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这么意识到的时候他简直就想蹲在路口抱头痛苦的嚎叫了。
承认吧,承认吧,他其实对江远是有点意思了。
对,是有点意思了,但这不代表他想再次跳进感情的坑里,为此愉悦或痛苦,让脑子变的泥浆一样混乱或智商跟负的一样愚蠢。
他当初哪来的那种无比的自信觉得自己能抵抗住江远、不会再感情泛滥?!
他有些魂不守舍的回了家。脑子里的思想已经和被凶猛的洪水冲过般狼藉了。
屋里是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感觉,明亮且温暖。
屋子里江远在电脑前坐着,转了过来,“回来了。”
他望着,某种感觉泛起波澜。但他只是淡淡嗯了声。
“挺冷的吧今天。”
“有点。”
此时感觉很微妙:有些厌烦,却又无可奈何的难以抗拒,甚至不想抗拒。
一切似乎都变的不一样了。
他和江远产生了点距离,是他自己回避所产生的。
连上床的感觉与之前似乎也产生了差异,那不再仅仅是单纯快活的性,而是还有眼下和他进行一切的江远。
某些东西少了,某些东西多了,这让他不能完全投身于性事中。
身体在云端漂浮,心理却在人间感受苦难。
他没法再在这会儿看着江远、去喊江远的名字,他甚至不敢去紧紧的拥抱对方,却又对这具躯体所感受到的来自于对方的一切难以放弃。
江远再一次的从他对外界的感觉中脱离了出来。就如当初从他提防的男性中脱引而出、让他感受到与龌龊的性骚扰者的不一样,此时他将江远从简单的性对象中分离出来。
一层层防护的过滤,不知不觉间对他而言已与众不同。
夜里,黑暗中江远问:“你怎么了,这几天似乎心情不好。”
他窝在江远怀里淡淡道,“没什么。”
他发现自己有点不喜欢和江远上床了。尽管他依然贪恋着生理上的愉悦,但那是另一回事。
或者说,他其实有点厌烦江远。
是想避开的那种厌烦,而不是因为厌烦想避开。
他想要找其他人上床了。
江远长长呼气,然后紧紧搂着他,脸也贴在他脑袋上。
他忍不住也搂紧,带着些许的踌躇和小心。
第二天早上,陈一然路过公车站的时候,心血来潮的停了下来,等了辆去往花店方向的公车。
虽然不是上学上班最高峰,但人也不少,还没上车就能看见车里面黑压压的人群。陈一然在排队上车的人末尾拍着,看着里面拥挤的人群,心里有些虚。
但这种些微的紧张并没有影响他的行动。他已经很久没坐过公车了,连公交卡也没有,就翻出皱巴巴的零钱惴惴不安的拿着,跟着队伍走。
上了车,他被挤在车门处。投了钱,门关了。
车厢里是与冰凉的外面截然不同的温暖,尽管这温暖中夹杂着空气不流通的怪味。
陈一然的前面是个三十多的大姐,这并没有太大关系,但望望车厢内部,男男女女被迫的挤在一起,他对即将面临的考验不禁有些没底。
从上车那站到花店那边也就两站。到了下一站的时候哗啦哗啦的下了不少人。前门的人往后门挪动起来,门外又是一堆人。
陈一然跟着像大虫一样蠕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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