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2 / 2）

“是我打扰你们了。”莱茵哈鲁特点头道谢。

尴尬的沉默过后，菜月贤一先发话：“我就不说客气话了，我能直接你是多久以前见到我儿子的吗？”

“一个月前。”

菜月贤一又沉默了下来。这次空间中的安静与刚刚意义完全不同，他声音充满苦涩，缓缓道：“我儿子已经失踪半年了。”

警方表示无能为力，亲戚也劝他们放弃。

这半年里，菜月夫妇日复一日发寻人启事的时候，心中也闪过或许菜月昴或许已经遭遇不测的念头。

但是如果连作为父母的都放弃了，那还有谁会在意菜月昴呢？

看着对面的夫妇，莱茵哈鲁特微垂目光。

“我能问昴是在哪里失踪的吗？”或许有自己突然出现在日本的线索。

“监控只是看到他晚上去了一趟便利店，之后视频模糊了一下，他就不见了。”

半年来的寻找，毫无进展，菜月昴的下落永远停留在这里。

菜月夫妇问到菜月昴现在踪迹时，说话一向正直的骑士失语片刻。

他没办法好好给出正确的答案。

毕竟实话说菜月昴现在正在异世界生活，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难以相信的事，说不定还以为他是在恶作剧。

“昴正在我的故乡。”莱茵哈鲁特不擅长撒谎，只好笨拙的解释，“我的故乡交通并不好，昴他意外去了那里，暂时回不来了。那里通讯手段也很落后，没法跟家里报平安。如果你们有什么想要传达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会尽所能告知的。”

莱茵哈鲁特是看一眼就会让人不自觉安心的青年。仿佛就像是光环加身一般，他谦逊和蔼有力，是囊括所有正面词汇的化身。

他的声音也是如同冬日暖阳照射下来的和煦，见到他就会不自觉放下距离。

菜月夫妇两人之间对视一眼，了然道：“你是有不能完全说出来的理由吗？”

莱茵哈鲁特颔首：“抱歉。”

“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菜月贤一声音沉稳，问了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你对昴的印象是什么？”

莱茵哈鲁特一愣，回想了一下只与他见过三次面的菜月昴。

他露出思索的表情后，诚恳的回答道：“昴身上有我没有的东西，我很尊敬他。在危机面前有他独有一道的应对方法，守护他人那坚定的意志是我尤为尊敬的。”

明明是在夸赞他的儿子，菜月贤一松了一口气，给出了这样的回答：“能与如此优秀的你认识，我对昴的处境也放心不少。”

实际上菜月昴在日本是一个整天躲在屋子里的厌学少年，在别人眼里却是接近废物的存在。

但在父母的眼里，并不是这样。他们清楚知道自己儿子变成这样的理由，也清楚他品格优秀的地方。

但这是只有父母才看到的优秀。

眼前这位红发青年却对菜月昴有着十分高的评价，也足以说明能用毫无偏见的目光，看到菜月昴优点的这位青年本身的品性优秀。

菜月夫妇没有执着追问菜月昴到底身在何处的理由是：“对我们来说，知道他还活着，就已经知足了。”

持续半年的寻找中，这就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

即便见不到菜月昴本人。

在另一边，世界的彼处，人们不会注意到的暗处。

人类和特级咒灵齐坐一桌，气氛诡异的在玩抽鬼牌。

“没有能杀死莱茵哈鲁特的方法？”漏瑚的反问无不有“你到底行不行？”的质疑。

被他质疑的黑袍人没有生气，面无表情从他手中抽走一张牌，语气平淡道：“我已经用各种方法尝试杀过他千百次了，没有一次成功的。”

黑袍人虽然看起来十分神秘，声音却格外年轻，听起来就像是只有十几岁的少年。

漏瑚讨厌人类。立马说道：“那是因为你太弱了。”

另一边的夏油杰笑了一下，“不要小看他，他可是无所不知的大贤者，能知道过去现在还有未来，这世上没有他不知道的事。”说话语气轻浮，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发自真心，“虽然是人类，但他身上那股让人不愉快的气息可是比诅咒都要可怕哦。”

他笑着从黑袍少年手中抽走了一张牌，印着红色的小丑，正是不祥的鬼牌。

夏油杰不动声色放入自己的牌组，笑眯眯的样子，看不出破绽。

因为夏油杰的话，漏瑚又带审视的目光上下看对面的黑袍人。

黑色袍子似乎能吸收一切的光，有隐藏气息的作用，黑袍之下这位的人类骨架娇小，一掰就能折断。

似乎就像是知道漏瑚心中的鄙夷，黑袍少年抬头瞪了他一眼。

漏瑚隐隐有看到他的脸，是一位眼神凶恶的短发少年。

他还是看不出这位平平无奇的未成年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不管是五条悟还是莱茵哈鲁特，你们胆子都小了。” 漏瑚还是看不起与自己合作的人，“既然这样，那我今天就去杀了这两个人，让你们知道自己的没用。”

黑袍少年冷笑了一声，“随便你。”

漏瑚从夏油杰手里抽走了一张牌，他还没看，对面的黑袍少年就已经知道了答案，笃定道：“是鬼牌。”

漏瑚不信，翻过来一看，牌面上赫然印着表情扭曲的红色小丑。

黑袍少年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他像是在忠告，又像是在语言：“就像你今天的运气一样，你只是小丑。”

漏瑚被他的话气到，骂骂咧咧说今天一定要把五条悟的头带回来，就出门了。

“恐怕今天回来的只是他自己的脑袋，只不过总要给他一个教训。”黑袍少年平淡间就预知到今晚会发生什么，比起漏瑚还是夏油杰更好沟通，“我们现在的实力远远不够能杀那两个人，我会帮你们找到其他可以合作的人。”

“漏瑚他们是为了颠覆人类与咒灵的立场，那你呢？”夏油杰睁开他的狐狸眼，“你的目的是什么？”

黑袍少年一顿，说：“理由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尝试千百次也没成功的执念。

他被名为【嫉妒魔女】的魔法使赋予了【死亡回归】的能力。

一旦他死后，时间就会重置。

这就是他“无所不知”的真相。并不是预知能力，而是回到过去，重新再来。

他当然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因为全是他经历过的事。

他就这样不断尝试挑战杀莱茵哈鲁特千百回，将他研究透彻，但每一次都失败了。

菜月昴在露格尼卡用了不会让任何人幸福的方法，强行让他喜欢的艾米莉亚登上了王位。

按理来说，他已经满足了愿望，可以圆满死去了。

菜月昴每次死亡后，都会到一个满是漆黑又寂寞的地方去。

一个十分寂寞，孤独到无法多待一秒的地方。

但他在那片死后空虚又寂寞的地方，又想到了莱茵哈鲁特的那一剑。

他那充满力量与强大的一剑。

这光辉的一斩，将他从轮回八十八次的世界中救了出来。

他一个普通高中生，异世界穿越小说经常出现的主角人选。

第一天就在赃物库被猎肠者开膛破肚八十八次，打破了对异世界的美好幻想。

痛苦程度并没有因为轮回次数多而减少。他内心渐渐枯竭，在这时，莱茵哈鲁特出现了。

仅仅只是一斩，就像是踢开路边的小石子一样轻松。解决了将他折磨殆尽的痛苦，将他从一次又一次无望边际的死亡中解放了。

羡慕是真的，恨意也是真的。

原本可以满足的死去，但因为想到莱茵哈鲁特那一剑，【嫉妒魔女】把他送到了莱茵哈鲁特身边。

“执念真深啊，都可以当诅咒师了。”夏油杰望了一眼漏瑚离开的方向，放下了手中的牌，语气玩味，“那我们今天在哪里适合救那个笨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