有仇,又是原本镇北王府的。
因他想要利用赵羲姮的好奇心,借助卫澧不为知的过去,来挑拨他们夫妻两个的关系,他最再坐收渔翁之利十分得过去。
小桃见此画像也为之一惊,她与赵羲姮对视一眼,没想到这竟还敢出来蹦跶。
“别着急捉,我感觉他自己到时候了,迫不及待蹦出来,吩咐几个好身手的盯紧儿,别让他跑了或者吞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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