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放衣帽间吗?”工人问道。
温栀走向衣帽间,应该是临时做出来的衣帽间,柜子是新的,上面还有新鲜家具的味道。同
跟沈明恒家的装修风格有差异,他家的东西整体的很有美感,家具全是意大利的一个牌子。
但衣帽间这套不是。
他连夜装了个衣帽间?同居这个决定是温栀临时决定,沈明恒应该没有时间提前准备。
温栀推开另一个房间,衣帽间加鞋柜。不过这个屋子多了颜料的味道,温栀侧了下身,从柜子的缝隙里看到墙壁有颜料的痕迹。
这不会是他的画室吧?
温栀确实需要两个衣帽间,他怎么知道?
“鞋子放这里,衣服和包放隔壁。”
吩咐人把东西搬进去,温栀重新审视这套房子。另外两间房在对面,房门紧闭。温栀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假装碰开了房门。
推开一扇门。
主卧。
他的主卧跟温栀住的那套格局一致,灰白风格,床是黑色。
温栀关上门,推另一扇。
锁死了。
沈明恒的书房是开放式,在走廊的尽头。白色巨大的办公桌,上面放着两台电脑。除却落地玻璃,两面墙都是落地书架。
沈明恒作为一个画家,他的书房居然没有画。
温栀抱臂走回客厅,沈明恒正好进门,吩咐人往里面搬东西,“怎么放你来安排。”
“你重新装修的衣帽间?”温栀靠在客厅的柜子上,“这么快?”
“那两间房本来就空着,买柜子放进去就可以。”
连夜买到柜子放进去,沈明恒很优秀。
“谢谢。”温栀唇角上扬。
沈明恒大步走向温栀,一直走到温栀面前。温栀刚要直起身,沈明恒长手越过她,他身上清寒的气息瞬间笼了上来。
温栀僵在原地,定定看着沈明恒。
干什么?
沈明恒直起身,面不改色,若无其事的打开手上的口罩包装袋,把口罩戴在温栀的脸上。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温栀的耳畔,黑眸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有人在,戴口罩。”
温栀以为他要干什么!
温栀有些恼怒,站直把口罩整理好,“楼下搬完了?你上来?”
“你的衣服可以不打包直接拿上来吗?没有那么多箱子。”
“可以。”
沈明恒转身大步出门。
温栀用力揉了下耳根,想把刚刚那奇怪的感觉揉掉,她快步走到客厅,怒气冲冲坐到沙发上。
沈明恒家的沙发很舒服,她把背贴在沙发上看着工人进进出出,柔软的沙发让她紧绷的情绪放松。
跟男人同居,以后她要跟沈明恒住在同一间房子里。
很奇怪,但并不抗拒。
温栀把牛奶喝完,拿出手机查看文件。她向来不睡回笼觉,醒来就进入战斗状态,勾心斗角与人斗智斗勇保持着完美的形态投入工作。
不知道是项目太无聊还是沈明恒家的沙发太舒服,她的眼皮越来越重。
沈明恒收拾完温栀的全部东西,屋子恢复原状,给唐钰留下便签才带上门上楼。
电话响了起来,沈明恒接通电话进入电梯。
“你真的要进公司?”爷爷的声音落过来,因为激动声音有些变调。
沈明恒蹙了下眉,爷爷位高权重多年,有着上位者的沉稳,很少情绪波动。沈明恒单手插兜抬眼定定看着前方,停顿了片刻才说,“真的。”
这是沈明恒深思熟虑一整夜后的决定。
昨晚他一夜未眠,在客厅里坐到天亮。雨停了,天边泛起了白。
他给爷爷发去了一条信息,他想回去。
“为什么?”
“您不是一直希望我回去?”沈明恒嗓音很沉,他很讨厌生意场,他不喜欢每个人眼里都写满欲|望,“我回去了。”
他不喜欢爷爷的控制欲,他不喜欢一辈子被束缚在利益中。
他喜欢随心所欲的生活,他对物质要求不高,他不喜欢钱,他也没有野心。
他在一所普通大学里做普通的大学老师,工资够生活,偶尔画画,收入还算稳定。他很喜欢这种安静的生活,他与颜料与文字为伴。
没有期待也没有失望,可能一辈子都会这样平淡。
他没想过还会再遇到她,她长大了,变成了成熟的女人。沈明恒一开始没认出来,只觉得她的眼睛很漂亮,有几分熟悉。
她跟小时候长的不太一样,十四岁的温栀有婴儿肥,更可爱一些,是个温柔的小姑娘。
二十六岁的温栀,张扬的快要上天了。
嚣张跋扈,不讲任何道理。她要生长在沈明恒黑白的世界里,不给沈明恒任何拒绝的机会。
当场把地板掀了根扎下去,强势的选好地方,肆无忌惮的生长。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想开花就开花,想香就香,美的强势又霸道。
“我回去。”沈明恒面无表情的抬手把最后一粒衬衣扣子扣上,扣的一丝不苟,“听从您的安排。”
恒融集团总部设在b市,沈明恒要回总公司得去b市。
电梯停到了三十七楼,电梯门打开。沈明恒迈开长腿走出去,房门开着,房间里亮着光。有落地窗照进来的光,也有灯光,房间看起来一片白。
“因为温家那个姑娘?”爷爷语气严肃下来。
他停住脚步,看着那道门,他站的笔直修长的手指收拢握紧黑色手机,目光沉暗,许久后他才开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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