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恶魔你不可能再自由了（1 / 2）

夜晚已到来了。

这是一个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晚, 夜空被铅一般的乌云所笼罩。伊芙打开了窗户，坐在窗边，外面漆黑一片, 寂静中只有虫鸣叫的声音及树叶落下的声音。

在第七片树叶落下的时候, 伊芙听见了一阵脚步声——不是亚萨, 这个人的脚步声更重、更沉；也不是西莉亚, 这个脚步声显然没有那么轻快。

那个人一言不发走到伊芙的面前, 停在了一个能够仔细打量她的位置。与同时，伊芙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这味道她只在年迈的大神官身上闻到过——是一上了年纪的人的气味, 但并不难闻。

伊芙礼貌动开：“请问是？”

“紧张，”对方用苍老而低沉的嗓音说道，“我只是想看看亚萨隐瞒了我多少事情。”

闻言，伊芙立刻反应了过来, 朝对方颔首，说：“教宗。”

“不用这么拘谨，孩。”教宗一边语气平和说着, 一片伸出手、按在伊芙的头颅上。他力道巧妙让伊芙微微抬起头, 便自己能够审视她的双眼。

教宗说：“如果方便的话，可请讲讲自己的事情么？的眼睛、的身体……及跟恶魔的事情。”

伊芙看上去并不感到讶异, 她的脸上只是浮现出细微的、稍纵即逝的好奇神『色』, 轻声问道：“真是奇怪……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又不瞎，孩, ”教宗幽默说，“就算我躺在卧室，都能看见盘踞在头顶上的那一片不祥之云。身上的气味也很浓厚，我可不是白痴, 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傻小。”

“达波布莱迪神殿的惨案我已听说了，根据情报人员的描述，神殿内部的状况应该是某传召仪式，恶魔常常用这方法从我们的世界掳走人类。那的人除了外都死了，而却莫名其妙失踪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肯定被拐去了恶魔的世界。”

说到这，教宗停顿了一下，感叹道：“真是神奇，是我见过的第二个能从旧域回来的人。”

“我知道，”伊芙说，“第一个人是一位大法师。”

教宗：“同时，他也是我的朋友。”

伊芙：“……”

“他从旧域回来之后就变了一个人，成了旁人所无法企及的天才，也得到了从前梦寐已久的东西——名望、权力和财富，成了煊赫一时的大法师。一开始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的做到的，后来我知道了……”

“因从旧域回来后，他就已放弃了人类的身份。”教宗沉静说道。

“然，他本『性』并不坏，很善良。但是恶魔的血、肉、天『性』，及刻在骨的膨胀欲望是能改变很多事情的，在他彻底沦欲望的奴隶、做出更多伤害人类的恶行之前，我只能杀了他。”

教宗用他那双因年迈而显得浑浊的眼睛看向伊芙——普通人大概会她的『色』相所『迷』『惑』，只能看见一副美丽又无害的皮囊，而他所看见的却是隐隐约约萦绕在伊芙周身的黑『色』雾气，这些凡人肉眼无法窥见的雾气最终汇聚到一起，在她身后形成了一道冷冰冰的鬼影。

教宗说：“我知道，叫伊芙，是个聪的孩。应该能白我的意思。”

“……”

伊芙沉默着，没有说话。她只是伸出了手，从小指到食指，每一根手指的指甲依次变成黑『色』、变成尖尖的利爪，细小的黑『色』鳞片从手指一直生长到手背，然后又逐渐消失，到最后她的手又变回了普通人类的手。

“教宗，这些话您应该早点跟我说……说不定我会赞同的想法，”伊芙笑了一下，“但遗憾的是，现在我不能顺从的意思。我不想死。”

教宗：“可不同意，但无法拒绝。拒绝的权力不在的手。”

“况且，最近神殿那些失踪的神官……”教宗的态度在这一瞬间变得强硬了起来，他目光锐利看向伊芙，仿佛在审问一个罪犯，“是下的手吧？”

伊芙无辜摇了摇头：“您怎么会这样想呢？然不是我……不过那些神官的失踪也不能说跟我没有关系。”

“毕竟是因有人想要饲养我。”这时，伊芙忽然歪了下头，毫无焦距的目光望向了教宗的身后。她轻快说：“说是么，亚萨先生？”

教宗脸『色』错愕，然而没他来得及反应，一段锋利的剑尖便刺破了他的喉咙——他实在老了，反应迟钝、行动迟缓，到剑尖从他的喉咙抽了出去，他才下意识捂住不停涌出鲜血的窟窿。

他甚至没有看到凶手一眼，他那小山一般臃肿、老态的身体就轰然倒下。头颅正好倒在了伊芙的脚边。

鲜血溅到了伊芙的脸上。她面不改『色』擦掉了脸上的血渍，又伸出舌头，『舔』了『舔』沾血的手指，直到亚萨朝她走过来，慢条斯理用衣袖她脸上的血渍擦干净。

“把教宗杀了，这样真的不要紧么？”伊芙问。

亚萨声音温和反问道：“难道不是动的手么？”

伊芙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