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行不行啊……我都躺了大半天了！”
“闭眼, 宁神！你心静下来……”
圭明再次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你看到了什么？”张老师问道。
“一片乌漆麻黑的……我闭上眼睛能看见什么啊……”
张老师朝『奶』『奶』点了点头，点着了手中的安魂香, 再问道：“然后呢？”
他的声音似近似远，圭明有点想要伸手挠一挠耳朵, 嘴上道：“现在跟刚刚有什么区别……”他说着又想要睁开眼睛：“能不能睁开了？”
四周却没有声音, 他愣了愣：“张老师？”
圭明心里头觉得不对劲了, 他想要是张老师再故作玄虚吓唬他, 他肯定不会再配合他了, 他要向『奶』『奶』告他的状！
“张老师, 『奶』『奶』！睁开眼了啊！？你们一起联合起来糊弄呢……”
圭明絮絮叨叨地, 旁边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你……在对谁讲话呢？”
圭明：“……”
他猛地睁开眼，眼前一张死人脸摆在面前——
“啊啊啊啊啊！”
“鬼啊！——”
圭明一边惨叫一边想跑, 那死人脸被他叫得也跟着一起大叫, 惊慌失措地：“鬼！？哪里有鬼！？”
圭明：“……”
他指着面前的鬼道：“你不就是吗？”
“……”
圭明：“……”
那鬼『摸』着脑袋憨笑道：“不没习惯呢……再说你不也是吗？……咱们五十步笑百步，谁也别笑话睡了！”
圭明：“也是？”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下, 举起自己的手……
“正常的啊？”
那鬼指了指他脚下：“正常个屁！你看你有影子没有？”
圭明：“……”
圭明：“真成鬼了？”
“跟一样, 普普通通地小鬼一只……”
“那这里是哪儿呢？”圭明又问道, 他抬头四处望去。
“听过十八层地狱没有？”
“里！？”
“嗯。”
圭明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那……这是第几层啊？”
那鬼道：“哪层都不是, 离十八层远着呢。”
“那你说十八层地狱！”
那鬼：“说别的你也不知道啊, 说个能靠上的，你心里头也有个谱不是？”
圭明：“……”
他小心翼翼地离那鬼远了一点。
那鬼回头, 脸上青青白白的一片, 但不知道为什么圭明已经半点不怕他了：“你站那远干什么？怕呢？”
圭明摇头：“倒是不怕你了，就是不想挨你太近。”
“害，不就是还怕嘛, 不用打肿脸充胖子，前也不大适应来着……没事，能理解。”
圭明继续摇头：“不是，就是不想让你把傻气传染给……”
“……”
圭明站在不远不近地地方，左右四顾着，就是周围黑灯瞎火的，可见度实在不高，只能猜测是在一处平地上头。
他就不明白了，张老师是把他带到哪儿了？！且张老师他人呢！
“说好要护着的……结果就这么把一个人、不是，一个鬼丢在这荒郊野外……”
“你又嘀嘀咕咕什么呢？”那个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圭明被他吓了一跳：“你刚刚不是走了吗？”刚刚圭明说了他后，鬼半天不说话，圭明还以为他走了。
“为什么啊？多稀罕啊！你嫌弃傻是不是，就是要挨着你，把傻气全传给你，传给你！”
圭明：“……”
他伸出手把鬼的脑袋拨到一边去，那鬼嘿嘿一笑，把自己的脑袋摘了下来：“反正顶在脖子上也挺累的，用手拿一会儿……”
圭明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指干啥啊，你也可以啊。”
圭明：“……”
“要不试试？试试，很简单的——”
圭明被他烦得不行，害怕都给忘了，闷着头往前走了几步，见那鬼没跟上来，转头又去问：“附近除了你一只鬼就没别的？”
那鬼：“不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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