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一百篇日记志同道合的伙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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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 伏黑甚尔一刀在五条悟脑袋上捅了个窟窿,同样也给他打通了任督二脉。

濒死之际,五条悟领悟到了咒力运用的真谛, 无师自通学会了反转术式以及术式的反转。

那之后, 他在咒术师这条路上越走越顺畅,也越走越远,将许多人甩在身后, 成为了当今咒术界名副其实的最强。

只要他想,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事实上, 不光旁人,就连五条悟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他收到了来自十年后的一封信。

他一直都很讨厌现在这个古板守旧,从上到下都散发着一股腐朽气味的咒术界。

根部已经腐烂的大树, 就算将顶部枯黄的枝叶全部剃个干净, 也不可能救得回来。只有花大力气刨开土壤, 将坏死的根部全都挖出来,重新播种、浇水、除草除虫,花上大量时间悉心照料,才能培育出全新的、充满生机的大树。

想明白这一点后,五条悟意识到, 只有他是最强是不行的。

他需伙伴,所以……

“来帮我吧, 杰。”

“……难得你用这样郑重的语气, 说出‘来帮我’这样的话呢。”夏油杰忍不住感慨。

“因为我想要的是从内到外的改革, 只有我一个人的话, 是做不到的。”五条悟无比坦然地对挚友道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改变的不光是咒术界内部,还咒术界以外, 咒术师与普通人之间的关系。”

“咦?”闻言,夏油杰愣了一下。继而他问:“改变咒术师和普通人之间的关系?你什么想法?”

“异能力者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知道,在大战以前,官方对异能力采取的是‘不公开原则’,是不是和诅咒的情况很类似?在那之前,普通民众对异能力是不了解的。因为未知,所以恐惧。可你看现在,短短几年过去,他们已经接受了异能力者的存在。”

这一点夏油杰当然知道,……

“我大概知道你想干嘛了,你是打算让诅咒的存在像曾经的异能力一样,被官方公开吗?可是,悟,”夏油杰对此提出异议,“异能力和诅咒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你想想,异能力者使用异能力的场合是什么?咒术师使用咒力的场合又是什么?”

“异能力者的敌人是与他们一样的异能力者或者普通人,可我们咒术师的敌人是诅咒。前者是能被看到的,而后者,没有咒力的普通人根本就看不见诅咒,辛辛苦苦祓除诅咒的咒术师在他们眼里,和与空气搏斗的疯子没什么区别。”

若是放在从前,夏油杰是绝对不说出“在普通人的眼里,咒术师就是与空气搏斗的疯子”这种话的。

曾经,五条悟和夏油杰谈论过类似的话题。五条悟疑『惑』:“所以为什么咒术师就要保护普通人啊?不仅收不到对方的感谢,还被当成举止怪异的傻子。”

那个时候,夏油杰是站在普通人一方,替他们说话的:“也不怪他们,毕竟他们看不到嘛。”

然而现在,情况似乎完全反过来了。

五条悟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差异,暗道一句果然。不过他并未把心中异样表现出来,只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如果他们能看见呢?”

“……能看见?”夏油杰愣了下,“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前不久研究出来的,能让无咒力之人看到诅咒的眼镜?可那玩意儿造价不是很高吗?”那本来就是咒术世家一些没有咒力,却不甘脱离咒术界的人弄出来的东西。

“想想看,二十世纪发明的初代计算机,当时那玩意儿不也被认为是不可普及的吗?可你看现在呢?倒不至于说是人人必备,可计算机的普及和运用越来越广,这是事实吧?”

“……”

这么一想倒也是。不过……

“计算机的改良和普及,那可花了几十年呢。”

“当然,这种东西的普及确实是需时间的。”五条悟并不否认这一点,“是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甚至是百年以上?这些你我都不知道,是我知道,如果我们看不到咒术师和普通人互相理解、互相支持的一天,那么总会继承了我们意志的后辈来替我们见证这一切。”

“……那可真是个大工程啊。”夏油杰感叹道。

“所以我说,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是做不到的。可是……”话音一转,五条悟又说,“如果志同道合的伙伴,那就不一样了。你觉得呢,杰?”

“什么嘛……”听到这儿,夏油杰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你都这样说了,难道我还拒绝吗?”

“哈哈,我料想也是。”五条悟畅快大笑,“因为我们是挚友啊。”

互相理解的、互相支持的、互相信赖的挚友。

所以,什么问题,说出来就好了,一个人没办法解决的话,两个人一定可以。毕竟,他们是高专内外都公认的最强搭档嘛。

“不过我好奇,翻新咒术界就算了,毕竟你一直都在念叨这回事。可普通人和咒术师之间的事情,你怎么突然考虑起这个来了?你不是讨厌‘强者就要保护普通人’的正论吗?”夏油杰稍微有些疑『惑』。

“哈?我当然讨厌正论了!”说完正经事,五条悟又恢复了平时那般嫌恶的嘴脸——尽管夏油杰看不见,依旧能想象出对方现在脸上的表情。

“是那群家伙能看到咒灵,意识到不对劲,知道不可碰、不可靠近,自觉离得远远的,不给人添麻烦,那我们会少『操』多少心?至少‘窗’的工作变轻松很多好吗?我也不因为没放‘帐’而挨夜蛾的揍了!”

“噗!”

“笑什么笑?”

“好好好,不笑不笑。”

“至于你说为什么突然考虑起这个问题……”五条悟想了想,果断把今天与谢野等人遇到的事情说给他听。

夏油杰听完,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还好他们没事。”

“嗯。”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心情复杂:“不知道在我们没发现的地方,类似的事情还没有,究竟多少。”

“好问题,我也想知道。”五条悟语气淡淡地,“不过这就像警察问‘这个世界上究竟多少桩我们未知的案件’一样,是没办法给出解答的。毕竟,人『性』本身就是复杂的。”

“……你说得对。”夏油杰稍微冷静了下。

就像咒术界为善的咒术师和作恶的诅咒师,普通人里当然也好人和坏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不独是某个群体的问题。

“就算做不到我之前说的——普通人和咒术师之间互相理解,和睦相处——那么想化,至少也让一些愚昧的家伙清楚,诅咒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什么可以信奉的神明。发现诅咒后最正确的做法,是第一时间要找专业人士来祓除,而不是将自己的同胞以‘奉纳’之名骗进对方的肚子里,以求自身安稳。”

“嗯。”

既然决定好要组队一起搞事(划掉)闹改革,问题儿童二人组又开始思索接下来的对策。

夏油杰指出:“就算能够看到咒灵的眼镜得到了普及,也不代表普通人和咒术师之间的问题能够得到解决了,那只是给他们打开新路径、发现新天地的方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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