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枕正在寻思告诉金钗儿真相的后果, 谁知金钗儿只以为他又要瞎说八道,她哪里肯听凤枕的浑言浪语,便白了他一眼, 加快脚步往前而去。
慕容凤枕忙叫道:“钗儿……”
金钗儿听他叫的这么亲热, 越发打了个寒噤, 又想起之前答应过白梼不要跟凤枕接触的,便索性拔腿便跑,横竖要离他远远的。
这一跑却把新燕撇下了,丫鬟无奈地正要赶上去, 然而凤枕见金钗儿跑了, 便拦着新燕道:“你等等, 我有话说。”
新燕行了礼:“表少爷有什么吩咐?”
凤枕打量了她一会儿,笑问道:“你原先是老太太那边的人, 怎么把你拨给钗儿了呢?想必是看你聪明能干, 知道你能照看好她。”
新燕低着头道:“多谢表少爷夸赞, 只是奴婢当不起,奴婢不过是按照老太太吩咐, 尽心伺候罢了。”
凤枕笑道:“那我问你, 你如今是听谁的话?”
“这……”新燕不懂。
凤枕道:“你是听老太太的话呢,还是听我大表哥的话?”
新燕脸色微变, 咽了口唾沫,低声道:“表少爷……”
凤枕还要再说, 却见白少楼从前方跑了进来,远远地叫道:“表哥!”
新燕回头见了少楼, 赶紧借着这个机会匆匆告退而去。
这边少楼飞跑到凤枕跟前, 说道:“表哥, 你跟那个……去干什么了?怎么有人去太太那边说, 有人拿着刀要杀她、又说谁一尸两命的呢?”
凤枕见他听了风声,便道:“别急,我细细告诉你。”
少楼听凤枕说了详细,怔了半天,目瞪口呆。他愣愣地看了凤枕半晌,迟疑地说道:“表哥,你说这个人……这个人是演戏呢还是……”
凤枕心头一动:“我看不像。”
“难道她真的改了性子?”少楼苦恼地揉揉额头:“我想起她之前所作所为,就算浸猪笼都不算重的,可偏偏她……又很不像之前了,而且大哥也一直拦阻我。”
凤枕道:“他怎么拦着你的?”
少楼叹息,欲言又止,最终道:“总之我觉着,要么是大哥也给她迷惑了,要么她、是真的变了个人。”
凤枕微微而笑:“小楼,我问你,假如……她真的变了个人,你会接受她吗?”
白少楼认真想了想,冷笑道:“表哥,我也不瞒你说,除非她不是金钗儿,是彻头彻尾另一个人,那我才能接受她做我大嫂,可如果她只是因为失忆才变了个人,呸!我才不吃这套,难道潘金莲杀了武大郎,因为失忆就可以成为一个清白良家女子了?”
慕容凤枕一怔,然后大笑:“你啊,罢了,这些话可千万别再说给别人。”
他心里想,少楼把金钗儿比做潘金莲,莫非自己就是那传说中的西门庆?就是太素,怎么看也不像是大郎,若说是武松,倒有几分。
慕容夫人那边因听说了消息,即刻传了金钗儿过去问话。
金钗儿心里有愧,不想为难云娘跟登儿,甚至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可夫人掌管内宅,自然不是好欺瞒的,而登儿毕竟曾对她挥刀,她上下一问便知。
登儿敢这样大逆不道,不管是老太太、慕容夫人都是容不得的。
今日慕容夫人甚是忙碌,登儿又选在这样日子闹事,传出去大不成个体统。
她如何能忍,问了几句后,即刻就把云娘一家撵出去,登儿送官法办。
金钗儿急忙求情,又说云娘才生了孩子身子虚弱,暂时不宜挪动,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慕容夫人却不为所动,道:“若他先前伤了你性命,就算他们都死了又怎能赔得了?身为下人竟敢犯上,已经是死罪难逃了。你且不用说,横竖这家里是我说的算。”
金钗儿正着急,却是凤枕从外头进来,笑道:“姑妈,大节下的干吗跟些小人生气呢?何况,府内正经的大事您还操劳不过来,干吗还要为这些琐碎分神?”
慕容夫人知道当时凤枕在场,才阻止了这场祸事,便道:“你也是的,既然你知道,你又是大理寺的,就该把那个混账东西绑了带走,怎么还放了他呢?”
凤枕看了金钗儿一眼,笑道:“那小厮不过是怕他家里一尸两命,急火攻心一时冲动罢了。且府内如今知道的人有限,也未必就传出去,可姑妈若真处置他,事情自然就闹大了。何苦呢?不如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
慕容夫人皱眉:“你、你竟也说起这些来了?”
金钗儿见凤枕竟也像是给登儿一家说情,不由多看他一眼,心里想:“他竟也有点通情达理了。”
正在这时侯,外头丫鬟道:“大爷回来了!”
话音未落,果然白梼从外走了进来。
白梼在来之前,也听说了此事,起初他心中之怒更越过慕容夫人,恨不得立刻杀了登儿。
可他又知道,这一切都是之前那个造下的孽,那小厮是不知情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也幸而金钗儿没伤着,不然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迎着金钗儿期待的眼神,白梼便对慕容夫人道:“太太容禀,大节下的,报官法办确实不妥,闹出来对府内名声也不好,我有个主意,不如把他们撵到城外庄子上去,从此不许回来。”
这样做,已经是格外开恩从轻发落了。
慕容夫人权衡利弊,冷笑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罢了。只是如今若不杀一儆百,以后还敢有人效法呢?你们想过没有?”
凤枕在白梼来了后,便尽量一言不发。
金钗儿只望着白梼的意思。
太素想了想,道:“太太放心,今日只是例外,以后不会再了。”他特看了金钗儿一眼,又似有若无瞄了瞄凤枕:“以后我会护着钗儿周全。”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都怔住了。
慕容夫人听他当着自己的面儿也这么公然不避讳地,不由皱眉,恰好此刻外头有人来回事,她便借故而去。
剩下凤枕见势不妙,便笑道:“到底是表哥,我跟钗儿说了半天太太还不答应呢。”
白梼皱眉:“你叫她什么?”
慕容凤枕呼出一口气:“不必连这个都忌讳吧?”
太素淡淡道:“慕容凤枕,有句话你务必记住,钗儿将是我的夫人,她的闺名不是你能直呼的,你若以礼相待不生邪念,我自然容你,可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正人君子,所以,以后你务必离她远些,这话,我只说这最后一次。”
凤枕咬了咬唇:“今日若我离她远些,那刀只怕就落在她身上了。”
谁知金钗儿忙道:“才不会呢,我自己也就躲开了。”
凤枕愕然,没想到这丫头落井下石的手法如此麻利。他苦笑道:“哦,原来我是狗咬吕洞宾……啊不对,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金钗儿早跳到了白梼身旁:“你知道就好。”
凤枕看着他两人站在一起“郎情妾意”的样子,着实是有点儿不羡鸳鸯不羡仙的意思,他的心里丝丝地冒出些寒气,终于点点头,仍是像是以前似的嬉皮笑脸道:“知道知道,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目送凤枕离开,金钗儿才忙道:“白大哥,你可还得跟太太说说,现在不能挪动云娘。她是早产,身子又虚的很……说句才从鬼门关上回来都不为过,此刻最忌讳大喜大悲、更不能乱动。”
白梼默然,登儿想要杀了她,她竟一点不记恨,反而满心为了他们一家着想。
这就是他一直惦记的那个懂事又乖巧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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