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也是他小时候的照片,一岁多、两岁多、三岁多……在他三岁多时,相册出现了另一个小孩的一岁照,那是占喜。
她小时候真的很可爱,不不,现在也很可爱!骆静语看着照片的小欢欢,眼睛和大葡萄一样,食指移到相册上去“『摸』『摸』”她的脸,唇边漾起了笑意。
他知道了,这是一本他和欢欢的成长相册。
占喜元旦回家时就挑了些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带到钱塘,扫描进电脑,在她十岁以后,几乎都是用数码相机拍的照片了。而骆静语小时候的照片,她是找高元帮忙扫描,找周莲要来小鱼中学时的照片。
占喜甚至找了徐卿言,徐老师那儿果然留着一些小鱼上烫花进修课时的照片,虽然不多,是让占喜看到了十九岁到二十三岁之间的骆静语。
他那会儿真的好瘦啊!脸颊都凹进去了,下颌骨跟刀削过似的,不过他的眼神是那么温和坚定,能让人知道这个小伙子并没有被生活压垮,他的身体蕴藏着无穷力量。
后半本相册,就是骆静语和占喜在一起后的单人照或合影,在少年宫,在花朝节的湿地公园,在1504,在上海,在造物节,在那个海滨城市,在禧鱼茶室,在富椿镇……
每张照片无一例,他们都笑得很甜,照片边上有一张小标签,被占喜写上了拍摄时间和地点。骆静语翻着翻着,看到自己和欢欢一起走过的这一年,有欢笑,有泪水,有一同度过的小磨难,眼眶渐渐就湿了。
真没用啊,刚想着不要再流眼泪的。
占喜发现他半天没把脑袋抬起来,凑过去一看,天啊!小鱼的眼睛红通通的,这是被她弄哭了吗?
“小鱼?”占喜拉过他的手,骆静语赶紧别开头,吸吸鼻子,抹抹眼睛。占喜一点儿也不想哭,捉着他的下巴让他转过头来,打手语说,【小鱼,今天是你生日,不要哭,要开心,要笑!这只是一份小礼物,是我们两个人的纪念。】
她不说还好,手语一打完,骆静语仰了仰脑袋,抽了一口气,一滴眼泪就滑了下来。
占喜:“……”
骆静语冷静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手指摩挲着相册,眼睛都舍不得离开。
占喜抱了抱他,打手语说:【以后,们每年都做一本相册,记录下们的生活,好不好?】
骆静语深深地看着她,终于,笑着点了点头。
这天晚上的骆静语特别特别温柔,当他的喘息声在占喜耳边由轻缓变得越来越急、越来越重时,他依旧很温柔。
某个瞬间,他的喉咙发出了难以抑制的闷哼声,占喜的灵魂都跟着他的身体一同颤抖。接着,他用自己有力的臂膀将她牢牢锁在怀,借着床头的暖光,细细打量她的眉眼,一下又一下地浅吻她的嘴唇。
他发梢上的汗水滴落下来,占喜在他怀闭上眼睛,满足地听着他在她耳边的呢喃声:“欢欢,欢欢……”
——
这一年的春节,正月,骆静语独自一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登上了去富椿镇的大巴,在占喜家里住了三晚,和她睡同一个房间。
占杰成了迟贵兰的主要“攻击”对象,问他么时候愿意相亲,甚至问他有没有机会和秦菲复婚,果他开不了口,迟贵兰愿意去向秦菲道歉,探探口风。
“妈!求求你别再掺和的事了!”占杰被念叨得头大,大声说,“和秦菲不可能了!她已经开始新生活了,你懂不懂啊?”
母子两个又一次吵起来,占喜、骆静语和占强在边上嗑瓜子围观,直到占杰撂话说老妈再唠叨一次他立刻走人,迟贵兰才嘀嘀咕咕得不敢吭声。
秦菲的确开始新生活了。
占喜和她还保持着联系,禧鱼开张后,秦菲带着威威来店吃过饭,告诉占喜,她买了房和车,换了新单位,年收入可能会更好点儿,但也会更忙。
她把父母接到钱塘和她一起住,平时帮她接送威威上下学,她自己管着威威的学习。父母离婚对威威的心理多少有些影响,不过秦菲努力减轻着这种影响,休息天她会陪孩子出去玩,寒暑假会带着父母和儿子出门旅游。
占喜悄悄地问秦菲:“菲姐,你会再找男朋友吧?”
秦菲笑了一下:“不会刻意去找,碰到合适的可以试试,年轻呢!”
占喜看着她,秦菲三十五岁,状态看着比离婚前都要好,容光焕发,采奕奕,是一个很有活力的职场女『性』。
威威每个月会和爸爸见两次面,小家伙从最开始的排斥到现在的期待,占喜觉得老哥在亲子关系上也是改变了许多。
只是,很多事发生就发生了,占杰在学习怎么做一个好爸爸,却再也没机会和秦菲重拾旧缘,是他自己造成的裂口,永远都不会合上。
骆静语跟着占喜参加了尹莉和小刘的婚礼,见到了更多占喜的亲戚,大家都很友善地对待他。
不排除会有人私底下议论他的残障,但这又有么关系?
骆静语和占喜的小日子过得很好,感情稳定,事业风生水起。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小骆会疼人,欢欢很幸福,两个人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总是手牵着手,脸上的笑容自然又甜蜜,没有半点儿勉强。
又一年花朝节来临时,禧鱼茶室的二楼办公室堆得和小山一样。
岳奇现在打包饰品已经很有经验,骆静语也会帮他。这一次生意很火爆,骆静语和占喜提前两个月就开始准备花朝节的预售,占喜第一次尝试请一位汉服模特拍摄宣传照,效果非常好。
茶室的几个员工都和占喜抱怨生意太好,他们忙不过来,占喜自己也这么觉得,于是就又招了两个年轻人,一个在后厨帮忙,一个做服务员。这样一来,占喜和骆静语还能每周单休一天,不用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最忙的人其实是骆静语,手作的重点就是亲手制作,制作中的任何环节都不能让别人帮忙,哪怕是最简单的剪型,他都是自己来。所以,预售季一开始,骆静语几乎就是从早做到晚,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一直都泡在工作室里。
他暂时没想过把业务外包,客人们找上禧鱼,就是冲着骆老师的手艺,在品质方面,骆静语把控得很严,宁可量少,也要做得精致。
开春后,占喜开始学车,每天早上去驾校,不会耽误茶室的工作。
骆静语忙过一阵子后,在四月底去了上海进行一年一度的进修学习,占喜没有去,依旧兢兢业业地管理着茶室。
这一年的钱塘造物节是会在七月举行,主办方从五月就开始造势。占喜没想好要不要参加时,竟然接到了主办方工作人员的电话,邀请骆老师去参加造物节,并且允诺会他预留主通道边的展位,会配合重点宣传。
占喜挺意外的,骆静语现在在钱塘小有名气,在手作圈更是拥有了姓名,主办方愿意给他报名费打折,就希望他能参展。
和小鱼微信商量后,占喜答应下来,要了一个比去年大一倍的展位,位置巨好。占喜早早的开始构思这一年的展位主题和活动内容,力求做得新颖别致,让更多人能体会到骆老师精妙的手艺,能欣赏到烫花作品的美。
骆静语在上海要待一个半月,很少和占喜联系,占喜知道他上课、做作业会很忙,从不会去和他闲聊天。
她手上有很多合作方的联系方式,有些很有诚意,有些就是大忽悠,占喜会从中好好筛选,和对方认真地沟通。
她每天都很忙碌,学车,看店,更新各种社交平台的内容,构思造物节的创意,帮骆静语和各式各样找上门来的客户联系……坐在茶室二楼那间最小的“竹”主题包厢里,占喜的视线从笔记本电脑上移开,望窗。
夏天快到了,那棵大树变得越发郁郁葱葱,枝叶繁茂得几乎挡住了全部街景,放眼望去就是一大片绿意。
占喜托着下巴看着那片绿,端起一杯茉莉花茶喝了一口,心不禁想起那个人来。
已经一个月没见面了,她原本以为他们天天见面,一个半月不见并没有么,可真的过了这么久,占喜发现自己是很想他。
也没法通电话,听不到他的声音,只能每天通视频用手语聊几分钟,看看对方的脸。
但她依旧没想过去上海见他,陪他住几晚,因为知道他是在为自己的梦想努力,而她留在钱塘,也是在为自己的梦想努力。
或者说,他和她都是在为他们的未来而努力。
有一件事比较有趣,占喜一开始没察觉,是梦梦和她聊天时说起的,就是——最近一个月,股东占杰先生来禧鱼的次数似乎多了起来。
“嗯?”占喜没明白,“多吗?没感觉啊。”
“嗐!小苗都注意到啦。”梦梦比占喜大三岁,是个已婚女『性』,凑到占喜耳边说悄悄话,“们都觉得,占哥好像看上了那个绿豆糕姐姐。”
“谁是绿豆糕姐姐?”占喜一头雾水。
梦梦说:“就是隔三四天就会在店坐一下午的一个小姐姐,年纪说不好,可能三十左右,也可能三十多,戴一副眼镜,每次都点花茶和绿豆糕,带着笔记本电脑在那儿写东西,也不知道是做么的。”
占喜眼睛闪起八卦的光芒:“那和哥有么关系?”
“嘿嘿。”梦梦戳戳占喜的小脑袋,“你哥呀,和人家搭讪啦,那天你不在,他俩聊了好久呢。最近一个月,绿豆糕姐姐周日下午都会来,占哥也会来,你不觉得他每周都来很奇怪吗?”
“哇哦!的妈呀!”占喜觉得自己真是太迟钝了,以为占杰是因为骆静语不在,特地每周日过来帮她的忙,没想到老哥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于是,在一个周日下午,占喜在一楼蹲点,成功地看到了那位绿豆糕姐姐,是一位很知『性』的女『性』,戴一副金边眼镜,细眉,薄唇,气质淡雅从容。
她的手边是一壶花茶和一碟绿豆糕,懒懒地窝在椅子上,过一会儿就对着笔记本电脑敲击键盘。
半小时后,占杰来了,梦梦和占喜在吧台后互相掐胳膊跺脚,脸上却很镇定,看着占杰晃晃悠悠地走到那位女士身边,打过招呼后就坐到了她对面。
占喜整整身上的制服,昂首挺胸地走过去,微笑着问占杰:“这位生,请问喝点什么?”
占杰嘴角抽抽地抬头看她,好半天没说话。
绿豆糕姐姐没反应。
占喜乐坏了,又问:“哥!你喝么茶呀?你泡。”
占杰:“……”
绿豆糕姐姐终于抬头看了过来,眼神狐疑,占喜对她招招手,笑得跟个傻子似的:“嗨,你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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