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此地不甚安全, 萧扶玉没有再过多的询问,虽然她想知道花玉满到底把地道图放在哪里了,不过还是放一放。
萧扶玉来回扫视房间内的装潢, 道:“眼下还是先想想怎么脱身吧。”
她走到窗户旁, 试图推开窗牖, 发现已完全被锁死后。房间里里外外, 只有一处高墙上又个透气的小窗口, 不过那窗口过高, 是有一颗头的大小, 基本没有。
花玉满放下手中茶杯, 瞥向那高窗, 她倒是想探探大当家虚实, 但凌雀山庄上下近五百人, 不易逃脱, 若受困不知要被困多久。
看着萧扶玉左敲又看的,花玉满沉默片刻,的确还是尽早脱身的好。她站起身来,将一只黄梨花圈椅放在那高窗下, 转身便踩上椅子。
萧扶玉见此连忙走近将椅子扶稳,道:“你做什么,那窗户过小又高, 没用的。”
花玉满即便是踩上椅子, 都需要踮脚伸手才摸到窗棂。她顿了顿, 从衣襟拿出一只竹木制的口哨,看起来似乎并不起眼,道:“我有别的打算。”
言罢,她把口哨吹响, 一声如鸽般的声音暮然而出,萧扶玉忙扯住她的裙摆,“门外有守卫呢,这动静会被听见的。”
花玉满抿了抿唇,她只吹一声,看向厢房门不动声色,只见那两道身影仅是动了两下,没有过多的举动。
片刻之后,忽一道飞扑的声响,窗棂上飞来一只小巧的信鸽,羽毛洁白,歪着脑袋盯着底下的二人,颇有灵性。
萧扶玉神色微喜,道:“这......”
花玉满轻轻抬手,那只信鸽便跳进她的手掌里。
萧扶玉正想环顾四周可有什么用作求救的物件,便见花玉满将一根红色的细绳绑在信鸽的腿上。
萧扶玉略微疑惑,“这是玉满楼的信鸽?”
花玉满放走信鸽,回道:“能报信就信,管它是谁的。”
话音刚落,便见那信鸽飞出窗去,不见了踪影。
正此时,另一处被锁死的窗户传来一阵动静,一把匕刃从窗牖缝隙刺穿过来,发出嗒的一声,声响不算大,但在房间里尤为显耳。
二人连忙看向那处窗户,心顿时提了起来,花玉满从椅上下来,二人便警惕地退后两步。
窗牖被轻缓地推开,一个墨衣男子利落地在窗户上一跃,潇洒地落入房内,一抬头只见两尺处的屏风旁,萧扶玉和花玉满神色紧张。
“云峥?”
云峥扬唇一笑,“辞雪姑娘,花楼主。”
二人顿时放松下来,萧扶玉走上前来,“你不是候在卫相左右吗。”
“情况有变,临川先生所处的别院闯入死士,大人唯恐姑娘出事,便命属下尾随而来。”云峥立正身形,又道:“但属下慢了一步,赶到时两位已被这庄子里的人押在路上,闲话不多说,还是赶紧出去吧。”
听此,萧扶玉不再耽搁,将面纱戴上,三人翻窗而出,而候在厢房正门前的守卫丝毫未有察觉。
这山庄颇大,不少护卫来回巡视,入庄时,云峥已在各处踩过点,大概了解地形。
三人避在正厅房屋后,花玉满低声道:“还得去拿地道图。”
萧扶玉看向她,道:“图纸你到底放在何处?”
花玉满回道:“夹在马车轱辘里,所以他们找不出来。”
那车轱辘做了特殊处理,正好有个既不伤物,也容得了图纸的空隙。
萧扶玉道:“你可真会藏。”
云峥一边警惕着四处,一边回道:“玉满楼的马车在西苑庭院里,不过被人严加看护着,难以靠近。”
萧扶玉沉思了一下,道:“得想个法子将人支走。”
正盘算着如何取回地道图纸,忽一众脚步声响起,三人将身形掩了掩,透过熙攘的草木,只见远处有一行人马入正院来。
这群人所穿衣物与庄内不同,是一身黑色劲衣,为首之人人高马大,脸上蓄满胡须,颇为粗旷,正是凌雀山庄的大当家凌野。
凌甫从院内出来迎接,连道几声大哥,询问可将事办齐了?
那凌野扬声一笑,将身后的男子押上来,男子身着宝蓝衣衫,虽未被捆住手脚,但左右有人押着,他容颜清俊尔雅,颇为眼熟。
花玉满当即沉了面容,“兄长。”
三人皆有心惊,这就是一直未曾露过身的制器名匠孟临川,萧扶玉对他还是有印象的,前世见过不止一面。
萧扶玉眉目紧锁,卫玠不是去寻孟临川了吗,听云峥所言,他已知别院出事,带人前去搭救。
而孟临川仍被绑到了此地,莫非卫玠出事了,她记得他的肩伤还未痊愈,萧扶玉心里一突一突的,有些不安起来。
远处的凌甫见了人,道:“大哥威武,那一众杂鱼岂是你的对手,如此极好,赵世子已在里头等你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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