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５章（1 / 2）

浓稠的黑暗中，没有人回答我，我的意识沉进更深的深海里，仿佛下坠般的，感受到噬骨焚心的空虚缓慢地溢出脑海。

这太糟糕了，浅尝辄止的“活着”让人连思维都颤抖，渴望得要发疯。

我垂涎月亮的光芒，晚风的声音，空气的味道，甚至被人打飞的瞬间。如果一直看不见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在我习惯了看见世界一周后再把我扔进这种无声无际的黑暗里......

真的会死人的。可我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漫无边际的寂静持续了太久太久，在我抓心挠肝仿佛痛苦了无尽的岁月后，虎杖终于醒了，睁眼是昏暗的密室。

我松了口气，从虚幻的窒息中解脱出来，听着虎杖的提问和五条悟漫不经心的解答。

白毛开始给虎杖讲述来龙去脉，我结合自己的理解，搞清了当下的形势。

首先虎杖有麻烦了。

这很正常，身为主角不是遇到麻烦，就是在遇到麻烦的路上。让我难受的是这个麻烦挺极端的。

据五条悟所说，两面宿傩是个非常危险可怕的诅咒（一定是误解！）他死后留下的手指成了特级咒物，一共20根，我是其中之一。

这些手指蕴含庞大咒力，无法被摧毁，只能被封印，理论上来说应该被妥善管理，可事实是咒术界的陋习带来了重大失误。

我被饮鸩止渴的咒术师当成镇压诅咒的器具，放进第三高中的百叶箱，又因封印的削弱吸引周围的诅咒。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突发事件。

我被撞出百叶箱，被虎杖捡走，被送给普通人，两个心大的孩子直接揭开封印，前来回收我的伏黑惠抽中了下下签，为了救人更是差点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虎杖少年也为了救人，异食癖觉醒干脆把吸引诅咒的我一仰头吃了。

本来他身为普通人，吃完就得死，但事实是虎杖少年因此获得了咒力，这结果简直震惊咒术界全家。

按咒术师们的想法来看，这基本上和虎杖悠仁被诅咒附身了是一个意思。

从这一刻起虎杖就站在了死刑线上，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打出gg，而我就是那个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借用他的身体现世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获得咒力还有辩解的余地，那么我带着一身诡异的黑纹控制虎杖的身体，把诅咒杀了，跟五条悟干架，就已经是明目张胆地昭示着两面宿傩重回于世了。

这是比手指失窃可怕一万倍的事，必须在灾难扩大之前把伤害降到最小。

所以伏黑惠当时才一脸要拼命的样子，趁两面宿傩还没拿回原本的实力，把诅咒扼杀在摇篮里才是正常人会做的选择。

于是虎杖少年立刻从帮忙救人的热心市民变成了和特级诅咒差不多的东西，可问题是两面宿傩他没醒啊！而且虎杖悠仁能完全压制住我，展现出了和“附身”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状态——

「容器」

他是和诅咒共生的「容器」。

这状态延伸出两种不同的解决方案：

第一种是将虎杖悠仁培养成优秀的咒术师，让他继续压制两面宿傩，长期带着这根手指的诅咒活下去，等到他死的那天，诅咒也将被带入地狱。

第二种是把虎杖悠仁看押起来，暂时剥夺自由，等三五年后再放出来，确认了「容器」状态稳定，让他一直在监视中活下去。

尽管我知道我不是两面宿傩，这具身体里只有我和虎杖存在。

可即使我这么说，人们也只会以为两面宿傩的阴谋，我顶着宿傩的壳子说什么都是白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正巧这时五条悟念完了所有规定，最后扔出个结果，“你要被死刑了。”

我愣住，等会儿，事情不是这么说的吧。最差的结果不是被关几年再监视一辈子吗？为什么直接跳到死了？这前后有联系吗？

虎杖也有跟我相同的疑问，而五条悟的回答是：

“因为我们这边的老爷爷都太胆小啦，尽管虎杖同学有成为「容器」的资质，但高层的命令是格杀勿论，他们还是坚持要判你死刑哦。”

......

什么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