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祝强感觉到空间发生了微的扭曲,他走向周谦的时候,一开始一切都是正常的,但当走到周谦面前的时候,他的步子就不可控地减缓了。
——果然,周谦只有减缓时间一招可使!他减缓了他所在那小块位置的时间。
减缓时间的范围越小,耗蓝相对就越慢。
可这有什么用呢?他难道还指望有人来救他不成?
为了跟周谦保持同步,在杀他时不要过于别扭,祝强伸手上前,直接握住了他手里那根白骨,如此,他们两个人就一起站在了时间之外。
抬起手里的刀,祝强看向周谦道:“它是最普通的刀,刚能帮我在万一的情况下对付那些草现在也可以拿来杀。现在让自己站在时间之外,又有意义吗?”
周谦忽然抬眸看向祝强:“不如我们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上面吧。为什么会知道张彦军?”
祝强不答,他只是果断地伸出手,将匕首一把刺进周谦的心口。
可他现周谦身上竟然没有血流出来。
“哎呀,我好像变异了呢。我连血都没有了。”周谦朝祝强一笑,“强哥,看来你要慢慢思考怎么样才能杀死我了。不如再聊聊天吧。死前,我不寂寞了呢。”
“他妈——”祝强愤怒至极,顿生一股自己被玩弄的感觉。
不过自己怎么能放弃?
如果周谦全身都变成了草,大不了自己就把他烧了!
对。烧死他!烧死他叫彻底毁灭!
却又听周谦道:“不远外有一株草,它会出呼救声,从它的语间能听出,它似乎有维尔山意外事故生那晚的记忆。可细听下去会现,它只是无意义地重复那些字句,就好像它录下了那段记忆的录像带、或者录音机,但它本身暂时没有思想。
“此可以暂时排除,这里的某个科研人员变成了草的设想。那么可以理解为,那段草变异后之后有了一部分人的记忆。记忆许是可以存储在基因中的。那么这就表示……高墙内有某种东西,可以复制基因。
“人照镜子的时候,镜子里会出现一个自己。现在这高墙内的‘镜子’,能够照见的却直接是人类的基因密码,并将之剪接成不同的片段,再将这片段复制到其他的动植物上,最后它还能使之完成快速生长……”
在一片墨『色』草的包围下,游离在时间之外的周谦抬眼看向祝强,开口道:“如果现实里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世界,无疑它是非常可怕的。但幸好我们还在副本里。我只是慢慢变得像草,但还没有长出蝴蝶翅膀呢。就好像,我并没有读出齐留行最害怕的记忆。”
“真实世界如果存在这种情况,无疑是十分可怕的。为这种‘镜子’的出现,对物种的改变多半是随机的、不可控的。
“但在游戏副本里,既然存在通关办,它就一定不是完全随机的。
“否则这对于玩家来说就太难了,连5%的通关几率都没有。试问,七个玩家的记忆如果都交织在一起,谁能分得清真假,继而从幻境里脱离呢?”
周谦问祝强,“那么,告诉我,在这么多的玩家里,没道理只能读取到我的记忆。对不对?
“‘镜子’读到了我最害怕的记忆,又在沼泽地前,将那段记忆‘反『射』’给了我,让我进入了一场幻梦。但并没有我一样受到‘镜子’的反『射』,是吗?”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桃红军团早就盯上了我,查过我所有资料?
“又或者我们把命题改简单点。疯人院里那么多人都卷入了这个游戏。医生护士怎么会全都一无所知?某医生是不是也卷入进来了?”
周谦问祝强,“他们能看到我的病历,继而顺藤『摸』瓜知道张彦军的存在。另外——”
“为什么那么多杀人犯,董翔、再比如,能被鉴定为精神有问题?是哪个医生着手处理这一切,并欺骗了警方的?”
听到这,祝强只道:“周谦,没必要跟我聊这个。真的。猜得越多,我认为……你死在游戏里的可能越大。他们怎么会让你把这秘密带出去呢?”
“强哥,我已经任你鱼肉了,甚至可以烧了我。可是光烧了我,未免可惜。对于这个游戏、军团、系统,我猜到了很多。要不要听一听啊?比如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眼睛眯起来,周谦问祝强,“军团那么强大,能够让本应该成为杀人犯的,从监狱出来,住进精神病院……那么,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在现实里除掉我算了?
“医生里面有他们的人,给我投毒好,秘密弄死也好……其实比游戏里容易多了。毕竟我在现实里,没有半点异能。可他们为什么不呢?”
这会儿祝强已经拿出了一把砍刀,本打算直接把周谦的头砍下去的。
可因为周谦这句问话,他果然生生停住了手。
是啊,为什么呢?
他们的力量那么强大。自己能从杀人犯的角『色』脱身,就是因为牧师的帮忙。
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在现实里杀掉周谦呢?
“这表示神明是存在的。”周谦眼睛隐隐亮地说道,“玩家可以向神明许愿。而我刚说过了,有一个神级玩家,就是我师父,他会让我复活。即便我死在现实……他可以许愿让我活的。所以军团的人在现实里杀死我,这没有意义。
“游戏里的死亡,其实反倒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对不对?
“在神明的游戏里死去,就意味着真正的一了百了,再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到这里,周谦的表情变得有黯淡。
“当然,如果是这样的……高山就太可惜了。他不会再有复活的机会。哎等等——
“许可以换个角度理解!或许只是,在游戏里死亡的人,没有机会再进入这个神明发明的游戏,仅此而已。”
“想想看啊……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桃红军团为什么会杀我?还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能是因为我如果继续待在游戏里,以后会在某方面,切实影响到他们的利益。虽然不知道具体缘由……但只能是这个原。总之,他们不能让我继续参与游戏。
“如果在游戏之外的现实杀了我,我可以被我师父复活,继而重新进入游戏。可如果我在游戏里死亡,即便我师父复活了我,我没有再进来的机会了。”
“嗯……”周谦感叹了一下,刚黯淡下去的眼神又恢复了光亮,“这样看来……高山还是有救的。刚是我太悲观了呢。”
絮絮叨叨的,周谦又讲了很多。
从基因复制、到对游戏机制、乃至桃红军团的猜想,他多到连祝强都感觉啰嗦的地步。
最后祝强实在听不下去了,举起手里的砍刀就要行动。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周谦说了一句话:“强哥,有个事儿忘了问你。我誓这真的是我问你的最后一个问题了——”
祝强:“他妈还要问什么?”
周谦:“的数学是不是没学好?”
祝强:“…………”
“他妈要问的是什么玩意儿?”
此时祝强又气、又有『摸』不着头脑。
“我来教做一道简单的数学题。”周谦轻声道,“我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还剩17点生命值。按每一点等于20分钟计算,原本我还能活340分钟。
“可一进这片草丛,我的生命值大幅下滑。我只能活5分钟。就说,这里生命点数下降的速度,是这个关卡里其余普通区域的68倍。这个你会算吧?340除以5就可以了。至于——”
“我、、齐留行,我们是生命点数最多的前三。我最初是24点,齐留行是16点。最初排在第二的,在找凶手的小关卡里丢失了6点,居然还能排在第二位……
“这只能表示,最初抽到了23点。这样一来,减少6点后,剩17点,比齐留行还多一点,能继续第二。
“那么按这样推算,刚进墨『色』草丛的时候,我剩17点,还剩10点。”
“有计算过,进入这片墨『色』草丛后,最多还能活几分钟吗?
“剩下的10点,原本可以支撑活200分钟,但为这片墨『色』草丛区域中,玩家的生命点数下降的速度快了68倍。那么在这草里只能活200除以68,就是2.94分钟。
“放两次小鸡找线路,大概花了1分半钟。而此时此刻,我与你站在时间之外闲扯这么久,又花了一分半钟……”
到这里,周谦笑了:“现在你没有事。是因为你我站在时空之外。可外面的时间流速是正常的。一旦你松开我手里的骨头,就会回到正常的时空去,相当于一下子穿越到了90秒以后……等到那时,就会为生命点数清零,直接死去哦。”
“、放屁!”祝强立刻举起手里的四张牌,“我有这么多时间!开什么玩笑?”
“可是……这都是假牌呢。这是我复制的。”周谦笑着道,“没有想过,它们是我故意丢在那里的吗?”
“放你妈的屁!”祝强狠声道,“哈哈哈,我当然有过那种猜想。可是那不可能!周谦别想吓唬我,系统说了!卡牌不可被复制!”
“复制、偷盗、抢夺相关的技能与道具,对记载着生命点数的卡牌无效。
“唯一掠夺卡牌的方法,是杀掉对应玩家。”
周谦道开口重复了一下这两句规则,又道:“这两句规则同时出现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个问题——系统的意思是说,复制了卡牌之后,被复制卡牌上面的点数,无被当做生命点数使用,相当于一张假卡,还是说,卡牌彻底不能被复制呢?”
“所以,从鬼魂丽娜手里得到奖励的时候,我故意没有立刻把卡牌给吴仁。卡牌在我左右手里倒腾了一下的时候,其实我已经用袖子里藏的复制小道具复制了一张卡牌。
“就是那个时候我确认,卡牌可以被复制,只是点数不会起效而已。
“作为我赌徒的朋友,应该知道呀,我擅长出老千的。”
“此外,通常来讲,就算我当时的举动被人发觉了,大家一定会认为,我给吴仁的是假卡牌。毕竟这么珍贵的生命卡牌,当然要留给自己合适。
“这就是思维定式的危害嘛。可我偏偏给的吴仁真卡牌。后来你们发现吴仁确实活了下来……也就自然而然地,没有人认为,我拖延的那一会儿功夫,曾在暗中耍了花招。于是,这个小『插』曲就理所应当地被们遗忘了。”
“不可能!”祝强狠狠打断周谦,“我身上没有出现任何变异情况!我的点数如果真如所说的那么低,我怎么可能从头到尾都没有事儿?!
“周谦,我不是那么轻易上当的人!休想骗我!”
“对哦,怎么没有变异呢?”周谦看向他身上的面具,又笑了,“为你这个面具吧?
“没想到吧——保护你的面具,最终居然反而会害了?啧,它让你掉以轻心了呢。哎,分析问题的时候,要考虑所有素啊。怎么反倒忘了的面具呢?不过——
“多谢啊。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现实情况如何我不知道。但被做成游戏后,在这简化后的设定里,变异的关键,多半跟脑神经有关。
字字句句听下来,祝强几乎一个趔趄,然后他胸口一闷,竟是活生生被气得吐出了一口气。
整个后槽牙都几乎被他咬碎了。
他攀住周谦的肩膀,呼出一口带着血锈味的,开口用极度沙哑的声音说道:“那又如何周谦?被草困住了!同样出不去!之前跟我闲扯什么幻境张彦军白宙,还扯了一分钟的时间呢!只剩一分钟的时间!大不了就是我们死在一起!哈哈哈……
“我还是杀了!我走到这一步,就算付出了生命,还是成功杀了!!!”
“傻祝强,我当然不会被困住。”
周谦认真地看着他,用一种好像只是在帮同学答题解『惑』的语气,淡淡说道,“其实如果刚没有上假卡牌的当,那也就算了。我不演了,用常规普通的办对付就是了。
“只不过……我之所以想演这么一场,就是因为,不把捧到最高,怎么享受看着坠落谷底、看满盘计划全部落空的乐趣呢?”
周谦面带愉悦的微笑,与此同时看向祝强的目光却又显得无比深邃。
“祝强,现在感觉怎么样?”
“别生。就当我为傻于贤报仇了。”
“我不信……周谦,我不信你能从这草里出去……”祝强又喷出了一口血。
周谦就是被草困住了。他怎么可能还有别的办?
他是想把自己活活死!他只是想让自己生!!!
“我想,之所以那么自信笃定,是因为你通过桃红军团获取了大量情报吧。可不过跟交谈了三言两语,我就知道,根本没有搞清楚这个副本的真正设定。所以啊……凡事其实还得靠自己,不可过度依赖其他人给的信息。”
周谦笑了笑,“其实解题答案,系统一开始就给了我们提示。一昧想利用副本里的陷阱杀我。可你怎么竟连它最本质的原理,都没有想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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