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浩然没死, 他还在府上地牢吃糠咽菜。
卫澧忙着养家糊口，好阵儿才想起来他，等决定去看看他的时候, 都已三月开春了。
屋檐上的燕子成双成对划过枝头树梢, 卫澧被它们吸引住了目光，看了会儿，忽然转身回去了。
“主你不去地牢了？”陈若江追在卫澧身唤他。
“等我换身衣裳的。”卫澧像箭样冲进院子, 赵羲姮栀栀正在围栏前逗狍子, 冷不丁看着他往屋子里钻。
不多会儿, 他又钻出来了。
“赵羲姮，今年春的衣服没有那样的吗？”卫澧翻箱倒柜, 将今年春新做的衣裳都找出来了，但像是没找到意的，连去年的都看了遍。
他跑出去, 双手比划了番问赵羲姮道。
“什样儿的？”赵羲姮歪头, “你详细说说。”
“啊！”栀栀趴在赵羲姮肩上，冲卫澧招招手招呼。
“就是……就是那样的……”卫澧不好说，脸皮子红了点儿，有点儿结巴的继续比划，比划完了, 朝她示意, “你懂吗？就是看起来就是套的那……”
“衣服不都是成套的吗？”他说话吞吞吐吐含糊不清，光说那样这样的, 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他要什样儿的？
“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了，现在怎娘们唧唧的？”
卫澧撇了撇嘴，他有点气, 但是又不好意描述自己到底要什样儿的，硬邦邦道，“没事儿了，你俩先玩去吧。”说完又钻回去了。
他贯会闹小脾气，赵羲姮嫌弃地看了他眼，继续跟栀栀喂狍子。
狍子般在六月下崽，卫澧十月十二月份找了俩月也没找到违反狍子育常理的小狍子，来无意在山下买了怀孕的母狍子，现在还有仨月小狍子才能出。
栀栀每醒来就要去看圈里养的傻狍子，然去看狗蛋儿家三口。
卫澧见她专心致志，没有算进来的意思，悄悄开她的衣柜，挑了件衣裳，然包进包袱，下山去找了成衣铺子。
他有些赌气，赵羲姮不知道给他做，他自己做还不行吗？
衣裳是加急定的，成衣铺老板娘将做好的衣裳送上来的时候，正赶着卫澧不在家，她寻思这衣裳交给谁不是交，于是便给了赵羲姮。
“这是主前些日子在咱们家定做的衣裳，定金两已付了，剩下的钱共是两银子。”
赵羲姮觉得不敢置信，卫澧现在抠搜成这样，怎会在刚做完衣服又去做衣裳？
“拿过来我看看。”
“这件是主用来给奴家样的。”老板娘将新衣裳样的衣裳给赵羲姮过目。
赵羲姮觉得那样儿的衣服实在眼熟，靛蓝『色』的，外头罩着层烟雾似的白纱，纱上用金线绣花，白隐隐约约透着沉稳秀致的蓝，又浮着层金线刺绣，显得低调华丽。
抻开看，那可不就是自己的衣裳吗？卫澧拿她的衣裳样？
她瞪大眼睛，用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老板娘，然赶忙将新衣裳展开。
同样靛蓝『色』的，不过是照着卫澧尺寸做的，窄袖翻领袍，领口浮金，通身也是笼着层白纱，不过熨烫妥帖了，袖口处薄纱隆起，虽不是大袖袍却颜『色』稳重雅致，有刚柔济的美感。
赵羲姮看看自己的衣裳，看看卫澧的。
老板娘怕她不满意不愿意给钱，赔笑道，“当日是主亲自下山来定，的要奴家照着您的衣裳款式料子给他做件，当日设计好了，主是满意的。为加急做的，又有要求，所以贵了点儿。”
赵羲姮扶了扶下巴，意识到自己这表情兴许是让人误会了，连忙示意小桃，“给钱给钱。”
老板娘欢欢喜喜接过钱，“今有需要，尽管找奴家。”她临了不忘说好话，“夫人主感情真好，这样整整齐齐穿出去，那就是造地设的对璧人。”
她就差把“百年好合”大字刻在脸上了，赵羲姮让她说的不免脸热。
“那奴家这就走了。”老板娘美滋滋准备离开。
栀栀六月多点儿，但长得好，身板儿结实，比旁的孩子发育快，现在已会慢吞吞爬了。
她伸手去抓放在旁的衣服。
赵羲姮见了，忽然叫住老板娘，把栀栀抱起来，“稍等等，给她也做件吧。”她的脸更红了。
虽然做这衣服，到时候穿出去有莫名的羞耻，但还有些新鲜，她卫澧都有，当然不能落下栀栀了。
有意不做是傻子，老板娘拍腿，忙应下，“好嘞！”
老板娘走，赵羲姮看着衣裳就脸红，“收起来收起来。”
她催促。
卫澧前几问她有没有那衣服，原来问的是这？有衣服穿不就行嘛，干什非要搞这些？
小桃将衣服抱走。
“算了，放这儿吧。”赵羲姮又叫住她，等会儿卫澧回来试还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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