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面色惨白,整个人抖得像筛糠:“太,太子殿下……饶,饶命啊!!”
季如渊烦躁道:“吵死了,还不赶紧拖下去!”
两名高大的侍卫立刻进来,一把捂住小太监的嘴,粗暴地将人拖了出去,不多时,院子里就传来了“啪——啪——”的杖责声,那小太监一开始还哭着求饶,到了后来,渐渐地没声了。
尚书房里一片寂静。
季如渊还不解气一般,恨恨道:“只可惜今天没带黑将军过来,否则看我不让黑将军活撕了这小畜生!”
众人都心知肚明,季如渊说的“活撕了这小畜生”,看似指那小太监,实际上指的却是季如雪。
季如雪安安静静地垂着眸子,甚至并没什么受辱的表情,林若轩捏了捏小孩儿单薄的肩膀,安慰一般。
季如瀚摇着扇子,斯斯文文地叹了口气:“可怜,可怜。”也不知道说谁可怜。
季如海比较没心没肺,眉开眼笑道:“大哥,过几天学骑射的时候,能不能把黑将军带来?我好想跟它玩儿!”
“蠢货,就知道玩!”季如渊冷哼一声,脸色阴沉。
直到侍卫进来禀报,说那个小太监已经死了,季如渊才气顺了些,终于拂袖坐了下来。
虽然明知道这只是《紫禁秘史》的书中世界,但想到方才那个活生生的小太监,此时已经变成了一滩没有生命的血肉,林若轩心中还是一阵不忍,但又无可奈何。
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哪怕他竭尽全力,也只能勉强护住季如雪,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
只希望在自己的教导之下,季如雪能长成一个仁爱的好皇帝……这么想着,林若轩又轻轻拍了拍季如雪的肩膀,心中暗道,你可千万不要长歪啊。
季如雪没有说话,一双漆黑的眼珠紧紧盯着季如渊的背脊,眸中一片冰凉彻骨的杀意。
他闭了闭眼睛,缓缓敛去那片杀意,还不是时候,不能冲动。
方才就已经错了一次,自己心里明明清楚,如今还不能和季如渊起正面冲突,为什么却不愿意把那方砚台赔给对方?毕竟,只是一方砚台而已,对这些琐碎的身外之物,他向来毫不在乎。
可是……他就是不想。
季如雪不由自主地垂眸望向那方紫金砚台,这是阉人给他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肩头忽然微微一暖,季如雪侧头一看,那阉人将一袭披风,轻轻披在了自己肩上,遮住了衣襟上的大片墨汁痕迹,然后顺手给自己理了理耳侧的头发。
阉人做完这一切,又弯腰附在自己耳边,声音柔软低哑:“殿下别嫌弃,这披风我今天早晨才换上,是干净的,殿下就委屈一会儿吧。待会儿先生就要来了,你是皇子,仪容不可乱。”
“……嗯。”季如雪闷闷应了一声,而后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揪住披风的领口,上面还有一点隐约的体温。
这时,院子门口的小太监高声道:“翰林院钟大人到——”
尚书房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季如海忍不住问道:“大哥,今儿个不是文渊阁大学士宋大人讲学吗?”
季如渊哼了一声:“那糟老头子无趣得很,不来也罢。”
季如瀚挑了挑眉:“却不知今天是哪位钟大人?”
林若轩心中也十分好奇,给皇子们授课可不是小事,一般都是德高望重的大儒,这位钟大人又是谁?
“咳。”随着一声轻咳,一个年轻人踏进门来。
这年轻人面容清秀儒雅,身型修长,一身青衣,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正是翰林院编撰钟怀秀,文渊阁大学士宋谦的学生。
居然是钟怀秀……林若轩眨了眨眼睛,这位可是未来的内阁首辅,季如雪的左膀右臂,还特别讨厌自己。
对了,那个地牢里的周思逊,似乎是钟怀秀的同期好友,虽然自己已经帮他脱了罪,但大理寺那边的手续还没办完,周思逊如今还呆在地牢里,过两天才能放人,钟怀秀多半还不知道这件事儿。
钟怀秀也一眼就看见了林若轩,先是呆了呆,而后狠狠瞪了林若轩一眼。
“钟大人。”林若轩厚着脸皮打招呼。
钟怀秀冷哼一声,也不搭理林若轩,只淡淡道:“诸位殿下,老师最近身体抱恙,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就由微臣代替老师,给诸位殿下上课了。”
季如渊扫了他一眼,面露不屑之色,季如海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咕噜噜地打量怀秀,似乎十分新鲜。
季如瀚微微一笑,点头道:“辛苦钟翰林了。”
季如雪若有所思地审视着钟怀秀,没有说话。
钟怀秀也不多话,和几个皇子见了礼之后,便将手里的书翻了翻:“老师跟微臣说了,上次讲到《中庸》,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
林若轩跟着听了一会儿,作为一个理科生,只觉得稀里糊涂,到后来简直昏昏欲睡,他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才勉强清醒过来,为了克制住睡意,索性开始观察几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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