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然知道，刚才在台侧，大局之下，她必须要跟他下台。
但一入座，她就挣脱了他的手掌。
随后，她用着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是你吗？”
这简单明了的三个字，就表明了她对他是心存质疑的。
莫厉萧扬唇，不似方才在台上的邪魅，此时唇角的笑，是苦的。
“你怀疑我？”他反问她。
“我不该怀疑你吗？”烟然反而他，而后出声道，“婚礼的VCR也许还能从别的渠道获得，但这语音，都是我通过微信发给你的，除了我之外，只有你有。”
他面无表情，嗓音依旧低沉，“单凭这一点怀疑我？”
烟然摇头，用着最绝情的语气，道：“不是单凭这一点，而是，我信不过你。你我之间，在我看来，没有任何信任可言。”
这一句话，宛如一把利刃，狠狠刺向了他的五脏六腑。
这话，他曾经也对她说过。
她现在，如数还给了他。
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空气，好像刹那间变得稀薄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静止了那般，分明全场都是尖叫声和粉丝的应援声，可是此时此刻，烟然只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只感觉自己耳边“嗡嗡嗡”的发响，这种响声，让她头疼欲裂。
直到，他那冷冽的嗓音，打破了这一刻的静止。
“你认为是，那就是。”
没有解释，只有简简单单的七个字。
待到成团的那一刻，全场绽放出灯光烟花，彩带开始飘落而下……
而烟然，僵坐在那座位之中，一动不动。
“为什么不解释？”她问他。
他敛眸，“从前你解释过千百万次，我没有一次信过你。”
“所以，你这是在体验那种感觉？那种被误解，不被信任的感觉？”烟然有些震惊的看着他，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可是莫厉萧接下来的这一句话，再次让烟然哑口无言。
“你的痛，我想试。”
烟然愣了几秒钟，趁着全场狂欢，成团的十人开始表演出道舞台的时候，她紧攥着拳头，带着些许怒意的喊道：“莫厉萧，你是不是疯了？我体会到的那些痛苦，你全部都想试一遍？”
他抬起那双深邃狂妄的眸，望着她。
“只有试过，才知道你有多痛，才会更加心疼你，才会知道从前的自己有多混蛋！”
烟然看到了，她看到了他眸中的痛苦，她感受到了他的痛，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冰封的心开始有复苏的迹象，甚至有了轻微的跳动。
从前的她，也是这样痛的。
而他正在切身经历这一切，他懂得她的痛，明白她的痛，并且愿意为了她，为她彻彻底底的痛一遍。
从前的她，为爱发疯。
如今，从前她爱的那个男人，在为她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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