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番外二、一年又一年（2）你的生活是……（2 / 2）

占喜微笑：“我也希望你懂，明白这我和小鱼想要好好做的事情，我们的尝试，我们付出了努力，不管不成功，我和他都不会后悔。”

骆静语把切好的白菜装进菜篓递给迟贵兰，发现“丈母娘”似乎又有点不高兴，他一愣，只第n次地对她『露』出笑容，迟贵兰一把接过菜篓，气道：“笑什么笑？知道傻笑！”

骆静语不敢笑了，站到占喜身边默默地帮她摘豆角。

他问占喜：【你妈妈生气？】

占喜：【你别理我妈，她这样。】

骆静语：【你不要和她吵架，让她不要生气。】

迟贵兰不满地问：“你俩说什么呢？”

占喜转头回答：“小鱼说你做饭很好吃，中午想说了，一直没找着机会。”

“……”迟贵兰一撇头，“哼。”

晚餐时，占强开了一瓶白酒，还骆静语国庆时带来的，小姨父说：“呦，好酒啊！”

占强很得：“小骆买的。”

大姨父哈哈大笑：“那我们也跟着过过瘾喽。”

占强给两个连襟和小刘各倒一盅，看着骆静语问：“小骆，你也来点儿？”

骆静语征询般地看向占喜，大姨父笑了：“嘿，小伙子还个妻管严呢，喝不喝酒还得欢欢说了算啊？大姨父给你做了！喝！”

占喜对骆静语点点头：“喝吧，喝点儿。”

骆静语笑起来，也倒上了一盅白酒。

“『毛』脚女婿”第一次上，占强很高兴，见谁酒盅空了都让满上，餐桌上大家说说笑笑，氛围很好。

『奶』『奶』不停地让“捞小鱼”多吃点，把大家逗得直笑。

大小姨妈和两位姨父都很聊，话题不断，还劝骆静语喝酒，只有迟贵兰依旧沉默，不过没人在。

有占喜在，骆静语一点也不慌，那白酒真的很辣，他好几年没喝白酒了，一盅喝完整个人都热了起来，脑袋也晕晕的，小刘竟又给他倒了一盅。

最后，一瓶白酒被五个男人全部喝光，三个长辈还犹未尽，骆静语喝得小醉，连大家怎么走的都没注到。

占喜喂他喝了一杯醒酒茶，带他三楼卫生间洗澡。骆静语洗完后穿上长袖睡衣裤，占喜又把他带到二楼占杰的房间，里头干净被褥都铺好了。在父母眼皮子底，占喜知道和小鱼睡一个房间不太合适，反也一晚。

占喜家的小楼一共三层，一楼的卧室住着『奶』『奶』，二楼爸妈和占杰的房间，三楼的两个房间一个占喜的，另一个做杂物间，每层楼都有一个卫生间。

骆静语酒未散，钻进被窝后还不想放占喜走，抱着她亲热了好一会儿，占喜拧了他一把：“好啦，我也要洗澡了，你喝多了，早点睡吧，明天吃过中饭我们回家。”

“呃啊……”骆静语抱着占喜哼唧了几声，才不舍地让她上楼。

他一个人睡在二楼房间里，晕晕乎乎地不知睡了多久，被『尿』憋醒，『摸』过手机一看，晚上10点10分，便想上个厕所。

骆静语打开台灯，穿上拖鞋开房，这房间可长久不住人，框有点变形，开时需要很用力，骆静语刚一拉开，还没走出房间吓了一跳，为迟贵兰的房打开了，她披着厚套站在口看着他。

骆静语：“！”

他瞌睡都被惊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卫生间在两个房间中间，迟贵兰走出来几步，问：“你要喝水吗？”

骆静语：“……”

他脑子有点发懵，居然点了点头，迟贵兰说：“你等着，穿这么薄别楼了。”

骆静语为“丈母娘”要楼帮他拿水，想着趁她楼的时间也上个厕所，没想到迟贵兰竟回房间拿出一把热水瓶和一个杯子递给他，虎着脸说：“知道你要喝水，早备好了的。”

骆静语接过热水瓶和杯子，对着她点点头表示谢，转身回了房间，关时也很费力，板不太塞得进框里。

迟贵兰站在房口对占强说：“这耳朵不好使的没个数，开关都那么大声。”

占强说：“那不好，该修啦，小骆听不见，哪儿会知道啊？”

骆静语的确不知道，占杰房间的每次开和关，迟贵兰的房间都会跟着振动一番，大晚上的声音会特别刺耳。

他给倒了一杯热水，咕嘟咕嘟喝了半杯，发现不对，他要上厕所的人，怎么喝起水来了？

骆静语放杯子，钻进被窝又憋了半小时，实在憋不住，再一次轻手轻脚地床开。

打开后，他绝望地发现迟贵兰又披着套站在房口看他，这一次，她问：“饿了吗？想吃什么？”

骆静语赶紧摇头，脸都红了起来，迟贵兰说：“我们家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你要饿了，可吃点儿饼干。”

说着，她回房间拿来一包苏打饼干塞给骆静语。

骆静语用眼睛瞄向卫生间，可惜迟贵兰没看出他眼里的渴望。

第二次回到房里，骆静语夹着腿坐在床沿边，真的拆开饼干吃了几块。苏打饼干很香，但也很干，他拿起水杯把剩的半杯水喝，才惊觉他想上厕所啊！怎么又喝水了？

这一回骆静语连十分钟都没憋过，厕所没上成不说，还灌一杯水，简直要崩溃，他想不管了，算再碰到迟贵兰他也必须要上厕所。

他床开，为有了心理准备，看到迟贵兰站在房口，骆静语居然有点习惯了，迟贵兰脸『色』不太好：“你又怎么了？”

骆静语指指卫生间，迟贵兰说：“欢欢她爸在里头，你一楼吧，穿上衣服。”

在骆静语寻思为什么不三楼时，占喜披着套来了，纳闷地问：“你们干什么呀？开关得有三回了吧？”

迟贵兰指指骆静语，不高兴地说：“干什么要问他，大晚上的不睡觉老开，我担心他想上找你。”

骆静语委屈巴巴地看向占喜，着急地打手语：【我想上厕所，你爸爸在里面。】

占喜哭笑不得，用手语回：【三楼吧，快。】

骆静语一溜烟儿地上了楼。

迟贵兰瞪大眼睛：“他干吗呀？”

“『尿』『尿』。”占喜站在占杰房口，试着把关上又打开，那声音可真刺耳，说，“这坏了呀，一开我楼上都跟着震。”

占强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三个人一起围着那扇房观察。

迟贵兰“哼”一声：“也他听不见，这都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占喜想了想，占杰房间拿出枕头和骆静语的手机、充电线，说：“今晚让小鱼和我睡吧，他刚才喝了挺多水，半夜要再上厕所会吵到你们休息的。”

“不行！”迟贵兰生气，“你俩哪睡一个屋？这像话吗？”

占喜不咸不淡地说：“我和他在钱塘一直睡一个屋的。”

迟贵兰如遭雷击：“……”

占强有点尴尬，拉拉老伴儿：“哎哎，欢欢也不小了，有分寸的，回屋回屋，我叫你别出来，把人小骆都给吓着了。”

骆静语来了，一时没闹明白什么状况，占喜拉住他的手说：“上楼吧，和我一起睡，这个坏了，每次开关声音都很大。”

骆静语这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一开迟贵兰都会出现，连着三楼的欢欢都听见，可想而知那声音究竟有多吵人。

他赶紧打了一串手语，占喜帮他翻译：“爸，妈，小鱼说对不起，他不故的，没想吵你们睡觉。”

迟贵兰和占强然知道他不故的，占强说：“没事没事，那你俩赶紧上休息吧，这过些天我换了，要不然等你哥回来还这么吵，我们也吃不消。”

占喜拉着骆静语上了三楼，迟贵兰站在楼道边，看着他俩的背影，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来。

占强拉了拉她：“行了，早晚的事儿，你别老把欢欢当孩子，她都开店做老板了，可比我们大得多呢。”

两人回到房间，关上，迟贵兰还很恍惚。

“真的这个人了吗？”她忍不住问占强，“老占，你真的同吗？我想都没想过欢欢会找这么一个人，这……她什么样的男孩子找不到啊，为什么要找这么一个人？”

“和你说了多次了，你多看看小骆，多观察一，看看他人怎么样，对欢欢好不好。”占强耐心地说，“小骆有事业有房子，脾气又好，模样那没得挑，最要欢欢的心，她喜欢她愿，行了呗？我觉得小骆真不比别的男孩子差，越看越喜欢。上回在莉莉订婚宴你看到了，今天吃饭你也看到了，大家都挺喜欢小骆的。欢欢说他做到现在的成绩也吃了不苦，这样的男孩子靠得住啊，不比那些会说花言巧语的更实在吗？”

迟贵兰耷拉着眉眼：“那表面，肯定会有人背后说闲话，说欢欢条件这么好，居然找了个聋子男朋友，我一想到别人在家这么议论，心里一口气都要提不上来。”

“闲话会有的。”占强问：“你又怎么知道人家不为嫉妒呢？”

迟贵兰坐在床边不吭声。

占强钻进被窝：“睡觉吧，三大爷不说了么，儿孙有儿孙福。贵兰，今年年底我退休了，到时候咱俩出旅个游，小辈的事儿让他们处理吧，真的，咱俩都多大年纪了，你别再钻牛角尖，向我妈学习学习，啥都不管，长命百岁。”

迟贵兰眼睛望着房，身子没动，很久后，占强的呼噜声都响了起来，她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抹抹的眼睛。

——

骆静语来到占喜房间后，为喝过白酒，又安了心，没过多久睡着了。

一晚过，占喜被院子里的鸡叫声惊醒，才想起在家里，转过头看到身边依旧熟睡的男人，抿着唇偷偷地笑起来。

她起床洗漱，溜达到一楼院子里，太阳特别好，几只母鸡在悠闲地散步，占喜伸了个懒腰，仰着脑袋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

老家的空气比城里好很多，也没有车来车往的噪音，新一天的早晨总令人神清气爽。

迟贵兰已经在厨房里忙碌，走出来看到她，叫了一声：“起了？”

“嗯，被鸡叫吵醒了。”

迟贵兰看了她一会儿，问：“小骆呢？”

占喜愣了一，如果她没记错，这还第一次听老妈亲口说出“小骆”这个名字，回答道：“他昨晚喝多了，还在睡。”

“不喝还要喝。”迟贵兰埋怨了一句，又问，“他吃年糕吗？早上给你们做汤年糕吃？”

“吃，他不挑食。”占喜说，“谢谢妈。”

骆静语起床后洗漱楼，惊讶地发现欢欢妈妈居然肯叫他了，问他年糕够不够吃，不够锅里还有。骆静语其实已经吃得很饱，还屁颠屁颠又添了半碗，一边吃一边对迟贵兰竖大拇指，夸年糕好吃。

迟贵兰嘀咕：“年糕有多好吃？年糕年糕，也新年，给你们添点喜气。”

占喜从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子送给母亲，说骆静语给她做的烫花胸针，缀着淡水珍珠。

“只给你做了，大姨小姨都没有的，所昨天没拿出来。”占喜帮迟贵兰别到左胸上，“做客人、喝喜酒时都可戴，别人要问起，你说小鱼亲手做的，头买不到。”

迟贵兰低头看着那枚胸针，占喜给她解释：“这兰花，你的名字。”

午饭后，占喜和骆静语准备回钱塘，占强和迟贵兰把他们送到院口，迟贵兰扯了扯占强的衣摆，占强开了口：“月里，小骆来家里吃饭吧？我们这儿过年很热闹的，可放鞭炮，镇上还有集会，城里没有这种年味。”

骆静语和占喜对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向二老道别，走得远了，骆静语回过头，发现两位老人还站在院前，远远地看着他们，又挥了挥手。

占喜拉了拉他的手，他才回过身，占喜对他打手语：【新的一年开始了，骆老师，回后，我们要加倍努力啦！】

骆静语笑起来，双手比划道：【我会努力的，欢欢，我真的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你的生活什么样的？

——不管什么样，请一定要好好爱，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