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意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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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适才那阵香味是草木发出还是故意有人所为,倘是阮林絮为求取胜干的,那只能算自作自受。

“你……”顾誉无比恼火,就算他待阮林絮的情意比从前淡了些,可阮林絮代表的是重华宫的颜面,岂能说伤害就伤害?

当即冷笑道:“少夫人若真是问心无愧,孤自不会冤枉无辜,如今真相未明,在场又只有少夫人一人,还请你随孤走一趟吧。”

话音未落,便听到一声劈金断玉般的怒喝,“谁敢!”

顾誉看着来人,脸上不自觉地呆了呆,“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何不能来?”程栩笑了笑,“那殿下觉得我该在哪里呢?”

顾誉看他一脸气定神闲模样,内心只觉得荒谬透顶,方才画墨领他下去时,本该偷偷喂他喝了那杯茶,再伺机带他去见宛采星才是,结果这会子程栩衣衫整齐而来,画墨却不知所踪。

到底是哪一环出了纰漏?程栩本不该猜到这计划才对。

顾誉正觉脑中一团乱麻,那人却已稳步上前,将阮林春拉了起来——阮林春自个儿也惊着了。

眼看这小夫妻旁若无人就要回家,顾誉断然喝道:“程世子,你想罔顾宫中法纪么?你的夫人身负嫌疑,自当留下彻查,又岂能容你说带走就带走?”

程栩漠然道:“家父乃一国之公,依照律法,也须请了圣上的口谕才能从家中要人,若无谕旨,请恕程某实难遵命。”

说罢,再不管顾誉如何咬牙切齿,自顾自带着阮林春坐上马车。

阮林春本来满腹疑问,却只得到程栩一句淡淡的“我累了”。

阮林春看他似乎闭目养神,只好不再多说。

谁知没过一会儿,却见程栩脸色潮红,身子也倏然颤抖起来,阮林春试着探了探他额头,惊道:“你发烧了!”

待要下车为他请大夫,程栩却拉着她的胳膊,汗如雨下,“不是发烧!”

那是……阮林春看他咬着牙关痛楚难当的模样,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不成,因为那杯东西?”

方才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仿佛那对豺狼夫妻指使人想给程栩下药来着,她还以为程栩反杀了,这么看却是中了招?

亏他怎么忍到现在的,这得多强的毅力啊!阮林春忙去解他衣裳,事到如今,请大夫已来不及,只能用最古老简单的办法。

程栩即便神智昏聩,却还遵循着礼数,拼命将她推开,“不行,时机不对……”

“事急从权,管不了那么多了!”阮林春颤颤巍巍解开他的腰带,露出结实平坦的小腹,继而将柔弱无骨的手轻轻覆了上去。

微凉的肌肤碰上炽热的身子,程栩脑子里如同烟花炸开,轰隆一声,再无神智。不过转瞬之间,他便扣着阮林春的后脑,将她按倒在柔软的虎皮上。

阮林春还从未试过这种做法,一时亦有些懵懂,但,对**的渴求压倒了理智,使她不自觉的迎合起程栩的步调来。

马车里顿时靡艳非凡,春色无边。

赵大赵二两兄弟赶车本来快到国公府门口,听见车厢里的动静却是束手无策,总不能就这样停下吧?让人瞧见,今后少爷和少夫人还怎么立足?

赵二面红过耳,“不如,就再绕城墙转一圈吧?”

赵大默默点头。

偌大一个京城,想来足够两人完事了,若再不能,只怪世子爷天赋异禀——反正不关他俩的责任。

*

幸好那杯茶药性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绕着城门多走了半圈,两人已从气喘吁吁中恢复些神智,不再是之前狂热不顾一切的状态。

阮林春一边整衣一边慢理云鬓,免得头发毛了被人看出不妥,她侧首蹙眉道:“我怎么感觉今日马车格外慢些?”

程栩亦已穿好衣裳,脸上红晕消退,重新露出苍白来,“谁知道,大概那两兄弟又在偷懒吧。”

阮林春看他这副慵懒无比的性冷感模样,实在难以想象方才伏在她身上的会是头野兽——大概所有男人天生就具备两幅面孔。

完事后就进入贤者时间了。

阮林春却看不惯这般假正经,用未着罗袜的足轻轻踢了踢他膝盖,“大皇子为什么找人给你下药?”

没道理呀,她可从没听说顾誉好男风,何况有阮林絮这么个人间绝色在,弯的照说也能给掰直了。

程栩一把握住她纤细柔美的足踝,“我想,大概是因为丞相府那位四姑娘。”

阮林春一惊,差点从座椅上弹跳起来,“这么阴险?那可是他姨母!”

程栩颔首,“我虽不知宛采星是故意为之还是遭人设计,但听那侍女的意思,大概她也中了药。”

难怪呢,这是打定主意要促成一对孽缘。虽不晓得顾誉是为了成全他小姨的愿心,或是另外存在什么利益上的博弈,阮林春拍了拍胸口,却是犹有余悸——她眼里揉不得一颗砂子,倘若宛采星真的因程栩而**,她势必不能和人共事一夫,无论心中是否舍得,她必会与程栩和离。

这么瞧着,倒很像阮林絮的处事风格——也唯有她这般熟悉自己的脾性。

阮林春沉住气道:“那侍女呢?”

“被我打晕了。”程栩说道,“我还另外找人向陛下递了口信,现在,就看陛下愿不愿意接纳那位宛小姐了。”

阮林春:……

所以一桩心计阴毒的密谋,被程栩策反成了内斗?宛采星倘若还有点聪明,就该知道她已步入绝路,唯有皇帝才是真正能救她的人;至于景泰帝那般风流脾气,见了送上门来鲜花嫩蕊一般的小姑娘,又岂有不将她收房的道理?

看来月贵妃母子必定得焦头烂额好一阵了——她若是能容忍娘家姊妹跟自己争宠,也不必急着要将宛采星嫁出去。

今后,这宫里怕是得热闹起来了。

阮林春经历了一天的风波,这会子才真正有了点放松之意,正要起身喝点水,却发现双足仍握在程栩怀里。

阮林春:……这是什么奇怪的性-癖吗?

正要忸怩将裙摆放下,程栩却轻轻叱道:“别动。”

继而便觉一阵刺痛,却是他动作利落地用细针挑去阮林春脚上的水泡,再仔仔细细敷上金疮药——阮林春穿不惯马靴,那几个血泡便是在骑射中弄出来的。

要挑破不会早说?害她一阵钻心的疼。阮林春没好气道:“你哪来的银针?”

看不出程栩这样人-妻,随身还带绣花针来着,他是东方不败么?

程栩抬头,飞快地瞥她一眼,“从你身上掉出来的。”

阮林春这才记起,她才是随身携带管制针具的那个——这人还怪会借花献佛哩。

还好她的银针是消过毒的,不然就程栩这冒冒失失的脾气,不感染才怪。

重新让程栩为自己穿好罗袜,又套上一双柔软的缎底布鞋,阮林春这才一瘸一拐地下了马车。

还好程栩及时将她扶住,才不至于跌倒。

张二夫人盼星星盼月亮倚在门边,本来指望侄儿一家得了赏赐自己也好沾点光,谁知就看到这两人调包了似的——侄儿跟没事人般,侄媳妇的腿倒像出了毛病。

张二夫人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一时间倒有点恍惚,难道自己记忆错乱了,程栩根本没病,有病的是新媳妇,又或者这两人调换了性别——听说是有种巫术能颠倒男女的。

于是拉着程栩胳膊,试探着唤了一句,“侄媳妇?”

程栩:“……婶娘,您该吃药了。”

这才半天不见,怎么就疯了呢?他生得再秀气,也不至于把他看成女的吧?

张二夫人:……什么混账话这是?!

悻悻然回屋去。

外头赵大赵二两兄弟则抽起了水烟,各自沧桑地想着:不怪二太太糊涂,只有他们这种身临其境的才晓得发生何事——少夫人为何走不动路,不就是被少爷折腾的么!方才马车里那样动静,少夫人还能下来都是奇迹了。

可见少爷他压根不懂怜香惜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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