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好险!!
他也是在华戏听过课的,在纪霜雨面前扛摄影机,压力好大啊!就像现在,纪校长一个眼神,他冷汗都要下来了,战战兢兢,生怕画面不够好。
纪霜雨又给黎牧说了一下到时候的公证、计票等流程,以及有些影片可是会在此次电影节进行首映。
这不是他强制要求的,但有相当一部分电影人看重这次活动的关注度高,决定在这里首映。而且海外参与影片由于交通关系,至少在华夏是没有首映过的。
对于华夏观众来说,这也是一场盛宴了。
这时候,周斯音也来了,手边还牵着一溜四个葫芦娃,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摄影机也拍了一下周斯音,这个片段后来也放进了纪录片里,毕竟大家都知道周斯音是头号赞助人嘛。
再过几年看,大家才会恍然大悟,周斯音居然牵着纪霜雨的弟弟妹妹这个细节真正代表什么……
黎牧问道:“纪校长,我还有个问题,可能是题外话了,但大家都很关心,您说暂时不会考虑拍摄《镜花水月》的续集,那么下部作品会是什么呢?”
纪霜雨思考了一下,说道:“从《古都镇物奇谈》我考虑了市场,考虑了单位,《镜花水月》我为了自己而创作……”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黎牧提出疑问:“为了自己?大家都说您是为了提高国民的科学素养,还有华夏的影戏特效技术。”
确实也是初衷之一,不过……
纪霜雨只和周斯音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眼神,绕着弯子道:“这当然也是目的,希望尽我所能,给大家带来点什么。每部影片都包含导演当下想说的什么,我之后的作品,可能还是会着眼身边,为我爱的人们创作。”
黎牧用力点头。
纪校长还这么年轻,正在艺术家最高产的时期,甚至还能上升。如今已经有评论家直呼,如无意外,以后至少十年的票房,怕是都要被纪霜雨统治了!
与此同时。
世界各地,那些承诺了来参加的导演,早就从各自的国家、城市启程了。
这些导演大多乘船,先抵达沪上,再由此处前往京城――华夏电影节乃是在京城举行。
但因为沪上是华夏的影戏制作中心,所以大家还是会在沪上先待上几日,接受制片公司的款待之类,休整一下,顺便参观游览一番。
这些人里包括了阿纳托尔导演,他带着自己的新作与满腹交流欲而来。
抵达沪上之后,他就给自己安排了戏院观赏之类行程。因为金雀并未巡演至他的城市,他只见报道,对华夏戏曲早就向往很久了。
还有其他很多同行呢,从导演到摄影师、编剧、演员,他们聚在一起后一商量,要不,咱们还是去看电影呗。
本来,大家都是电影人,最关心的也就是这个。
他们在海外能看到的华夏电影还是太少了,纪霜雨把大家都整懵了,觉得自己是不是从来不了解华夏影片。
于是,这些人就上街去找电影看了,还没到电影院,先在街头看到了露天电影,饶有兴味地停留下来观看。
他们都不知道,这是政府免费给放的,都是一些新闻片、教育片之类。
虽说是做教育之用吧,但政府也接受投放广告,可以冲销一些花费。所以,在免费电影之前,就要先看个几支广告。
现在的华夏银幕广告,和几年前可是大不相同的,早就摆脱了静态,或冗长无聊的广告片。
寒星钢笔的广告对华夏广告影响多大啊,而且如今好多沪影、华戏的学生在外面打工,寻找自己的冤大头,都选择给人拍广告短片。
这个东西拍的时间短啊,还挺赚,不失为练手的好机会。
他们受到纪霜雨的启发很大,也更早,再加上自己的发挥,导致华夏影院内优秀广告一度井喷。
这些广告多数在本土播放,有的会去到南洋等地,也就是说,西洋友人们基本还未见过……
到了晚上,阿纳托尔从京戏园子回来,和同行们撞见,就随口问了一句:“你们都看了些什么电影?武侠吗?”
这些同行抬起手里大包小包的商品,一脸痴呆地道:“忘了,好像就是个风景片,才十分钟,主要是看了五六个广告吧,然后我们就忍不住离开去购物了……”
阿纳托尔:“???”
……
说实话,纪霜雨以为他接到这些海外笔友们后,他们第一句话,应该是“你的特效到底怎么做的”。不对,不止他,整个华戏都这么认为,反正总得和《镜花水月》相关吧。
但是,当纪霜雨在京城车站接到了诸多来参加电影节的海外同行时,他们握住纪霜雨后第一句话就是:
“你们华夏的优秀导演都被你挤兑得往广告界跑了吗?”
纪霜雨:“???”
这些人七嘴八舌抱怨起来,在沪上看一圈广告,花了我好多旅费……
一个个都是海外有些名气的电影人了,满脸仿佛被给了下马威的郁闷,还琢磨华夏电影在纪霜雨的带动下,能发展得怎么样了呢,一来发现人家广告都拍得那么精彩纷呈。
纪霜雨这才回神,差点没笑出声来,对哦,这些广告对他们来说还很新鲜。
嗯,看来,应该提醒打入海外的产品也拍些广告片……
纪霜雨作为主办方的代表,还招待大家一起吃烤鸭,去长乐戏园,包了整个二楼,观看金雀主演的新戏。
阿纳托尔的手里一直拿着一台相机,走到哪里,就拍摄到哪里,还向纪霜雨说了自己决定在这期间拍摄一支短片,希望纪霜雨给他介绍演员。
纪霜雨表示那没问题,我们华戏的学生多着呢。
从前来华夏拍摄影片的外国人,多是拍摄一些奇怪的画面,如今已不同了,无论阿纳托尔,还是其他产生了灵感的导演,他们早已被纪霜雨的作品洗刷过。
所以,纪霜雨也欢迎他们用自己的镜头,从和纪霜雨不一样的角度,拍摄这个古老美丽的国家。
好容易见面,除了招待看戏曲,这些海外同行几乎是拉着纪霜雨聊了个整夜,不乏一见如故者。
天际将白的时候,已经不剩几个醒着的了,四仰八叉睡在床上、沙发上,还有懒得回房间往桌上一趴的。
马口铁壶的壶盖随着早起服务员的步伐碰撞,发出叮叮之声,隐约从门外传来,与街道上依稀的驼铃颇有相似。
摊贩的推车辘辘驶过,虽无声音,却有茉莉的香气飘过,想是卖花人也途经了。
阿纳托尔被种种声响吸引,迷迷糊糊的向着窗外一看,强撑着拍了一张照,喃喃道:“我们该睡了,城市要醒了。”
“朋友,休息吧,我也回去了。”纪霜雨轻笑,也打了个哈欠。
“晚安,不,早安……”阿纳托尔爬上床,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纪霜雨之于他们,已熟悉了许久,从他的作品与文字中,依稀能看到这个青年自信却只让人喜欢的模样。
看到纪霜雨和一直在旁边等待的周斯音已经起身,要给他关灯,手已经摁在了开关上。
阿纳托尔感慨道:“我有时候都想,你这个人,不会也是穿越来的吧,简直横空出世,完全不讲道理,改变了我们说故事的规则……哈哈!”
下一秒灯已经被关了,朦胧的晨光中纪霜雨好像笑了起来,于是阿纳托尔也哈哈大笑,觉得自己这个笑话很妙,结合了纪霜雨的电影。
但他可实在是太困了,哈欠连天:“我真得睡了……我崭新的老朋友,感谢你带给我们这么多精彩!”
纪霜雨无奈地笑了笑,都说阿纳托尔的作品很具有幻想,但就连他,也是用这话来开玩笑。
他关上门,看到周斯音正盯着自己,欲言又止。
虽未说话,纪霜雨却好像知道周斯音是在意阿纳托尔的那些话。是在担忧我听到这句话,心情又伤感思乡了吧。
纪霜雨呼吸着清晨湿润的空气,那一丝茉莉香已经远去了,他对周斯音笑了笑,细数起来:“其实这里也带给我很多……甜水井,冰糖葫芦,还有铃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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