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六十发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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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隐没在黑暗里的男人始终默不作声,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得好像高山之巅万年不化的冰雪。

赵清晖终于骂累了,嗓子像撕裂了一样干涩喑哑,也想不出新词来骂了。

光晕里的手微微一动,随即黑暗中的男人开了:“你的话都说完了?”

那声音又冷又远,像是从遥远的山巅传来,没有丝毫感情。

赵清晖的心顿时被恨和嫉妒填满,他嫉妒个高高在的男人,嫉妒他的游刃有余和定神闲,他同样听见了阮月微那番话,凭什他以无动于衷。

他恨得齿关咯咯作响。

桓煊不理他,接着道:“既然你说完,该轮到我说了。不如说说我为你准备的下场吧。”

顿了顿道:“你被灌下哑『药』,砍去你引以为傲的右手,然被卖到扬州去,做一个最下等最卑贱的男娼,被千人骑万人乘。”

赵清晖双眼圆睁,随即笑起来:“不能,你是吓唬我的,你要是敢对我下手,我阿耶阿娘知道了绝不放过你,你敢得罪我武安公府?”

桓煊轻笑了一声,仿佛有生以来从未听过好笑的笑话。

“我还没说完,”他接着道,“一年以,有个盐商把你带来京城,送给你雅好南风的父亲,武安公赵峻。到时候全长安都知道贵府的丑事。”

“你胡说!”赵清晖双眼几乎要冒火。

“你难道从未想过,为何你父亲四十多岁才生了你?且只有你一个独子?”桓煊道。

赵清晖脸青一阵一阵,半晌才道:“断袖之癖不是什大事,高门里种事多的是……你样害我,我阿耶阿娘不放过你!”

“断袖之癖的确不是大事,”桓煊点点头道,“那□□进士科状元不成害人『性』命算不算大事?”

赵清晖不大骇:“你含血喷人!”

桓煊道:“是真是假一年你便知道了。”

他顿了顿道:“希望你一年还记得自己的话。每受一分折磨,都别忘了,是你心甘情愿为阮月微受的。”

光晕中的手微微抬起,轻轻挥动了一下。

赵清晖身边有脚步声响起。

有人用火折子点亮了墙壁的一盏烛灯,接着是第二盏,第三盏……

很快四壁的烛灯都亮了起来,照得间斗室亮如雪洞。

赵清晖不自觉地觑起眼睛,半晌才适应过来,待看清自己身处何地,不大吃一惊。

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世子,看看是哪里?”

赵清晖心头一突:“赵长,你杀千刀的狗奴!我定饶不了你!”

是一间建在地下的石室,四壁都厚厚的石板砌成,墙镶嵌着一排铜烛台,当所有蜡烛都点燃的时候,斗室便如昼一般亮。

烛火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墙的锁链,墙边石台各『色』各样的刑具,还有渗进墙壁中洗不去的褐『色』血迹。

赵清晖喜欢看人受折磨,看得越清楚越好,所以他在里安了许多烛台——是他自己找人建的刑室,在南郊一处田庄的地下,只有他最亲信的人才知道。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被带到了里,随即心中生出一股绝望。

石室是他专用来折磨“猎”的,石室建在地底深处,圆十里都是他的田庄,不管他怎声嘶竭地喊叫,都没有人听见。

而且地只有他最得用的亲随知道,连他父母也一无所知,更不能找到里来,哪怕将他在里关一年,恐怕也不有人想到他在里。

一个最得用的亲随便是死在里,赵长正是在那时得知个秘密的。

赵清晖高声咒骂道:“狗奴,我不曾亏待过你,你为何要吃里扒外害我?”

赵长冷笑了一声,眼眶渐渐红起来:“世子自然不将我们些下人的事放在心,你去年八月里打烂了一个僮的脊背还记得吗?他伤溃烂死了。那是我亲弟弟!”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个细壶,走到赵清晖面前,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把壶嘴硬塞进他嘴里:“奴伺候世子用参汤,世子多喝点,免得一儿砍手挨不过。到了扬州奴还要好生侍奉你,保证你一年以平平安安地回到京城,父子团聚。”

赵长到时似乎才意识到他们并不是吓唬他,一切也不是噩梦,而是千真万确的现实。

桓煊从石台拿起一套长针,淡淡道:“听闻赵世子精通针灸之术,孤正好向你讨讨。”

他一边说,一边抽出针,一一刺进他的几处大『穴』:“听说如此一来,不管怎受折磨,人都不疼晕过去。”

赵清晖终于知觉地害怕起来,他的脸『色』变得比石墙还要灰败,整个人筛糠似地抖起来,涕泪似大雨滂沱。

从来都是他砍别人的手脚,自己的手脚被砍,那滋味自然不太美妙。

“记住,”桓煊拔刀出鞘,刀锋在烛火中闪着寒光,他的声音也像刀锋一样冰冷,“是你心甘情愿为她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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