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已经老了,这人,一旦年岁上去,都是过了今天没明天的,万一这事关莫家命脉的东西落到了别人手里,那可怎么了得?我是您的儿媳妇,也是您孙儿的母亲,难道您连我都信不过吗?”
“给我滚!从这里滚出去!”莫老爷子话音落下,狠狠的用手中的拐杖砸着地面,“以后,我不想在山水庄看到你!宋娴,任凭你有天大的本事,就算你要了我这个老头子的命,我也不会把东西给你,别痴心妄想了!”
莫老爷子上了年纪,根本不能像现在这样大动肝火,费伯立即就冲进了凉亭。
烟然见到情势不对,也迅速进入凉亭。
费伯看着宋娴,他到底是佣人,即便心中有怒气,也不能发作,只能礼貌说道:“夫人,老爷身体大不如前,你也是知道的,又何苦这样气他呢?请您离开吧。”
宋娴今天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拿不到东西又怎么可能会走?
“乔烟然,你说两句公道话,老爷子已经退居到这山水庄来了,不谙世事,我身为厉萧的母亲,现在就是这莫家最大的长辈,该给我的东西,就应该交出来!今天,我不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公道话?
烟然觉得可笑。
她算是明白宋娴今天为什么会特地叫她一同前来山水庄了。
一来,老爷子对她实在是亲,说像亲女儿、亲孙女也不为过,宋娴让烟然一起前来,是要让老爷子看到两人关系亲近,对她卸下防备,为她想要的东西打个基础。
二来,宋娴是觉得烟然失去了记忆,恢复了从前对她言听计从的模样,所以让她来当说客,说服老爷子把东西交出来。
三来,是借着这件事情立威呢,告诉烟然,莫老爷子在莫家已经说不上话了,远不如她宋娴来得厉害。
烟然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子沉寂了,她瞧见了此时此刻怒不可遏的莫老爷子,有些心疼起来。
下一秒,烟然拿起那大理石桌上的茶盏,递给了宋娴。
“虽然天气已经不像夏日那样燥热了,但这大动肝火总是不好的,婆婆,您先喝口茶,消消气。”说着,烟然笑着将茶盏递给宋娴,“我们是一家人,哪能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一起好好解决。”
烟然的声音柔柔的、软软的,一点都没有任何攻击力。
宋娴也没多想,接过烟然递来的茶盏,喝了一口。
但这茶刚进嘴里,咸味迅速蔓延,让宋娴齁得脸色大变,直接吐了出来!
“婆婆,您怎么了?”烟然佯装着不解的样子,很是关切的询问道。
宋娴被这盐茶水齁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神情也是极其滑稽!
“乔烟然,你在这茶里放了什么?你好大的胆子!”宋娴看着烟然,大声的吼道。
“婆婆,我没有在茶里放什么呀……你这是怎么了?”烟然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但宋娴此时此刻的狼狈模样,倒是让方才大动肝火的莫老爷子一下子笑了,心情顿时就好了不少。
“乔烟然,你这个小贱人,你竟然敢在茶里放盐!看我不活剥了你的皮!”
宋娴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莫老爷子的神情就有些着急了,生怕她会对烟然不利。
“费伯。”
就在他刚想让费伯上去帮忙的时候,宋娴已经朝着烟然冲去!
烟然一个躲闪,宋娴没能抓到她,就在宋娴转身想要再次抓住烟然的时候,却被烟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头发!
“乔烟然,你在做什么?放手,我让你放手,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宋娴立即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这是大逆不道,你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我……唔唔……”
接下来的话,宋娴还没来得及说完,头直接被烟然摁在了一侧的池塘里。
“婆婆,你不是觉得咸吗?多喝点水,别客气。”烟然摁着宋娴几下,而后又将她从池塘里拽出,下一秒又将她摁进去!
“乔……乔烟然……唔……你在做……什么!”
宋娴呛了几口水,说话都已经说不利索了,刚才那盛气凌人的样子,显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现在的她,像极了那落水狗。
烟然笑了笑,回答着宋娴的疑问:“我在做什么?婆婆看不懂吗?我这不是在帮您吗?你觉得嘴咸,我在帮你漱口,顺带还可以洗洗你的臭嘴,一举两得,您不用感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烟然摁着宋娴,几乎是用了十足的力道,她心中的怒意正在熊熊燃烧,这不过只是一个开始!
“你,你恢复记忆了?”宋娴也不是傻瓜,当下就想明白了。
“我从来就没有失忆,宋娴,你知道是谁把你锁在餐厅厕所的吗?你知道厕所里的污水,是谁让人放的吗?你知道又是谁让你供出派人强了莫橙宛的吗?”
听到烟然的这一番话,宋娴瞬间就恍然大悟,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放心,就这么把你送去坐牢,未免也太便宜你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账,我还没和你清算呢!从前你是怎么欺负我的?你还记得吗?”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烟然一把抓住了宋娴的头发,将她狠狠的拽起,看着她那张狼狈的高贵脸庞。
“乔烟然,我一念之仁,当时没有杀了你,我就应该杀了你,杀了你!”
烟然看着宋娴面容狰狞的模样,她的嘴角浮现出淡淡的冷笑,神色极冷但却是极美的。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一念之仁的,你这样的人,不配得到任何仁慈!”烟然加深了唇角的笑,就像是那嗜血的红玫瑰,美却让人生畏,“欺负爷爷是吗?我会让你知道后果的!”
没等宋娴吭声,她又将她摁入了池塘里。
烟然和宋娴离凉亭不近,但是也不远,不过两人的对话并没有让莫老爷子和费伯听见。
莫老爷子在费伯的搀扶下,迈步走到了池塘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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