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恶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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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回头?”

卢远男崩溃尖叫:“你们一家子都是臭虫,都不是好东西,你以为你是谁?我凭啥要和你过一辈子,我可是在石门长大的城里姑娘,难道就得一辈子跟着你在乡下吃糠咽菜么?当初我生丫头的时候,你爹娘没个好脸,连月子都不给我坐,害得我大冬天,生完才三天就要下河洗衣服,要不是因为她们作践我,我身体能毁么?”

“谁让你生个丫头片子了,我娘都去找人算过了,必定是个小子,都是你踩了牛缰绳,转了胎,把我的儿子给转没了,转成一个丫头片子。”

“那你现在要怎么办?”

卢远男踉跄着站起来:“你不是要我跟你回去么?行啊,反正我生不了了,这辈子咱们俩就守着丫头过呗。”

“那不行。”

一直不吭声的老太婆突然喊了起来:“根儿啊,咱可不能糊涂,把这不下蛋的给带回去,要是没儿子,你一辈子都直不起腰来。”

卢远男一听这话,顿时更得意了。

她一副要钱没有,实在不行我跟你回家过日子的架势。

颇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

“那行,你跟我回去也成,反正张寡妇那肚子也等不了了,正好生了,要是个儿子你抱回来,再伺候张寡妇坐月子,我怕啥,只要有女人,我还怕没儿子?”

刘根儿也是个混不吝的,回答的让卢远男瞬间变了脸色。

“但凡是个儿子到我跟前,我都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刘根儿,你只要有胆你就试试?”

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夫妻’俩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两百块钱。”

沉默了好半晌,突然刘根儿开了口:“给我两百块钱,我现在就走,以后也不来烦你。”

“顶多一百块,不然一分都没有,反正你闹到我学校来我也没脸了,大家伙儿往死里闹呗。”卢远男也豁出去了。

这吵架就是,一边强势了,另一边必定弱势。

刘根儿顾及着儿子,生怕这女人回去了,真把自己儿子给害死了。

他虽说心狠,可虎毒还不食子呢,卢远男走的这几年,对孩子不闻不问的,他虽说想给丫头找婆家,可到底把她养活了,没想过丫头死。

两个人这么牵扯着来去,最后直接定了一百五。

给了钱。

卢远男好像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女儿。

孩子吓坏了,她意识到刘根儿没想过带她妈妈回去,只是想要找她妈妈要钱,所以她回去还是要嫁给哑巴。

她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卢远男跟前:“娘,你救救我,我不想嫁给哑巴,我爹要把我卖给哑巴做媳妇儿。”

“咋了嘛,哑巴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会做木工,日子过的不差嘛。”

“哑巴?”

卢远男回忆了一下:“村西头的刘哑巴,都多大年纪了。”

她记得她怀孕的时候,那孩子就快二十了。

“年纪大会疼人,娃儿跟着他有吃有喝不受罪。”

刘根儿是真的觉得这女婿不错。

有手艺,人也肯干,除了不会说话没啥大毛病,丫头进了他家门,养个几年的就能生娃了,到时候他这个老丈人还能逢年过节弄两杯女婿酒喝喝,再说了,为了他儿子他也得让丫头嫁个好人家,以后还能帮衬着兄弟。

“娘,哑巴他打人,我亲眼看见他打老婶子了,我怕,娘你救救我……我不要回去……”

瘦小的小姑娘,手劲儿却格外的大。

“打人怎么了,这年头哪个男人不打老婆?”

“这位同志,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婚姻法》里早就规定了,禁止童养媳,实现婚姻自由,拒绝包办婚姻,你这样是在犯法你知道么?你现在的行为,要是被警察知道了,是要坐牢的。”

系主任早就被这对奇葩的夫妻给惊呆了,这会儿又听小孩子这么哭,再也忍不住的说道。

“咋,我是她爹。”

“爹大还是国家大?还咋?你是她爹警察就不能办你了?”

“不坐牢不坐牢,根儿啊,咱们赶紧走吧。”

老夫妻俩被吓坏了。

过来要钱的目的达到了,自然赶紧走吧。

刘根儿也被这个大学里的什么主任给吓到了,他就是了普通农民,哪里能斗得过这些当官儿的,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的说道:“我说主任,你们学校不是教书育人的地儿么?这种心思恶毒的坏娘们儿也能进学堂门?”

“这件事我们校办会再处理。”

系主任冷着一张脸,显然心情极度糟糕。

刘根儿一听这话,顿时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扯着孩子小辫儿就走了。

等人全走了,正好上课铃也响了。

一直在外面蹲的腿都麻了的白芙美她们三个这才搀扶着起身,一个个满脸恍惚,好似三观重组,游魂似的往教室走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陆秋萍开口:“今天这事儿不能说。”

无论是卢远男嫁了两次,还有个女儿,还是卢远男不能生的事,她们都得嘴闭得死死的,一丁点儿都不能透露出去。

无论学校怎么处理,她们都得当做不知道才行。

“为,为什么?”刘贝贝紧张的问道。

“这女人太疯了。”陆秋萍手都在哆嗦,她想到卢远男说要让刘根儿的儿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就知道这女人是真的狠。

不过……

“学校应该会处理的吧。”

白芙美蹙眉,这种类似于骗婚的……还骗的是伤残家庭的婚,已经可以算作是犯罪了。

学校就算底线再高,也不至于留着她吧。

“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

这对夫妻都不是好人,只是那个孩子却是无辜的。

才那么小,却要被自己的父亲给嫁出去,而且还是个家暴男……自常胜和那个女孩之后,白芙美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还有无奈。

不,比常胜和那个女孩更无奈。

因为这个孩子,她的父母健在,不是孤儿,她所有的童年痛苦都来自于自己的父母,便是她有心帮忙,也没有那个资格。

也许再过几十年,女孩会释怀。

可原生家庭带来的痛,却一辈子都不会抹消。

学校果然很快就处理了。

卢远男虽然没有被退学,但是却在档案上留下了一个浓墨重彩的一笔,也就是说,以后所有用人单位看到她的档案,都知道她是一个抛夫弃女,还骗婚的渣女。

据已经顺利进入学生会的李思荣说,那言辞用的相当的激烈。

卢远男也还住在她们宿舍,只是宿舍里没人和她说话,就连之前和她关系还不错的卫红都敬而远之了。

而且卫红本来就是个碎嘴了,没过多久,卢远男的事连数学系那边都听说了,卢远男也是豁出去了,当天晚上就和卫红打了一架,两个人扯头发扇耳光,闹得格外的激烈,搞得宿管都过来了。

卫红也被一下子打怕了。

她觉得卢远男是真疯了,否则怎么会用那么不要命的打法。

又是一个周末,刘贝贝的亲哥从军区过来看她,正好白振华跟着领导去了其他省,周淑贤又有两台眼科手术,所以白芙美难得留在学校没回家。

刘贝贝的亲哥一看见白芙美,眼睛都亮了。

连忙拉着刘贝贝就到旁边说话:“你同学多大了?”

“干啥?哥,你结婚了,有嫂子了,思想要正确啊,别犯错误。”刘贝贝立刻警惕,要知道她哥没进部队之前,在海城那也是有名的二世祖,后来风声起来了,才被老爸以国家教育的名义,送进了部队。

虽说那时候刘贝贝还小,可对哥哥的风采却记忆犹新。

“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为部队的战友问的嘛。”

“那别想了,人家才十八呢,而且,他们家就一根独苗,不外嫁,只招赘。”

刘哥哥摩挲着下巴,寻思着:“长这样,还是个大学生,入赘也不是不行啊。”

刚巧路过的高付俊恰好听到这一句,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

很想把老家的爹妈喊过来听一听。

瞧瞧,人家解放军同志也说了,入赘也不是不行啊。

他们就是老古板,思想太落后了。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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